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菊好奇地问道:“她多大了?跟你像不?”
范玉萍长叹一口气说:“都十七岁了,一个刁钻古怪的丫头,说到她的长像嘛,我保准她一出来你就能认出来,她别的都好。就是太调皮了。”秋菊问道:“怎么说?”范玉萍叹口气说:“我以前住在长沙的时候,这丫头把整条街上比她大的男孩都揍了一遍,弄得人家每天都到家里来告状。”
秋菊一听哈哈大笑着说:“哈哈,那太好玩了,那不是和你当年一样?你当年不也是古灵精怪的,还哄着我教你读书识字!对了,学费钱还没给我呢。”
范玉萍撒娇地说:“师姐,你真是赖皮,当年我帮你做了多少事情你忘了?现在还来问我要学费,亏你想得出?你就缺我这点学费钱啊?要不把我抵给你好不好?我这小模样还值几块钱吧?"
秋菊听完笑得前仰后合的说:“把你卖到百乐门还可以换几个钱!”
范玉萍撒娇起来:“讨厌!师姐,你把我头发弄乱了,我不管你要负责把我的头发扎起啊!”她不想让秋菊继续说下去。
秋菊就噗呲一笑地打了范玉萍一下说:“讨厌鬼!”
晚上,秋菊要范玉萍跟她一起睡,范玉萍披着头发在镜子前面笑着对秋菊说:“姐,我现在可是个穷光蛋一个,这下又被你给睡了,你可要对奴家负责啊?”
哈哈哈哈...秋菊笑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然后说:“我这里啊,现在就缺一个长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你来吧,真的!”
范玉萍上床钻进被窝里说:“你真是流氓到家了,好吧,我答应与你为奴了,谁让我欠你的呢?但是现在不行,等段时间吧,我过两天还要去趟普陀山,等我从普陀山回来再说可以吗?诶,姐,你先支我点钱呗,我现在可是穷光蛋啊。”
秋菊就问她:“行啊,你要多少,算了,我先给你一千块钱吧。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去普陀山干什么?”秋菊凑过来问她。
范玉萍说:“去普陀山还能干什么?去给观音菩萨还愿啊,要不然要招报应的!”秋菊问道:“还什么愿?”范玉萍说:“我能活着度过抗日战争,你说这个愿应部应该还?”秋菊点点头说:“这是该还,不过,你要是敢骗我你也要招报应。”秋菊一语双关地看着范玉萍说道。
范玉萍叹口气看着师姐说:“师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就现在落魄了,我实话告诉你,当年我在长沙做医生的时候我每个月的工资也有这个数。”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头,秋菊说:“多少?10块啊?切!”范玉萍气愤地说:“100块啊,这还没算津贴和加班费呢,多的话我每月可以拿到150块大洋。就你这点钱我还真的没看到眼里。”秋菊吃惊地看着她说:“当医生有这么多钱啊?”范玉萍继续说:“你以为呢?我是我们医院的科室主任,你也看到我给你的那张存折了,我要是真想骗还会向你借?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切!”秋菊一听脸红了说:“那倒是!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行了吧,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不稀罕钱的人。”范玉萍说:“谁说我不稀罕钱了,我要是不赚钱怎么养家啊?”秋菊说:“好好,你利害!看把你得意的,还科室主任呢,还会三国语言呢!就喜欢在我面前臭显摆,我承认我现在没你懂得多行了吧。”说着就靠在范玉萍的肩头,范玉萍立刻转身去饶她的痒痒肉,弄得秋菊大声求饶,闹够了秋菊说:“唉,师妹,我还真羡慕你啊,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不像我,还要与其他女人一起来分享,你说这时间真不公平,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而我们女人却要这样,无论你对这个家做多少事好像都是应该的。”范玉萍推开她说:“你认那些字都白认了?女人就应该要独立自主,你看你外表虽然外表是个新女性可骨子里怎么还这么多封建的思想呢?”秋菊说:“我可不像你这么独立,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当年在上海的事情吧,我想听。”范玉萍问道:“想听什么?淞沪会战吗?”秋菊点了点头,范玉萍叹了口气说:“哎,怎么说呢?开始都还打得好好的,但是我们的伤亡也非常大,别的我不知道,就我们的一个师打了不到半天就只剩下不到一个营,那伤员多得我们忙都忙不过来,不要说吃饭,我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我天天在手术台上,到处都是血。后来我们还打进了市区,就在静安寺那块,打得鬼子都不敢冒头,可不久后,一切就都变了,日军从宁波登陆,一下子全都乱了,唉,那叫一个窝囊,不在现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溃不成军,千军万马都在四处逃散,到处都是死尸,我这条命还是一个女护士换来的,她叫凌秀,她还不到19岁啊......”说到这范玉萍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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