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證人 - 10-8 尋釁滋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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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10-8 尋釁滋事

弄墨

Jun 14, 2022

816

9 分鐘

x

酒店DragonJ餐廳區的吧檯一片狼藉。

閒雜人等都被請離了現場，只見地上一大灘血，裡面散落著不少玻璃碎。

鄧仔坐在地上，一條手臂軟軟地垂著，腦袋滿是鮮血，人尚算清醒，正在讓侍應生急救止血；Elaine也坐在地上，哭得兩隻眼睛跟核桃似的。

而另一邊，是五個穿西裝的外國漢子，看著正是419藝術館的特聘護衛，被DragonJ的調酒師、侍應生、保安員等團團包圍。

調酒師捋起了襯衫袖子，露出手肘上的黑蜘蛛網──常見的監獄紋身；幾個自助餐區的廚子一手倒提著一把菜刀；一個清潔阿姨一腳高一腳低地站著，手上拿著拖把棍；保安員個個都擎著槍，對準了這群不速之客。

外國大漢以少敵多，擺出了兇狠的架勢，日間邵杜兩人在廁所外看到的那站崗保安手裡還拎著半隻碎掉染血的酒瓶，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

在這本應氣氛柔和休閒的吧檯區，無形的壓力卻積壓得愈來愈多，仿佛誰呼出一口氣，劃一根火柴，都會引爆高度濃縮的燃氣。

杜衡蹲到Elaine身邊，低聲問：「Elaine，電話裡說不清楚，這是怎麼了？」

Elaine抽抽噎噎地說了事情始末。

原來，鄧仔打從跟Elaine在夜店跳過舞混熟了以後，更積極地追求她了。

Elaine也有點心動，雖然還沒答應正式交往，卻常常跟鄧仔在網遊裡組隊，或者外出玩樂，這次一放就是三天大假，和鄧仔一起到DragonJ消遣。

鄧仔為了這場約會，把上個月大半的薪水倒了進去，原本想「轟轟烈烈」地告白來著。

他按他爸媽支的招，狂噴髮膠梳了個油油的大背頭，穿了一身特別正（傻）式（X）的煲呔（蝴蝶結領帶）小馬甲，懷裡藏支紅玫瑰，一見面就單膝下跪，大喊一聲「Surprise！」然後「變魔術似的變出花來」。

結果猛地一抽出來，花瓣掉了一地，幾乎只剩一支光禿禿的花莖。

誤打正著，一鬧笑話，哄得女神笑得見牙不見眼，氣氛反而變得更好了。

Elaine在電影室裡挑了部靈異電影，看得鄧仔起了一身疙瘩，抱著Elaine連連尖叫，不敢撒手。

兩人看完電影，去餐廳區，在吧檯吱吱喳喳，聊得正歡，那些外國大漢卻來搞事，恃著喝了點酒，到兩人那裡搭訕，歐洲語言滿嘴跑，大聲說笑，眼神不停往Elaine的胸口瞟。

鄧仔聽不懂，可是墮入愛河的人都很敏感，他感覺得到這些人在笑他，而且想泡Elaine。

「I’m her boyfriend.（我是她男朋友。）」他從高腳椅上下來，將Elaine護在背後，動作意味不言而喻。

結果，他才碰到170邊邊的身高，雖然比起Elaine高出一個頭，但是那群大漢最矮的也有180，高的更是超過兩米，雙方「高下立見」，馬上引來了更惡意的哄笑。

有人學吉娃娃吠了幾聲，又有人連連比了幾個極為猥褻侮辱的手勢。

Elaine不想惹事，拉著鄧仔，小聲建議：「我們走吧？別管他們了。」

鄧仔在喜歡的人面前卻嚥不下這口氣，捍衛男人尊嚴的本能壓過了理智，漲紅了臉，一拳向笑得最大聲的那人揮過去。

「給我道歉！」

鄧仔高中一畢業就進了警校受訓，身手應付一般流氓綽綽有餘。

然而，鄧仔搗出一拳，僅僅一瞬，就被對方抓住手臂撂倒在地。

緊接著一隻酒瓶重重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杜衡看了看鄧仔的傷勢：「有沒有叫救護車？趕緊進急症吧，雖然沒傷到眼睛，血流看著也緩和了不少，但萬一有尖長的玻璃碎刺進頭骨裡就糟了。」

鄧仔擦著臉上的血，咬牙切齒。

「我還行，不叫救護車了，等下止了血，就跟那群混蛋拚命！」

「都被『爆樽』（玻璃瓶扑頭）了，還逞什麼英雄？」Elaine又驚又怕，抱著鄧仔放聲大哭。

鄧仔梗著脖子，高聲嚷：「不還手，顯得我這個男朋友很沒用啊！死就死，我沒怕過！」

「鄧仔你亂說什麼？你不要死啊！……」

邵毅也看到了鄧仔血流披面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雖說鄧仔先出手，但這群保安言語挑釁在先，還用在對方已經失去攻擊能力時用玻璃瓶傷人……他們不是歐洲來的前特警嗎？怎麼一點紀律性都沒有，公然尋釁滋事？

齊連山和陶安然比邵杜兩人早到，齊連山寒著臉，正在低聲跟陶安然說話。

「寶貝，你請來的人不長眼，一休班就在我地盤上鬧事，你說怎麼辦？當場斃了他們，給重案組惹麻煩？報警叫救護車，惡客打傷警員的事見報了，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我黑白兩道的面子往哪兒擱？」

陶安然很是懊惱，上前切成了西班牙語，喝斥那群休班保安：「¡Discúlpate ahora!（現在道歉！）」

那群人竟然對他們的大老闆視若無睹。

「Dit is mijn bestelling, de bestelling van je baas！ Excuses nu！（這是我的命令，你們老闆的命令！現在道歉！）」陶安然臉色變了，指了指鄧仔的方向，提高聲音再斥。

那群保安這才定睛在陶安然身上，又彼此看了看，才有人嘰哩咕嚕向鄧仔說了兩句話，算是道歉。

陶安然蹙了蹙眉，打量了那群人一眼，又跟齊連山耳語了一句，退到一旁，給齊連山當翻譯。

齊連山冷冷地開口：「給你們兩個選擇：扑頭的，留下右手，其他人留下一隻小指頭，我就放你們走……」

大漢們臉色齊齊一變。

齊連山說到一半，攬過邵毅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或者，你們派三個人，去DragonJ的地下擂台，跟我兄弟比拳。泰拳會吧？任何一個憑本事贏了，我馬上無條件放人。我兄弟要是哪裡傷著了，那是他學藝不精，我不會追究。當然，你們都輸了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邵毅哭笑不得：原來這位齊隊打電話讓他過來，重點是找他助拳呢。

「齊隊，私下毆鬥不好吧？還是報警處理吧。」

那個露著手肘蛛網紋身的調酒師嗤笑一聲，拿起一瓶伏特加，仰頭灌了一大口，在吧檯上用力一頓：「重案組的隊長是一代不如一代嘍，連替手足出頭都不敢，正一廢柴。這樣看來，我們道上的還比較講義氣。」

那群DragonJ的保安也起哄：「邵隊！跟那群XX比！我們警方不能輸！」

「我們O記剛跟X勝、X義X、18K、聯X社、X順堂的人打賭了，都押在你身上了啊邵隊！你不會忍心讓同袍輸掉洗一星期的廁所吧？」

「聽齊隊說，你們重案組歷屆隊長能破案算不上什麼，重點是一個比一個能打！邵隊我們看好你！」

邵毅滿臉問號。

「『一個比一個能打』？李廣李前隊長我不清楚，可周老隊長他……我沒看過他打架啊？」

那個站得一腳高一腳低的清潔阿姨突然插嘴。

「𡃁仔（小伙子）你懂個屁！當年我一記連環鴛鴦腿踢爆了出軌死鬼老公的腦袋和春袋（睪丸），案情重組時越柙，被周白通追了幾千米，逮著打斷腿，左手太極拳，右手八極拳。不然他為什麼叫『老頑童』？（註：金庸小說人物，懂得左右互搏）」

「……」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齊連山又說：「那邊那群XX聽著，小邵是我手把手教的，一打五都OK，當是練練拳。」

陶安然笑瞇瞇地把齊連山這一句譯了出來。

那群大漢不禁嘩然，高聲叫罵起哄，手持碎酒瓶的金髮大漢更是再度挑釁，向鄧仔和Elaine那邊丟出了酒瓶。

在兩人的閃避及尖叫聲中，「哐噹」一聲，玻璃爆裂，碎片四濺。

邵毅平常脾氣再好，也被激怒了。

他本來就因為案件懸而未破心裡煩躁，此時更是有一股怒火從兩肋猛地竄了上來，渾身血液燒得像沸騰的開水。

別人挑釁他，他能忍。

可是屢屢欺負他身邊的人，不能忍！

他臉色鐵青，踏前一步。

「比吧。純泰拳規則，除了不能插眼踢下陰，什麼連肘連膝盡管來。」

鄧仔瞪圓了眼睛：「邵隊……你……」

重案組隊長跟人私下毆鬥這種事，要是傳出去，絕對會遭到嚴厲的紀律處分吧！

而且比的可是純泰拳，最開放的站立式格鬥，幾乎百無禁忌、一打起來非死即傷！

邵毅打斷了他：「別叫隊長。今晚我不是重案組隊長，只是你大哥，替你討個說法。在擂台上公平格鬥，尚在我接受範圍之內。還有，你回去好好反省，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嗷……邵隊……不不，毅哥！毅哥你太好了嗚嗚嗚……」要不是鄧仔頭上有傷，一定飛撲上來抱著他哭得唏哩嘩啦。

而杜衡，在一旁啞口無言，瞪著邵毅：「邵毅……我怎麼不知道你會泰拳？齊連山還是你泰拳師傅？」

有時候，杜衡覺得自己很了解邵毅──一個不太擅長社交的顧家好男人，工作很認真，日常生活很簡單：晨跑、下廚、擼狗、泡在警務大樓的健身房裡、買超市的減價品、未來很可能再加上一項恆常活動：拱男友。

差點就忘了這是個在警校以第一名畢業的……！抓過學散打的兇徒，也在演習裡展現過極為亮眼的狙擊槍法和身手！

杜大法醫不禁憤憤然地想：這小警官，到底還瞞著他多少隱藏技能？

「不不，齊隊死活不讓我叫師傅，只許我私下叫師兄。」邵毅抓了抓頭。「杜衡，說來話長，我……」

看邵毅一副準備老老實實錄三小時口供的模樣，杜衡沒好氣地推他一把：「之後再說。別讓對面看笑話，趕緊比！」8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N0TgX8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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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風信子

霧散、秋殘

又沒睡的椴生

喵芭渴死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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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證人

書籤!

目錄

#2 1-2 妨礙風化

#4 1-4 一屍兩命

#5 1-5 口才了得的杜法醫

#6 1-6 嫌疑人都有誰

#7 1-7 Bloody hell！

#8 1-8 工業手套

#9 1-9 Dark Matter一樣的男朋友

#10 1-10 雨夜屠夫

#11 1-11 WE1314

#12 1-12 誰對誰錯誰無辜

#13 2-1 物似主人形

#14 2-2 十二個笑著自殺的老人

#15 2-3 這樣的她

#16 2-4 不要得罪醫生

#17 2-5 Dementia

#19 2-7 意外收穫

#20 2-8 #OldLivesMatter

#21 2-9 迷信的神棍

#22 2-10 攬炒

#23 2-11 這該死的偉大的愛情！

#24 2-12 謎の群眾力量

#25 3-1 新成員

#26 3-2 失蹤人口

#27 3-3 多種聯合死因？

#28 3-4 忽然好想他

#29 3-5 神秘得令人煩憂

#30 3-6 John！You idiot！

#31 3-7 無法想像

#32 3-8 人性實驗

#34 3-10 情勢急轉直下

#35 3-11 別小看技術宅啊

#36 3-12 一線之差，一念之差

#37 4-1 天降情敵

#38 4-2 爛桃花

#39 4-3 來自地獄的料理

#40 4-4 Midnight Blues

#41 4-5 貴圈真亂（R18注意）

#42 4-6 杜法醫出事了

#43 4-7 衡衡·Francis·Mortis

#44 4-8 全力追查

#45 4-9 獵人與獵物

#46 4-10 完美（R18注意）

#47 4-11 小警官，你好啊

#48 4-12 自由

#49 5-1 見家長引發的血案（少量R18注意）

#50 5-2 巴打大發現

#51 5-3 泥炭鞣屍

#52 5-4 家長，又見家長

#53 5-5 吃荔枝吃出事

#54 5-6 另一半（少量R18注意）

#55 5-7 突破口

#56 5-8 天橋底的啞華

#57 5-9 誰在說謊

#58 5-10 說真話的證據和證人

#59 5-11 羅生門

#60 5-12 榮光加身

#61 6-1 一物降一物（R18注意）

#62 6-2 浪漫與激情

#63 6-3 直播調查

#64 6-4 自殺或他殺

#65 6-5 美女本質上和一坨屎沒分別

#66 6-6 Whatever remains, must be the truth

#67 6-7 三邊不討好

#68 6-8 杜法醫喝醉了

#69 6-9 深♂層按摩（R18注意）

#70 6-10 We’ve got it all wrong!

#71 6-11 復仇

#72 6-12 一群刁民

#73 7-1 EOD來搶劫

#74 7-2 Vincent的秘密

#75 7-3 檔案室的不速之客

#76 7-4 Such brutality

#77 7-5 時間是最可怕的幫兇

#78 7-6 師兄弟

#79 7-7 清官難斷家務事

#80 7-8 日記‧照片‧小白鼠

#81 7- 9 奇葩演習（少量R18注意）

#82 7-10 逆轉

#83 7-11 Chimera

#84 7-12 遵了情義，忘了自己

#85 8-1 杜法醫從不遲到

#86 8-2 風雨欲來

#87 8-3 另有別情

#89 8-5 你才西你全家都西

#91 8-7 新目標？

#92 8-8 正當自衛

#93 8-9 寄生蟲

#94 8-10 破綻出現了

#95 8-11 復仇女神的末路

#96 8-12 熱烈地彈琴熱烈地唱

#97 9-1 雨夜探戈

#98 9-2 盛放的女人香

#100 9-4 纓紅宴

#101 9-5 變天了

#102 9-6 雨夜屠夫的原罪

#103 9-7 這傢伙有病

#104 9-8 正主現身

#105 9-9 小惡魔如何變成小哭包

#106 9-10 Semper fidelis

#107 9-11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108 9-12 襲警（R18注意）

#109 10-1 沒羞沒臊（R18注意）

#110 10-2 進了假的心理諮詢診所（R18注意）

#111 10-3 這一行最忌立flag

#112 10-4 雙蛋黃

#113 10-5 騙子

#114 10-6 塑料愛情

#115 10-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16 10-8 尋釁滋事

#119 10-11 第三人不對勁

#120 10-12 虧大了！

#121 10-13【隱藏結局】All that Glitters IS Gold

#122 11-1 升降機裡的男人

#123 11-2 岳父考槍Time

#124 11-3 白鴿眼岳母

#125 11-4 A PLUS

#126 11-5 我覺得這個人相當可疑

#127 11-6 分道揚鑣

#128 11-7 真的……出事了？

#129 11-8 一屍化雙屍

#130 11-9 一切推翻重來

#131 11-10 沒有線索，也是線索！

#132 11-11 無間地獄

#133 11-12 邵Sir你是個好隊長

#134 12-1 老軍醫無所畏懼

#135 12-2 情人任務

#136 12-3 Things we do for love

#137 12-4 翻車（R18注意）

#138 12-5 禍不單行

#139 12-6 高度危險人物出現？

#140 12-7 父與子

#141 12-8 電競王者之手

#142 12-9 法醫科的猛鬼二三事

#143 12-10 高處不勝寒

#144 12-11 Our poor victim might…

#145 12-12 深藏不露

#146 13-1 下水道驚魂

#147 13-2 重案組の魔法師

#148 13-3 疑幻似真

#149 13-4 急急急

#150 13-5 誰都不像兇手？

#151 13-6 有進展又好像沒進展

#152 13-7 一手策劃的詭計

#153 13-8 峰迴路轉

#154 13-9 來者不善

#155 13-10 杜法醫不對勁

#156 13-11 孤狼

#157 13-12 越獄風雲

#158 14-1 不明勢力

#159 14-2 案件又來了

#160 14-3 縫合怪

#161 14-4 有殺氣！

#162 14-5 邵Sir以下犯上？

#163 14-6 生命的重量

#164 14-7 個心都離一離吖

#165 14-8 邵Sir的goodbye kiss

#166 14-9 杜法醫當不了法醫了

#167 14-10 Move on

#168 14-11 這可惡的差別待遇！

#169 14-12 邵Sir不想當警察了

#170 14-13 昔日烈火鮮血

#171 14-14 心之所向

#172 14-15 這世界真難懂

#173 14-16 必須振作！

#174 14-17 地獄裡唯一的光

#175 14-18 淋浴間風波

#176 14-19 交付（R18注意）

#177 14-20 小人魚．大花瓶．大怪物

#178 14-21 拼起來，拼完整

#179 14-22 無畏

#180 14-23 撞邪的宿舍

#181 14-24 無形的大屠殺

#182 14-25 仆街

#183 14-26 Action！

#184 14-27 不講武德

#185 14-28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186 14-29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187 14-30 沉默的證人

#189 番外1 - 四腳獸與兩腳獸（R18注意）

#190 番外2 - Happy F♂cking-time's Day（R18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