「劫匪」迅速準備完畢,幾人把後面幾排的位置清了一下,把人質移動到靠窗的位置,他們圍攏在一處。
老葉給每人發了槍支,讓大D細D兩人一前一後,挾持著兩名「人質」,邵毅、齊連山、KK、老葉各據一方,緩慢而不斷地轉移著潛伏位置。
邵毅靜悄悄地潛行到司機位置後,掏出司機座位下的一罐髮膠噴霧。
髮膠噴霧?難道忽然想挽救一下形象?觀眾一頭霧水,就連飛虎隊指揮官也大惑不解。
「嗤──」
邵毅揚手,對著車廂頂的攝像頭狂噴髮膠,不到三秒,轉播畫面徹底糊掉。
觀察席上一陣驚呼。
主意是大D和細D出的,以前閉路電視不多,入室殺人的重犯或者劫匪團伙都會先踩點,弄壞鏡頭,讓警方難以追蹤。
他們眼見這招湊效,齊齊擊掌:「HI FIVE~」
「重案組我X你個肺!用得著這麼入戲嗎?」大巴車內本來就充滿了火鍋蒸汽,環境不明,現在連最倚重的天眼也沒了,飛虎隊變成了一群睜眼的瞎子。
指揮官心生不祥之感,趕緊向行動隊隊長下令:「轉移!快轉移!」
「蛤……?」在操場上的行動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第一聲槍聲就響了。
緊接著,第二槍。
瞄準著大D細D的兩名狙擊手沒來得及收到轉移命令,就被邵毅舉起狙擊槍反追蹤雷射瞄準線,一槍一個KO,訓練彈打中了壓感防彈衣,紅光閃動,發出嗶的一聲,代表「中槍失去戰鬥能力」。
馮敬德和周白通在東區醫院療養大樓的單人病房裡,坐在陳遵義的病床旁。
從吐血到今天演習,已經過去了兩星期,陳遵義病情一天比一天差,進入了療養紆緩的最後階段,臉色灰敗,吊著臨終紆緩痛楚用的嗎啡,已經睜不開眼了,氧氣罩下呼吸粗重混濁,只有馮敬德在他耳邊說話,握他的手,他手指才微弱地動上一動。
周白通在病房電視上看到警方狙擊手狼狽退場,興奮得歡呼一聲,仿佛忠實球迷看到心愛的球隊大發神威,在3:1的劣勢中連進三球反超前。
「喂老馮,我真的超級感動!真的!當年正值我們重案組和O記最輝煌的時代,也有這麼一場聯合演習……」
「老頑童,晚點再說吧。」馮敬德輕聲阻止。「我其實有點擔心,小邵隊長年紀輕輕如此優秀,恐怕會觸動不該觸動的神經。本來他就不該進警隊,更不該進重案組。只是,陰差陽錯……唉,我當初也不希望Francis讀法醫,結果根本攔不住。」
「小輩的事由得他們自己決定吧,我們多照看著點就好。」周白通豁達地一笑。「來來來繼續看,我賭重案組和O記會贏!」
「小聲點……你吵到我師弟了。」馮敬德握著陳遵義的手,聲音哽咽。「師弟,他們在奮戰,你也要撐住……!我養子和重案組都說會給那宗案件劃上句號,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他們一定說到做到!」
「又双叒叕是你師弟。」周白通小聲嘟囔了一句,卻也沒再說什麼。
對戰現場敵暗我明,狙擊手吃了反狙擊的虧,飛虎隊迅速撤換了方案,準備進行強攻。
整個局勢忽然變換,對戰也越發精彩。觀察全都坐直了身體,盯著大屏幕上模糊的畫面,胡正勳也在下令技術人員趕緊切換成特警頭盔上的鏡頭畫面。
兩輛漆黑的武裝車載著幾名全副武裝的飛虎隊隊員飛速駛入場地,拋出鈕扣大小的爆破裝置,貼在大巴的門窗玻璃上。
「砰」的一聲響,玻璃瞬間碎裂,破了幾個大洞。飛虎隊隊員舉槍,從不同方位飛身沖向大巴,來個包圍夾擊。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車內的劫匪也動了。
KK伸手把一袋道具鈔票灑向空中,紙片紛紛揚揚地亂飛,干擾了敵方視線。
灑出那把仿鈔以後,齊連山和老葉一起守著大巴前門,直面四名想正面突破的飛虎隊隊員。
狹窄的幾級甬道易守難攻,齊連山兩手各持一長一短兩截拆下來的大巴扶手鐵通,閃躲過幾發子彈,左右手迅猛地交替揮舞,眨眼間已經「砰砰砰」地連擊了為首的特警的頭盔十多下,打得人握不住槍,腦袋嗡嗡作響頭昏腦脹,往後倒去。
「抱歉了啊兄弟~」他眼不眨氣不喘,毫無誠意地丟下一句的同時抬腳飛踹,敵人就像一串骨牌般往後倒,從車上摔了下去。
老葉盡力履行了小弟的職責,大佬負責在前面神仙打架,他負責在後面放冷槍補刀。
大巴中間戰況的激烈程度不遑多讓。大D、細D和KK成犄角之勢,挾著杜衡和陶安然恐嚇窗外的特警,只管兩眼一閉瘋狂掃射,火光閃爍,嗒嗒的槍聲在狹小的車廂內響成一片。
電光火石之間,KK中槍退場,不過車外也倒了一大片特警,「壯烈犧牲」。
控制室裡的技術人員才剛連線到特警頭盔上的微型攝影機,將轉播畫面分割成多格,一下子又歪了大半,一個傾斜的鏡頭裡還看到陶安然的左胸吃了一發流彈。
陶安然本人雖然很配合地渾身亂顫,含糊地叫著救命叫著痛,但要是仔細一聽,似乎並不害怕,還有點……興奮?
「怎麼折了這麼多人,只打中一個歹徒,還傷到人質?!打中左胸啊,要是真槍實彈就死人了!」指揮官震怒咆哮。
「都……都怪那些亂飛的鈔票!Sorry Sir!」行動隊隊長面如死灰,心忖自己的隊長之位今天大概到頭了。
試圖從車尾突破的特警吃的虧更大。那個形相猥瑣的老季把啤酒瓶全弄成了燃燒彈,接二連三拋出,反客為主,打得進攻方連連後退。
難得有兩名特警突破了火線,才剛登上大巴,就被老季一手提一鍋冷掉的火鍋湯底,澆了個滿臉滿臉。
兩人頭盔上可笑地掛著油水淋淋的肥牛殘渣和幾條「出前三叮」牌麵條,連「死亡提示」都無法顯示,只得定格在當前的姿勢,尷尬地互相對望。
「這樣……算,算陣亡了嗎?」
「不然呢?我已經沒用鏹水(強硫酸)淋頭了啊!」
老季得意洋洋地將兩個空鍋子倒扣在兩人頭上,裝成某H城周氏電影中的老乞丐,搖頭晃腦地胡謅。
「兩位靚仔留步!看你們骨骼清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們了!我這有兩鍋──不,兩本肥牛公仔麵火鍋秘笈,既然跟你們有緣,就送給你們吧?」
觀眾席再次轟然大笑,這回取笑的卻是警方。
嚴明看著局長胡正勳愈來愈難看的臉色,心中大呼倒楣:早知道變成這樣,他才不會答應這演習方案!整不了人又討不了好!血虧啊!
飛虎隊見敵方燃燒彈擲完了,決定集中火力,重新組成五人小隊再全力突襲一波後排,背後以強力火力掩護,想扭轉局勢。
老季不擅打鬥,連忙縮回車廂裡。
邵毅回頭一看,雖有「陣亡」的KK暗中替杜衡解了兩顆鈕扣搧著風,杜衡卻還是熱得臉憋成了蕃茄色,心裡著急得不得了,決定速戰速決。
「齊……Joker,幫忙火力掩護!」他喊齊連山的一個代號。
齊連山也被陶安然的呻吟聲撩到了,只想早點把人扛回去打一炮,爽快地應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再次進攻的飛虎隊隊員舉槍,正要扣動扳機,邵毅已經衝上前,一記提膝,把槍口打偏,子彈打在車頂上,那隊員下一秒就被齊連山擊中。
齊連山大踏步上前用力一撬大巴搖搖欲墜的逃生門,當成盾牌丟給邵毅,自己則回到座位後當後排支援。
他像個最老練的獵手一樣,每一聲槍響,對面必定倒下一個,逼得對方的遠程火力分散開來,遠離了手槍範圍,他就換成狙擊槍繼續點殺索命。
而邵毅,一手舉著那扇好幾公斤的鐵皮門擋了那波最密集的子彈以後,一手持槍開火還擊,繞到一側,朝五人小隊發起衡刺。
電影中的以一打百確是誇張了,以一打十也很難,不過以一打五邵毅倒是做得到。
飛虎隊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瘋狼入羊群。邵毅出盡全力,動作毫不留情,借著持盾疾衝的衝力強行撞倒一人後,棄了盾,按住一支槍管,一瞬間借力騰空而起,子彈紛紛落空。
他已經切入敵陣近身纏鬥,後排火力根本不敢隨便開槍,否則隨時誤中隊友。反觀邵毅人在空中,開槍仍又穩又準,毫不含糊,砰的一聲,一枚訓練彈擊中一人頭盔,再一聲,向倒地正要站起的那人補上一槍。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一打五就變成一打三。
邵毅萬中挑一的運動神經運行到了極緻:他幾乎在開槍的下一刻就擰腰發力,腹肌、軀幹側肌、背肌、胸肌、大腿屈肌和大腿伸肌依次收縮再發力,踢出了一記爆發力極強的連環腿,動作快如閃電,呯呯兩下連踢在正想再射擊的一人面門;一落地立刻後翻,躲過一支迎面而來的警棍,隨即迅速蹬起身,不退反進,不給對方任何追擊的時間,撲上前搗出一下迅猛的直拳。
對方閃過了拳頭,與隊友聯手,二打一纏鬥了數招,位置變換數回,其中一名特警冷不防被繞了背,沒躲到猝然掩至的掃堂腿,膝彎吃痛,重心一失,面朝下狠狠著地。
兩個頭盔的紅燈殘酷地亮起,發出「嗶」一下宣告敗北的機械聲。
一打三變成一打一。
剩下的一人怯意已露,手心裡全是冷汗,正要拉開距離,換取喘息的機會。
不料,眼前一花,已被邵毅追上,一把手槍抵住了額頭。
最後的一人也輸了,舉高雙手投降,在遠處隊友無法可施的歎氣聲中被押上大巴。齊連山還壞心眼地把人扒了個清光,才丟出大巴外。
齊連山大喇喇地箕坐在地上,一手偷偷在背後慰♂勞陶安然,一手拿著收繳回來的對講機,反過來慰勞飛虎隊總指揮官和行動隊隊長:「手足們辛苦啦,回去我就派手下送幾打西餅到你們那邊。」
指揮官掐斷了麥克風,悲憤地破口大罵:「啊!!剛才是哪個白癡建議送O記西餅的?是誰!!!」
而大D細D叫上了「原地復活」的KK和鄧仔,興高采烈地拆著飛虎隊裝備,拿在手上研究,笑嘻嘻地討論:「嘿,槍很不錯。就是這套防護裝備看起來有夠熱的,還不如赤膊穿大褲衩涼爽。」
KK掏手機接了個電話:「喂,薇薇?你不是不想要麻甩佬男朋友嗎?什麼,現在就去買一條Calvin Klein玫瑰印花三角褲送我當『箍煲』(復合)禮物?快住手!我的品味才不是這樣的,我不需要!不需要啊喂!喂!」
現場一片狼藉,塵埃落定。
警方演習,匪方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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