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荷说:“你看啊,你小名叫小荷花,而我叫思荷,都有荷花,这里还谈到漆黑绵长的头发,这当然说的是你啊!”
范玉萍突然问:“诶,宝贝,你看见你姨父没有,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思荷说:“你没在家里姨父就没来过,他忙些什么我怎么晓得?我听说小姨跟姨父吵架了,好像是小姨在骂姨父不中用,说姨父不帮他要回清平,我们都有好多天没看见他人了呢。”范玉萍骂道:“这家伙成天在忙什么鬼呢?早知这样就应该把清平留在家里让他带!”思荷说:“你要是留下清平就不怕小姨带着弟弟偷偷地跑了呀?”范玉萍说:“哎,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小姨呢?没有礼貌。”思荷说:“这跟礼貌有什么关系,我相信小姨肯定做的出的,就像当初虏走我一样。”范玉萍听思荷这么说生气得别过脸去,思荷赶紧说:“对不起,妈妈!我不该这么说我小姨妈。”范玉萍说:“思荷,她就是再不好也是我妹妹,而且她还是你的长辈!”思荷嘟哝着说:“我还是你的女儿呢!”范玉萍轻轻地拎了拎思荷的耳朵说:“你哪是我女儿啊,你简直就是我的报应。”思荷乘机滚进了妈妈的怀里说:“嗯!你不许嫌弃我!”范玉萍搂着她亲吻她的头顶,思荷在她怀里说:“妈,我特别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你知道吗?你身上好香。”范玉萍抚摸着思荷的长发说:“你也香!”范玉萍看着窗外的月亮说:“快十五了吧?”这时一个黑夜跳上窗台,范玉萍说:“又一个讨厌的家伙来了。”思荷问:“谁?”这时文夕跳到床上来到床头,思荷高兴地一把搂住它,文夕用鼻子闻了闻熟睡的清平,然后爬在清平的旁边卷缩着身子躺下来,范玉萍用被子给它盖上,它闭上眼睡了。思荷说:“这家伙好像早认识清平了。”范玉萍说:“我从怀上清平它就认识他了。”思荷惊讶道:“哇塞,它比我还早认识弟弟啊?”范玉萍说:“猫的嗅觉非常强,当我刚怀孕的时候它就开始小心翼翼的照顾我,只是它不会说话罢了。”思荷说:“这么神奇啊?”
林哲这边并没有闲着,他在偷偷忙着调动的事,他决定由重庆调到湖南来,事先他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这事情,他只所以决定这样做是基于两个原因,第一是被湘莲吵得不厌其烦,湘莲现在的心态与别的官太太没用两样,每天过着奢靡而腐烂的生活,太太跟那些官太太赌博打牌,而且嫌自己的丈夫不思进取,不去走后门往上晋升,每天怀疑他与自己的姐姐暗通款曲,眉来眼去,林哲想借此摆脱她的纠缠,因为他晓得湘莲可不愿意长期呆在长沙迟早会回重庆的,第二是他自己确实为范玉萍所着迷,借此留在长沙,他想时间久了来个生米做成熟饭收纳她进门,他当然知道真的暴露出来估计周围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根据规定,异地任职要降一级,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但调动的手续相当麻烦,要到处拉关系拜码头,还要自己去联系接收部门,这事情虽然他是瞒着范玉萍和湘莲做的,他也知道这事迟早会让她们知道但一旦办成,她们反对也没有用了,他想来个先斩后奏。当他听到范玉萍已经回来赶紧赶到荷堂,见面后在大家面前自然免不了故意装模作样地谈谈孩子,通过林哲的神情范玉萍似乎已经感觉出来些什么。便问起他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但都被他巧妙地搪塞过去,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他总算有了眉目,毕竟自己也是能力的人,当然人家也得到好处,可外人都不明白的是他好好的不在重庆呆着还要来到前线,当然林哲这事是不会明说的!
日本人这些天又在长沙城里到处搞破坏闹得很猖獗,到处在搞爆炸,小学也被迫停课,范玉萍索性在家教两个小孩读书,还布置了作业,这天范玉萍问颐和:“我看你也读了不少史书,你得出什么结论来没有啊?”颐和摇摇头,范玉萍拿着书轻轻打了下颐和的脑袋说:“崽呀,你光读书不思考的?”颐和说:“娘啊,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去评价这些古人,他们究竟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范玉萍说:“怎么能用好和坏来评价呢?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一部《春秋》史千年孤臣泪啊,所谓再悲壮的故事到最后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你自己要带着批判者的观点去看,史书记载的也未必全都是真的,有些会用春秋笔法,当朝人写当朝事是靠不住的,比如《史记》里写汉朝的事就不靠谱,虽然他已经是伟大的史学家了,可真要是写了真话不落个满门抄斩才怪,所以他用了很多春秋笔法,比如书里写刘邦是龙的儿子,这世界上哪来的龙啊?因为司马迁是武帝朝的人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写。你懂了吗?”思荷一听来了兴趣:“妈,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这些啊?你真是偏心!”范玉萍啐了她一口:“呸,你从小到大看过历史书吗?我柜子里的历史书你看几本?好像这些书跟你有仇一样,你老实说你翻过一页没有?”思荷说:“你要是讲的像刚才一样精彩那我一定会看的,你看你刚才讲的多好啊!”范玉萍说:“你少拍我马屁。你讲重点,回答我刚才的话。”看颐和捂着嘴巴在偷笑,思荷不服气地说:“我发誓从明天开始我就看这本《史记》,颐和你不准跟我抢。”桃花过来将清平递给范玉萍说:“你先抱着清平,我去做饭去。”思荷则抢先一步将清平接过来,她抱着清平跑到池子边去看鱼去了。第二天思荷果然开始看起了《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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