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范玉萍母女便在秋菊家里住了下来,原本秋菊给她们各自安排了一间房,可到范玉萍睡前思荷突然跑到范玉萍卧室来,范玉萍说:“哎,你怎么来了,你酒醒了吗?你不是已经睡了吗?快回自己屋去,诶,你怎么还上床了呢?唉,别上去啊,等下吐在我的床上了,哎,你听见没有?得了,我还以为我今晚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呢,这下完了。”思荷醉醺醺地撒娇靠在妈妈身上说:“妈,你以为我喝醉了啊?我可没醉。诶,妈,你是不是嫌弃我啊?”范玉萍一把抓住她的粗辫子敲了下思荷的头,然后拆了她的辫子帮她扎了一个马尾,范玉萍刚进被窝思荷就紧紧靠上来,范玉萍一脸嫌弃的说:“怎么了,你还想吃奶啊?”
思荷扬起头微睁着眼看着她说:“呵,妈妈,你身上好香,我好久没闻到这香味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种香味了!”范玉萍有些感动地抱紧了女儿说:“你才香,你是我身上最香的肉!”
思荷搂住范玉萍的脖子说:“大姨说我很像您小的时候的样子,是真的吗?有多像啊?”范玉萍看着用食指她点了点她的头,然后亲了亲她的头顶说:“是真的,你非常像当年的我。”思荷说:“大姨还说你是她们姐妹里最漂亮的,是真的吗?”范玉萍说:“算是吧,所以啊我们家思荷也是个小美女啊!”
思荷又说:“那大姨说要我嫁给他儿子,我都没有见过他,我不愿意!我不想嫁人,我想跟您过一辈子!”
范玉萍语重心长地说:“宝贝,女人啊,嫁人肯定是迟早要嫁的,但重要的是嫁给谁?你不喜欢就不嫁,妈妈肯定支持你。你现在的想法我理解,因为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发现有个好男人那么爱我,我感到非常幸福,那我们不嫁呢?还有,妈妈不可能跟你一辈子,所以嫁个好男人比跟好妈妈在一起更重要,你明白吗,女儿?”
思荷若有所思地说:“可我还没有遇到像老爸一样对你那么好的男人啊!”
范玉萍说:“会有的,你将来一定比妈妈更幸福!宝贝,妈妈爱你!”
思荷说:“妈妈,我也爱你!真的好爱,你不晓得,在长沙和黔阳的时候我想你都想得哭了好多回!”思荷就把脸埋到范玉萍的脖子里,她怕妈妈看到她的泪水。
范玉萍流着泪说:“我知道,女儿,妈妈就是把命搭上也要保护我的女儿的!”便亲吻了一下女儿的头顶。
思荷问:“妈妈,我问你,我是在上海哪里生的?”
范玉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快睡觉。”思荷撒娇说:“妈,我就想晓得嘛!你说呀!”范玉萍敷衍说:“医学院!你可别跟任何人提及啊。”思荷问:“为什么?”范玉萍骂道:“我才救你出来的,你这狗脑壳真是不长记性啊!”思荷已经闭着眼睛躺范玉萍怀里发出轻微的鼾声,范玉萍轻声说:“说睡就睡着了。”说完伸手关了灯。
秋菊的卧室里,这时佣人吴妈进来悄声告诉她思荷和妈妈刚刚在床上的对话,秋菊抽着香烟在想范玉萍刚才在酒桌上的话,范玉萍那两句话吸引了她,就是做人比的是谁活得长,做人要低调,她在想着自己过往的总总,当年自己能从徽州出来就是因为自己的低调,但现在她好像早已经忘记低调了,人在处境低谷期的时候最容易找到真理,而一旦地位发生改变时却最容易忽视这些真理。范玉萍今天的话启发了她,她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初心。尤其在商场上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她突然想到了衡社的杜月笙,虽然也有机会见过多次,衡社之所以在上海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凭着就是他们衡社的低调,这些东西人家不会告诉你的,是靠自己去慢慢体会的,相比思荷和自己儿子的对比,思荷虽然年少,但能这么清晰地判断许多事而自己的儿子却做不到,突然间她越发佩服起这个小师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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