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堂屋玲珑看见范玉萍出来便迎了上去,她想过来安慰她几句“姐,你今天太辛苦了,你爹现在怎么样了?“然后压低声音问她:”你不是说你们已经断绝了关系吗?”范玉萍说:“那是我跟师娘,不是他!他虽然不是他生的,可他毕竟养了我十来年,他一直对我不错,自从我来了这个家他从来没有对我动过一根手指头,他对我是有恩,他是被鸦片害的,真正坏的那个人是我那师娘,哎!她现在应该和你们的那个败类衍琳在一起。诶,玲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看这巧不巧,我无意中拿的那口棺材竟然是来送我爹的?哎!”玲珑说:“无量天尊!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你虽然出于无心却是有意,看来是老天可怜他。”范玉萍叹了口气说:“难不成真是天意?我这一趟回家居然是为他老人家送终的,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洗个澡,你看我这一身太狼狈了......”躲在门后的金婆婆偷听她们的谈话后,拎起衣角擦了擦眼泪。
第二天一大早范玉萍去看金皖裕时发现他已经落气,范玉萍赶紧让金婆婆找人来给老板办了场法事,然后叫来詹四根和其他几个人将金皖裕的遗体抬进了棺材里,看着眼前的棺材范玉萍陷入了沉思中,就连金婆婆带着让做法事的人来到跟前才如梦初醒一般,金婆婆说:“荷花,你别太难过了,这都是命,阎王让他三更走谁敢留他到五更?....。”说完金婆婆揩了揩眼泪就走开,她作为金皖裕的孝女独自跪在棺材前接待来访的亲朋和邻居,次日范玉萍让一起来的战友抬着这口棺材上了山,将他埋在光头老板墓旁,范玉萍在给老板下葬后,让大家先下去说要给先人再说说话,她在光头老板坟头上堆了些土,弄完后她在坟前烧了三炷香和一些纸钱,看着眼前的坟头范玉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做完这些后便在坟周围倒了两瓶酒,她跪在光头师傅墓前说:“师傅,我们现在都很好,我小师姐嫁人了,她找了个好人家,人家对她还不错,她还帮我找到了我失联的妹妹,我妹妹现在在前线,我现在才明白了您的良苦用心,您放心吧,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大师姐她现在过得也很好,她现在在福建的泉州,我也在长沙有了工作,是一名医生,请原谅我一直没来来看您,但您的大恩大德我是终身不忘的,这次回来原本是路过的,我带着十几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方便,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把我爹埋在您身边,您们俩好好的做个伴,哦,师傅,我告诉您,我现在是一个女孩了,是真正的那种,对不起,当初没有听您的话,但我现在的样子很好,我很满意。好了,我不跟您多说了,我要走了,您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如果需要什么就托个梦给我,我烧给您,就这样,我走了......”说完就擦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坟头下跪磕了三个头便起身下了山。
她远远看着玲珑和其他人正在山下等她,玲珑悄悄对范玉萍说:“姐,你别太伤心了!”她拍拍玲珑的肩膀说:“好了,都过去了,谢谢大家!我们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她想到许多事情都基本搞清楚了,她长长舒了口气。
下葬回来依照当地规矩范玉萍洗了一个热水澡,她换好军装出来时,玲珑说:“姐,你还是穿这身衣服好看!”范玉萍笑笑说:“穿什么不重要,合身就行,对了,等到了长沙后我给你买几身好衣服,姑娘家家要穿得漂亮点。”玲珑说:“姐,你总算是笑了。”
中午,在金家大屋门前摆了几桌酒席,一身戎装的范玉萍一一过过来乡亲敬酒,住隔壁的金石田说:“荷花,你爹要是晓得你现在这么出息了,他也应该很欣慰,你节哀顺变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半百的金石田,范玉萍说:“叔叔,您的身体真硬朗,感谢你一直来的关照!”说完便去敬其他的人的酒了,坐在旁边的人对金石田说:“想不到啊,这荷花真的出息了啊,难怪当年她老娘怎么都不肯让她嫁给你!”金石田尴尬地笑笑说:“不说这个,来,来,喝酒,喝酒!”说完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这话刚好被路过的玲珑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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