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莲照了照镜子摇了摇脑袋说:“蛮好,轻松多了!还是姐姐晓得我的心思!”说完就跑过来抱起范玉萍的脸蛋亲了一口。
范玉萍把湘莲剪下来的辫子递给湘莲,却被湘莲推了回去说:“姐姐帮我收着吧,你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范玉萍帮助湘莲把她的头发梳了两条麻花辫,辫子刚好齐着肩膀。湘莲挺了挺胸,范玉萍发现这时的湘莲透出一股英气。湘莲走到书桌前坐下,拿出一本书对范玉萍说:“姐,最近我学了一首诗,我觉得蛮好的,姐,我读给你听,你听着啊---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范玉萍听她念完后说:“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这首诗写于民国17年11月6日,12月10日发表在《新月》月刊上,我在上海读书的时候读过,那时候我和林巧还在学校一起朗读过这首诗,林巧那家伙特别喜欢徐志摩的诗,时间过得真快啊,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真让人怀念。”湘莲有些失望地说:“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姐姐你什么都晓得,真没趣。”范玉萍说:“傻丫头,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烂漫的东西谁不喜欢啊?有时候看到你的样子就让我想到当年在上海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我也和你现在一样对人生和未来充满了激情和幻想,现在的我....”范玉萍突然沉默低头看着手里湘莲乌黑的辫子,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辫子和手背上。湘莲看到这也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她们彼此都相对无言大约过了10分钟,湘莲看着范玉萍说:“姐,要是...不为难的话,...我...我想问你一个事情可以吗?”湘莲心里是想问她一直都想问的敏感问题,这个问题一直还在困扰着她,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了她确认自己目睹过哥哥撒尿的情景,范玉萍看着她说:“什么?你想问就问吧?”看着湘莲支支吾吾的范玉萍仿佛预感到什么,她决定了如果真的湘莲想知道什么今晚就索性全告诉她,她在等待湘莲的开口,可最后湘莲转身走到范玉萍的身旁紧紧抱着姐姐说:“嗯,还是姐姐好,如果真的是哥哥的话,就有好多话都不好说了...”这句话等于湘莲已经把想问的问题吞下去了,范玉萍动情地亲了亲湘莲的头发说:“哎!到外面记得好好保护自己,好好替我爱护你自己,我真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你去,好啦不说了!你记住无论走到天边都不要忘记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记住,我就一个要求,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活着回来你听到没有?”
湘莲环抱着范玉萍的脖子,头埋在范玉萍的胸前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范玉萍也跟着在哭。湘莲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她根本不懂什么叫战争,可范玉萍懂,她曾经亲身经历过几场血肉横飞的场面甚至与死神擦肩而过,那是多可怕的场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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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范玉萍到火车站来送湘莲,送行的人中里还有桃花和颐和,颐和对着车窗里的湘莲说:“姨姨,你什么时候回来?”湘莲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说:“乖乖,姨姨过几天就回来,你在家要听话哦,不然姨姨回来不给你买好吃的...”颐和点点头答应他转头看了看妈妈和范玉萍,颐和问范玉萍:“干妈?你怎么哭了?”范玉萍连忙掩饰说:“是风,风吹的沙子到干妈眼里了!”颐和凑近她说:“来,我给你吹吹,吹出来就好了,妈妈就是这样给我吹的!”湘莲含泪对桃花说:“姐,我走了后记得经常带颐和来看看我姐,她这人工作起来就总忘记吃饭你替我好好劝劝她,我晓得她听你的!你们也要保重!”说到这她的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桃花刚想安慰几句,远处突然传来发车的口哨声,火车慢慢启动,范玉萍无语地留流着眼泪跟着火车走,随着火车越来越快范玉萍跑了起来,她一直追到了站台的尽头后跪在地上痛哭起来。看着范玉萍哭得个泪人似的,桃花抱着颐和跑过来扶起她,范玉萍突然抱着颐和将头埋在颐和的怀里,颐和很懂事地拍着她的背说:“干妈,别哭了,我会保护你的!”范玉萍听后破涕为笑,桃花在旁边说:“没羞没臊的!在孩子面前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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