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秋菊摆了一桌非常丰盛的中餐来接待范玉萍母女,面对这一桌好饭菜可把思荷给馋坏了,而秋菊和范玉萍更多的是喝酒聊天,聊她们的过往,思荷也偷偷给自己倒上了酒,被眼尖的范玉萍发现“思荷,你不许喝酒!”思荷撒娇“妈,我不是小孩了,我就喝一杯。”秋菊说:“喝什么一杯啊,你想喝就喝!你是个侠女你怕什么?小荷花,不是我说你,你在她那么大的时候经常偷你师傅的酒喝。”范玉萍说:“师姐!”秋菊朝思荷挥手说:“思荷,别管你妈,这里我说了算!喝!”“好嘞!”说完思荷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上酒说:“说到侠女,我妈才是真正的侠女,她可是名闻长沙的火钳侠。”范玉萍啐道:“思荷,你喝多了?”吓得思荷吐了吐舌头。
秋菊又问:“思荷,我问你,你娘,就是桃花对你怎么样?”思荷抿了一口酒说:“当然好了,她不像我妈,她从来没骂过我,我娘对我可好了,她生孩子的时候还是我接生的呢。她当时还把我误会成我妈,嘴里说谢谢你荷花。”秋菊听完哈哈大笑道:“你还会接生?哈哈,这丫头,我是越来越喜欢了。哎呀,不要说桃花,就连我有时候也分不清你是不是我小师妹。”思荷笑着说:“谢谢师姐!”范玉萍瞪了思荷一眼,思荷吓得赶紧低下头,秋菊揪了下范玉萍的耳朵“不许你欺负思荷。”
酒过三巡后,秋菊借着微醉酒意对范玉萍说:“当年离开金家班以后,我也曾经受了大太太不少白眼,荷花,你晓得的依我过去的脾气哪能受那个鸟气啊,可是,可是我忍了,我忍了!我居然忍下来了,也多亏我忍下来才会有我的今天啊。当时我就想啊,当年我那小师妹为了到我这里学几个字,她在我跟前受了多少委屈啊,又帮我洗衣服,还帮缝被子,可是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啊,所以这些姐妹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真的,其他的姐妹都不行,为什么呢?因为她们都太短视,又不肯学文化。到今天我才发现,师妹你才是我的老师啊,真的,你凭着自己的本事读了大学,你会三国语言,还有思荷,你看到没有,你把她教得多好啊!是你教会了我忍耐,后来,我的忍耐终于得到了回报,大太太看我这人善良可靠又会识文断字这才让我跟着老爷到外面经商闯荡,不然这时候我可能还在乡下喂鸡呢,喂鸡你晓得吧?天天闻到那鸡屎味我都想吐,直到今天我都不吃鸡蛋,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鸡蛋就想起那鸡屎味。不说了,来,我们干一杯!”说完她给范玉萍和思荷碰了杯后一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
范玉萍说:“师姐,你慢点喝啊,你别这样说,你一直都是我们姐妹中最聪明最有才华的一个,我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当年的教诲哪来今天的我啊,诶,我突然想起一首杜牧的诗,我给你买弄一下。”
秋菊眉毛一挑说:“好啊,哎呀,好久都没有诗情画意的东西了,师妹,来,你来熏陶我一下!”
只见范玉萍清了清嗓子道: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
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
“好----!”这回说好的不是秋菊而是思荷,只见她也有些醉醺醺地举起高脚杯对着两个大人说:“小杜的诗写得真好,里面还有我大姨的名字,我再来添几首: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黄雀始欲衔花来,君家种桃花未开。长安二月眼看尽,寄报春风早为催。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再加上我妈的那首,这样你们四姐妹的诗就都齐了,来,我敬我亲爱的大姨和妈妈一杯!”
秋菊惊讶地看着思荷,然后对范玉萍说:“天啦,可以啊,思荷还是个女秀才!师妹,你这女儿到底是怎么生的,说好了,这个给我啦,你再生一个,天啦,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师妹,我是越来越喜欢这闺女了!记得我说的话啊,我来养!你尽管去生我来养!”
范玉萍听完噗呲一笑:“姐,你真把我当母猪婆了是吧?思荷这家伙又喝醉了。”思荷有些迷糊地说:“妈,姨妈,这酒真好喝。”说完她便趴在桌上睡了,范玉萍看着秋菊大家笑起来说:“师姐,你看到了?这样你还敢要?”秋菊说:“要,怎么不要。你生再多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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