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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来思荷将白天看到的事情都告诉给范玉萍，范玉萍听完长叹了一口气，思荷说:“妈，他们现在到处在抓姨几，我怕她.....”范玉萍厌烦地说：“你别胡说！”思荷生气地嘟着嘴说：“妈，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专制了！连话也不让人家说。”范玉萍皱起眉头瞪了她一眼，思荷吓得连忙闭上嘴巴。范玉萍看着思荷的样子叹口气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那些事不要乱想，这些事你管不了，尽在瞎操心。”说完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思荷走过去轻轻靠在妈妈的背上说：“妈，你是不是又想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些事了。”范玉萍转身将思荷搂在怀里说：“现在的社会很复杂，人也是一样，很多事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思荷说：“可报纸上.....”范玉萍打断她的话说：“报纸上只会写他们想写的东西，所以你就相信了他们所讲的东西，你没看到前些日子那报纸上还表彰了郑氏堂呢？你也认为郑氏堂的人是好人吗？思荷啊，看问题要看本质，要用常理想事，你有脑壳的，不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如果报纸上讲屎里面有营养，你难道要去吃吗？”思荷一听一时听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思荷流着泪说：“妈，你欺负人！”范玉萍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但她知道不点醒思荷的话她永远不知道这社会的残酷性，便过来搂住思荷说：“对不起，女儿，我刚刚的话说重了，请你原谅我，我也是头回做妈妈难免每经验，啊，你就原谅妈妈吧？”思荷撅着嘴说：“什么啊？你这种理由都编得出？你做妈妈都做了十多年了，还敢说自己没有经验？”范玉萍说：“可人总有犯错误的时候嘛，我又不是有意的，我这段时间也很烦，对不起了，乖女。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所看到的，都是有人想让你看到的，你所听到的，也是有人想让你听到的，但这些未必都是真的，因为在现今这个充满谎言的时代里大多数人都过得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他们会无须动脑地接受这些，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赚多少钱，而是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思荷说：“妈，我没听明白。”范玉萍说：“你慢慢就会明白了。”思荷说：“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这样说人家呢？我受不了。”范玉萍说：“那还不是.....还不是我妈妈教我的啊？”思荷疑惑地看着她说：“妈，你把你居然将自己的错误加在去世的外婆身上，妈，你还要不要脸啊？”范玉萍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你外婆骂我的话就随口说了出来。”思荷揩去眼泪问道：“那你说外婆当时是怎么骂你的？”范玉萍说：“有一回，我做了错事，但具体做了什么坏事我也记不清了，我当时对妈妈说是别人叫我做的。你外婆听完以后火冒三丈操起火钳就来打我的屁股，她吼道别人喊你做你就做啊？那别人喊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呢？”思荷一听噗呲地笑了起来说：“原来我外婆这么凶啊？”范玉萍说：“其实这也怪不得你外婆，你外婆小的时候非常聪明，她很想去读书上学，可你外婆的妈妈非常重男轻女，说什么就是不让她去读书，说女孩子学这么多有什么用，迟早都是别人的，你外婆求了她妈妈好多次都没用，后来让她弟弟去书了，可我那个舅舅却不是一个读书的料怎么也读不出，后来他说是那里的环境不好，说要到上海去读书，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了。”思荷说：“难怪你小时候说要来上海找舅舅呢，原来是这样啊，妈，外婆骂你的话，你就把这话这样留给我了？”范玉萍一听一边点头说：“那不留给你还留给谁啊？”思荷一听笑着搂着妈妈滚在床上。笑过之后思荷问：“妈，你老实说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范玉萍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思荷马上撒娇说：“嗯，说嘛！”范玉萍说：“算是吧，和你小时候差不多吧，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这些都干过，闯过很多祸，用你外婆的话说就是打我的次数比打十个湘莲的次数加在一起还多。”思荷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范玉萍问道：“你想说什么？”思荷说：“怪不得呢，我这么捣蛋都是遗传了你的，难怪你那么发狠的要读书呢，我明白了，你唯一打我的那次就是因为我带着颐和逃学没去读书，妈，我现在完全理解你了。”范玉萍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都恨死了。”思荷说：“好了，妈，我知道错了”接着思荷又问道：“妈，我外婆那样揍你，你当时恨外婆吗？”范玉萍摇摇头说：“我很想她，现在就想让她打也找不到人了。”思荷一听靠在妈妈的肩膀上说：“妈妈。其实我也一点都不恨你，相反，我还喜欢你骂我，因为你每次骂了我，我都有进步。谢谢你，妈妈。”说完她亲了一下范玉萍的脸颊，范玉萍啐道：“嗯，都是口水!”思荷叫道：“妈，你不许嫌弃我！妈，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范玉萍问：“你又明白了什么？”思荷说：“我明白了你当时为什么宁可流浪也不愿意去你外婆家。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外婆？”范玉萍点点头说：“看来你还不蠢啊？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要是去投奔外婆家，外婆问我我妈呢？我说妈淹死了，那外婆肯定会说那你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淹死呢？”思荷说：“妈，你外婆真的会说这么绝情的话啊？”范玉萍说：“会的，我小时候就去过我外婆家一次，我亲眼见到她是怎么骂我妈妈的，当时我看到妈妈躲在厨房里偷偷地流泪，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回过我外婆家。”思荷说：“妈，那你说去上海找你舅舅是不是也是假的？”范玉萍说：“半真半假吧，我只是想碰碰运气。”思荷抚摸着妈妈的后背说：“妈，你真可怜，你这叫舅舅不疼，外婆不爱啊。”范玉萍说：“你个臭丫头还敢取笑你妈啊？看我打不死你!”思荷笑着抱住妈妈说：“妈，没关系，他们不爱我爱。”范玉萍啐道：“臭丫头，算你还有点良心！”
(本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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