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会儿,一个身高与范玉萍差不多高的女军官进来,那个叫赵玲的女军官对着军官给军官敬了一个军礼说:“张主任,什么事?”
张主任问:“赵玲,把你的军装脱下来给我。”赵玲看了旁边的范玉萍一眼,她似乎想弄明白什么就说:“我还有一套衣服。”张主任说:“快点去拿。”
一会儿,那个叫赵玲的女军官将衣服递给了张持凛出去后,张主任将衣服递给范玉萍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你先去换衣服,哦,忘自我介绍,我叫张持凛,是林哲在美国的同学,我早从林哲那里听过你的大名。你这时候打电话给吕劲松无异于自投罗网,现在所有旅团级以上的军官都接到了重庆方面的电话,说要以汉奸罪来逮捕你或者直接击毙你,你听着,现在情况非常复杂,从现在起谁也不要相信,也不要试图去找任何人帮忙,明白吗?换好衣服后我开车送你去码头,你赶紧坐船去上海。抱歉,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范玉萍这时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她喃喃自语说:“我怎么可能是汉奸?”张持凛叹口气说:“上面说你是汉奸,你就变成了汉奸了,这跟你是与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你懂吗?”范玉萍茫然地点点头,张持凛指着旁边的箱子说:“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你在长沙的事我在报纸看了,林哲真是好福气,如果换着是我一定要好好跟他竞争一下。”范玉萍一听噗呲地笑了起来,这是她被抓一来第一次笑,而且还笑得那么好看。她娇羞地拿起衣服说:“张主任,麻烦你出去一下,你嫂子要换衣服了!”
随即张持凛亲自开车将衣着军装的范玉萍送到船上,临行前递给她一个证件说:“你从现在起就用这个,记住,千万不要住旅社或酒店,这是你的行李,我看了你的枪是一把好枪,记得将它收好,好了,代我问林哲好,我祝你们早日团聚。”
码头上范玉萍给张持凛敬了一个军礼后突然上前给张持凛一个紧紧的拥抱,张持凛拍了拍她的手臂朝她挥了挥手,客船慢慢驶里了码头,范玉萍看着张持凛的背影上了吉普车,很快船开进了长江水道,她屹立在船头上看着宽阔的江面,突然一群学生也涌上了船头,他们在大声讨论着战后的理想,然后在她身边上大声唱起了《五月的鲜花》,范玉萍看着他们,脑海里突然想到当年的医学院的时光,当年自己和他们一样,然后她深深叹了口气,这时一个女学生来到她身边问:“姐姐,那个男的是你丈夫吧?真帅!他一定打过日本鬼子。”范玉萍突然想她抱张持凛时一定被她看到了,她没有回答女学生只是笑了笑后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这里,
9月13日船终于到达上海。下船前范玉萍换穿上一件普普通通的旗袍。她走出码头以后挥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快速地离开了码头消失在人海里。
黄包车在上海医学院对面停了下来,范玉萍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医学院,她没有勇气踏进这间自己曾经每天都会自由进出的学府,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汉奸”,一旦暴露了身份那将是前功尽弃。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学子们,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好像看见自己和林巧有说有笑从学院里走出来,俩人来到对门这家小铺购买麻糖的情形,突然耳边一个声音传来“诶,小姐,麻烦你让一下。”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慢慢的站在马路中间,她赶紧退后两步她匆匆地离开这里,不知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陷入回忆当中,她想大概自己真的老了吧,总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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