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網直播人吃人案雖然被封存了,可是邵毅拗不過核心組員再三堅持,給他們看了Vincent偷偷存起來的備份,包括錄屏和杜衡解剖發現庫魯病的病理報告。
阿玟、大D和細D當場就沖出去找洗手間吐了。
「快快快這邊!」大D細D異口同聲地招呼「好兄弟」兼吵嘴對象阿玟。
阿玟捂著嘴慌不擇路,跟著兩兄弟衝進了男廁,吐完以後三人還沒發現什麼異常,互相恥笑一番,推開廁格的門的時候,剛好看見Vincent在小便斗前準備小解。
Vincent一轉頭,嚇得手一鬆:「WTF!!!阿玟你怎麼會在男廁?趕緊出去!」
Vincent屬於吃不胖的竹竿體型,一放手,鬆垮垮的長褲就「刷」地褪到了小腿。
阿玟登時大叫一聲,聲如洪鐘,震得整層都聽得到。
「啊!!!Vincent你這個變態!!!」
她倒不至於像個純情小女生看到男人光屁股就吱哇亂叫,而是看到了Vincent穿著品味極其非主流的內褲。
泛著螢光綠色的三角褲,蓋著屁股的布料一邊鏤空了一隻小腳丫形狀,橡筋褲頭寫著「♡ ♡ ♡ My lovely loli plz step on me ♡ ♡ ♡」。
大D細D一呆,加入了轉身捂襠尖叫的行列:「阿玟你這個變態男人婆!怎麼跟著我們進男廁?」
阿玟氣急敗壞,伸手「啪啪」向兩兄弟的屁股各招呼了一下鐵沙掌。
「都是你們兩兄弟害的!我進男廁又怎麼了?又沒看到啥,你們是黃花大閨女嗎,做這副扭捏模樣給誰看?是OO太小才捂起來的嗎?」
「說誰OO小!我們現在就脫褲子給你看看大寶貝你信不信?」
「我比較長,弟弟他比較粗!男人婆你沒有,妒忌不?」
「別聽我哥亂說,我的比他粗長!」
「總之無論如何我們的大寶貝一定比那個只有過左右手女朋友的Vincent──」
躺槍的Vincent不忍了,轉過身來:「吵完了沒?我內急,你們該不會是愛圍觀別人排洩的變態──」
大D細D一眼就看到了布料下的尺寸,還有內褲前面的象鼻子造型設計。
雖然他們不至於把沉迷二次元的宅男列為潛在情敵,但還是大受打撃;從十多歲開始就混在男人堆裡的阿玟也驚呆了,三人異口同聲地大叫著奪門而出。
「你才變態!露個象鼻子給誰看?!」
「死變態戀童癖!」「死變態被虐狂!」
在辦公室裡,Elaine忍住了沒吐,鄧仔為要配得上女神過人的膽識,強行忍了又忍,結果一下子忍不住全吐到女神身上,把她的新外套弄髒了,換來了黑名單特殊待遇。
KK和Mandy一副想吐吐不出來的模樣,好幾天上班掛著熊貓似的黑眼圈,厭世得不想吃飯不想說話,被Elaine勸去看警隊心理輔導課的臨床心理學家陶安然。
「陶醫生他人真的很好,文藝暖男一枚,會耐心聽我訴苦又會安慰人,還會跟我聊旅行,聊文化藝術……」
Elaine從極力推薦,逐漸在閨蜜Mandy意味深長的笑容裡變成臉紅囁嚅。
「Mandy,幹嘛笑成這樣啦……」
鄧仔也感覺到了不妙,心裡自動加油添醋,把那個陶安然歸納為欺騙女神芳心的渣男情敵,卻不敢再出聲在女神面前討人嫌,只敢腹誹一下。
臨床心理學家了不起?文藝了不起?肯定是個衣冠禽獸!
杜衡已經被徒弟疲勞轟炸多天,無奈地打斷Elaine:「嗯,對,暖男,對你特別暖,和你聊得特別投契。我耳朵都長繭了,真的。我等下就去瞧瞧,這位陶醫生是何方神聖……」
「師父別別別。」Elaine慌忙阻止。「你怎麼一副要去跟人家算帳的樣子?」
「哪有?」杜衡白她一眼。「嚴明不是趁農曆正月還沒過,要搞那什麼『東區警民新春同樂日』嗎?之前出了挾持幼兒的事,他安撫一下市民也算正常。他盯上我和那位陶醫生了,聽聞我們都會音樂,想找我們同台合奏。我等下去找他,互相認識認識,商量一下演奏曲目。」
Elaine身為雜食CP黨突然發現了新世界。就算她暗戀陶醫生,也阻止不了她嗑男神 X 男神的新CP!
「對對對陶醫生他會鋼琴!他彈得可好了,診療室裡有一台限量版三角鋼琴……你們兩個大帥哥竟然要同台演出!」
專注嗑邵杜無差CP的Mandy瞅到了邵毅呆了一呆的神色,連忙出謀獻策:「邵隊你要不要也跟杜法醫來點才藝表演?例如,嗯,唱歌什麼的?」
杜衡憋著狂笑衝動:「你們沒聽過你們家隊長唱歌嗎?沒一起唱過卡拉OK?他,他和你們周老隊長一樣,聲線聽起來很有磁性,但一開口唱歌就──」
邵毅臉漲得通紅:「杜法醫!」
「五音不全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像我遺傳了我爸的藍眼睛鬈頭髮,英法亞三地混血臉,待在政府福利院那會兒沒少被排擠,但長大後根本沒什麼影響,最近還有個本地隱形眼鏡品牌想找我當代言人,要不是顧著公職利益衝突,還真想試試鏡。」
杜衡笑瞇瞇地作勢趕人。
「我先走啦,你不也參加了別的表演環節嗎?趕緊準備去。」
邵毅只得垂頭喪氣去綵排。
他藝術細胞及不上杜衡也就算了,運動細胞總算發達,可以來點運動表演賽、示範搏擊技巧、舞龍舞獅、甚至簡單暴力地當場做N次單手掌上壓或引體上升都行,可是都沒有……
都怪那個嚴明!那個草包上司一定是故意的,為了加強重案組隊長「親民」作風,讓他去跟「東區耆英舞蹈團」同臺跳什麼「迎春接福健康舞」!
連他土氣慣了,都接受不了拿著把紅毛大扇子,在一群塗脂抹粉的老太婆中轉圈圈!
而且自己和杜衡才剛剛確定關係,怎麼忽然殺出一個多才多藝的陶醫生?害杜衡整天不待在重案組辦公室,到很晚才回宿舍,都在診療所那邊和他練習!
邵小警官酸溜溜的,回到宿舍一連煮了好幾天的酸辣米線、糖醋排骨和薑醋豬腳。
當然,自己的醋自己吃,沒預留給那位不知情而且不愛酸味菜式的男朋友。
不過也不怪邵毅心生危機感。
他在心裡悄咪咪比較了一下自己和陶安然,愈發患得患失。
一,那位陶安然陶醫生Raymond,與杜衡家境相當,年齡雖然大一點,但看起來不到40,也是海歸菁英。
如果杜衡勉強算「子承父業」,那陶家就是真正的藝術世家。
陶安然的祖父是國畫大師,父親是藝術品收藏並鑑賞專家,在世界各地包括H城都擁有私人畫廊和展館;外祖母是昔年紅透H城半邊天的女影星,母親是位蜚聲國際的鋼琴家,十多年前因為抑鬱症自殺,還被媒體報導過好一陣子。
陶安然是陶家一脈單傳,可謂「富三代」,在美國拿的臨床心理學博士學位,父親在喪偶後赴美居住,而他回流H城執業,並代管父親在H城開的藝術館。
至於邵毅自己,父母都是退休小學教師,住公共屋苑,讀的是本地學校,只在高中時參加過文化交流團,坐一趟飛機去越南義教幾天,沒什麼好誇的。
二,杜衡和陶安然都是混血美男。一個遺傳了英法混血老爹的藍眼睛天然鬈,另一個從娘家那邊遺傳了⅛的荷蘭血統,不僅顏值保持得好,腿還特別長,身高整整1米90,罕有地超過了他邵毅在H城引以為傲的身高整整5cm。
兩人品味還很相像,不像邵毅領著公務員薪水整天穿灰撲撲的T-shirt、運動長褲和外套,而是愛在斯文打扮外配點名牌飾物如手錶、袖扣、平光眼鏡等,低調中透著奢侈,走到哪兒都自帶貴公子氣質。
據杜衡說,他自己的男士香水是海洋清新調,而那位陶醫生似乎愛用木質東方調,反正都是邵毅不懂而且不用的東西。
他連沐浴用品也從來不挑,看到超市哪種沐浴露洗髮水減價就用哪種,適用髮質和膚質也沒管過。
後來還是杜衡忍無可忍,親自替他購置。
「再蹧蹋你的大好顏值,當心變成光明頂No. 2,油光滿臉、頭髮掉光!」男友如是嚴詞警告他。
三,杜衡和陶安然似乎也聊得蠻投契的。陶安然業餘愛好是雕塑和鋼琴,除了練習合奏以外,還特意邀杜衡休假時去一趟他家藝術館的展覽,由他親自導賞。
杜衡捎上了同樣在休假的邵毅,穿上了情侶裝T-shirt,兩人一路上戴著墨鏡,心滿意足地手牽手出門一趟。
但是到達了那間叫「419」的藝術館,和陶安然握過手正式認識以後,一到觀賞環節,邵毅登時兩眼一抹黑,好像和那兩位高級知識份子拉開了一整個太平洋加大西洋的距離。
杜衡天性好學,不同知識範疇都略有涉獵,尚且會引用術語請教一些疑問,兩人各操英美口音,溝通毫無障礙。可是,邵毅連聽都聽不懂,只能閉上嘴巴當個悶葫蘆,默默跟在兩人身後,以防談吐過於低級,丟了自己和男朋友的臉。
參觀到一半,陶安然注意到了邵毅的態度,切回中文,很和善地微笑詢問。
「邵隊長––啊,一時口快,在外面應該叫邵先生才是。是不是我招呼不周?怎麼好像不太高興?你們是客人,有什麼不足之處一定要向我反映。」
杜衡趕緊笑著打圓場:「哪有?邵毅他比較少接觸藝術品,這不就帶他來觀摩一下嘛!後現代主義畫作都很有意思的,這裡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裝置藝術展區。邵毅你幹嘛一直不說話?Raymond他對藝術了解可深入了,有問必答,別擔心看不懂。」
邵毅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更不舒服了,梗著脖子板著臉孔,鬱悶地說:「你們慢慢看,我有點口渴,在出口咖啡店那裡買杯飲料等你們吧。」
杜衡有時情商特別高,有時又特別低,這時候困惑至極,完全不懂為什麼邵毅平常那麼平易近人,卻突然冷淡至此。
「怎麼了邵毅?陶家的私人藝術館很有名的,英國那邊也有幾間,平常不對公眾開放,想買票都沒門兒呢,要不Raymond盛情邀請……怎麼一下子就要走了?我還沒參觀完!」
「大概展品實在太抽象,邵先生他是個腳踏實地的人,不太欣賞這些吧。」陶安然遺憾地笑道,很有風度地一伸手。「沒關係,Francis你去和男友會合吧,我可以早點回警務大樓準備下午坐診。」
「啊,你看出來我們在交往了。這麼obvious(明顯)的嗎?」
陶安然哈哈大笑:「別懷疑臨床心理學家的眼力。而且情侶裝都穿上了,瞞得了誰?不過我蠻驚訝你們會在一起,背景那麼不同,真難得。我和你還比較像同一類人呢。」
杜衡愣了愣,故作不自然地摸了摸外套口袋才回應,順便幫徒弟探探口風。
「要不是知道你跟Elaine熱戀中,連訂婚戒指都迫不及待先戴上了,光聽這最後一句,我一定會以為你也是個gay,有意追我。Raymond,說說看,什麼時候向她正式求婚?要不要我幫忙出點主意?」
「Elaine?你那位女助手林依菱?」陶安然面露訝然。「她是我病人,我身為臨床心理學家,怎會隨便跟病人建立醫患友誼以外的關係?」
「不會吧!那小妮子一直說你們之間特別親近,原來都是她一廂情願?你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怎麼回事?」
陶安然有點尷尬,支吾了一會,想好了合適的措詞才開口,卻沒直接回應戒指的事,反而語出驚人。
「我的確更關照Elaine一些。可是……可是我只是私心想打聽你的事啊,Francis,我想追求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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