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玉萍叹口气说:“思荷,我想到外面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思荷拿起油纸伞说:“走吧,妈妈,请!”思荷做了个优雅“请”的姿势,范玉萍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说:“调皮!”
俩人来到船舷上,这时那天在吉野太太那碰到的那个白人医生也走了过来,他走到范玉萍跟前作了自我介绍说:“哈喽,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约翰,很高兴认识您!范女士。”范玉萍伸手跟他握了一下说:“您好!约翰医生,我是范玉萍,你怎么会说中文?”约翰说:“哦,是的,但我说得不太好,我在重庆呆了5年。”范玉萍问:“哇,真了不起啊!中文可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你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呵呵,难怪您说的中文里的有一股火锅味呢,你说你在重庆呆了5年?这么说你也参与了我们中国的抗日战争啊。”约翰点点头说:“是的,我非常喜欢那里的火锅,我在那里为飞虎队工作,请问您在中国的什么地方?”范玉萍想了想说:“湖南长沙!”约翰说:“哇塞,那您更了不起,长沙可是日本人最难打的城市,他们来来回回打了四次,也打了四年多,湖南战场上的第九战区消灭了四分之一的在华日军。”范玉萍感慨地说:“是啊,那是一片被鲜血浸透了的土地,我的亲人,朋友,邻居还有许多同事都牺牲在那里,真是惨烈啊!”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稍后约翰说:“范女士,恕我直言,您可不像一般的中国人啊。”范玉萍问:“这话怎么说?”约翰笑笑说:“我想一般的中国人一定不愿意为日本人接生孩子的。”范玉萍笑笑说:“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愿意,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对吗?”约翰点点头说:“是的!好了,很高兴认识您!我也要下船了,再见,范女士!”范玉萍点点头说:“好的,约翰先生,再见!”看着约翰离开范玉萍回头看了看思荷,思荷捋了捋额前的乱发说:“妈妈,外面风太大了,我们回船舱吧!”
范玉萍说:“好的,那你先回去吧,我也准备下船了。”
思荷惊讶地问:“什么?妈,你没事吧?我们还没到洛杉矶呢?”
范玉萍说:“哦,这样啊?可船要在这里停留一天啊,我想来夏威夷已经很久了,要不这样,你留下来,我一个人去,我想独自去夏威夷好好的尽情玩一玩的想法已经很久了。”说完转身走下舷梯。
思荷一听急忙跑过来挽住范玉萍的胳膊说:“啊?妈,你休想!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我要和你一起去!”范玉萍说:“你呀,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粘人呢?”思荷撒娇说:“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嘛!”范玉萍说:“你一直总这么说,小心我再生个女儿出来!”思荷说:“我巴不得,我早就想要一个妹妹了。你生出来我来带!”范玉萍说:“你带?带得跟你一样调皮?哼哼,那我完了!”思荷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下了船思荷问:“妈,刚才那老外医生说的中文真好笑,上次听他说话我就想笑,我当时还使劲憋着,诶,妈,他跟你说什么呢?”范玉萍说:“你干嘛要取笑人家的口音?什么老外老外的,没礼貌!他叫约翰,人家帮助了我们中国人打抗战!我们应该感谢人家还来不及呢!”思荷吐了吐舌头说:“对不起!我错了!”范玉萍说:“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在这里我们才是老外!你要懂得尊重,知道吗?”思荷撒娇说:“好了,妈,我错了还不行吗?老是骂人家。”范玉萍掏出信递给思荷说:“怎么,做错了还不该骂啊?去,我罚你做点事。”思荷说:“啊,还要罚啊,做什么?”范玉萍笑着说:“寄信!把这封信寄给你老爸,告诉他们我们回来了,要他们到码头来接我们。”思荷高兴地接过信说:“好的!”
ns18.224.32.173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