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玉萍用手轻轻拍拍思荷头说:“哎,观众都走了,戏演完了吗?起来,起来,啧啧,你真的是报应崽!范思荷,鼻涕,鼻涕都揩在我身上来了!装,你就给我装!你个死丫头!”说完这句就掏出手帕来给思荷擦了一把脸。思荷满脸泪水抬起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然后站起身搂着范玉萍的脖子嗯嗯的哭了起来,她抽泣地说:“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没有跟您商量就出去,让您为我操心,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剪我的头发,我只是答应去读书可我没有答应剪头发的啊....嗯嗯嗯”范玉萍抱起了她,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思荷也乘机坐在范玉萍的腿上,范玉萍说:“诶,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快下去,没羞没臊的,这么大个姑娘还坐在妈妈身上!”
思荷抽了抽鼻子说:“女儿再大也是您的棉袄啊!”
范玉萍拿起了思荷的发辫轻轻抚摸着说:“这棉袄啊迟早是要把我气死,真是儿大不由娘!”
思荷调皮地说:“是不由娘,娘在美国呢,由妈妈!”
思荷帮范玉萍捋着头发说:“妈妈,我想学您一样,我想去读上海医学院学习!您不是说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嘛,我还不能去看看啊,来上海这么久了,天天关在这间屋子里,我是人啊,又不是小猫小狗。哪怕是小猫小狗也要出去遛遛啊!”范玉萍听完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妈妈脸色缓和了些,思荷继续说:“妈,我今天听了那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就这么一个愿望你还不能满足我吗?妈妈!”思荷摇着范玉萍的肩膀,范玉萍说:“好了,好了,别说了,烦着呢!”思荷说:“妈妈,刘主任还特意夸您呢!说您是上海医学院的高才生跟我爸说的一样!我想起还有那个洋婆子把我当成了您就想笑!”
范玉萍用思荷的辫梢轻轻打了下思荷的脸说:“又哭又笑,没羞没臊!少来拍我的马屁!快给我滚下来,你妈我可不吃这一套!洋婆子?洋婆子是你叫的吗?安娜是你妈我的好朋友,她帮助了我们中国人!你真是该打!”说完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脸,思荷把脸靠在妈妈的肩头说:“好了嘛,妈,我错了!妈,您是不会舍得剪我的头发的哦,求您一件事,下次不要拿剪刀了,人家从小就怕这东西,虽然我晓得您是吓我的,但我宁可您用鸡毛掸子打我也不要拿剪刀吓我,好不好嘛?”
范玉萍故意拿起剪刀,看到思荷吓得脸都变色后说:“给你个选择,要不家乖乖呆着,想去上学也行,剪了头发再去,对了,现在不是流行解放头吗?就留齐耳短发,我想我女儿剪这种头发一定好看!“话还没有说完思荷就风一样跑进卧室将门关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探出头来问:”妈,您把剪刀收起了没有?“
范玉萍没好气地问:”怎么,你想要啊?给你!”
思荷连忙摆手。然后出来又搂着范玉萍说:“妈,人家饿了!”范玉萍说:“你不是在外面吃过了吗?”思荷惊讶地问:“你怎么晓得的?”范玉萍说:“你会让自己挨饿?”思荷一听笑着说:“果然还是我妈了解我,我没吃饱嘛,就吃了一碗阳春面,还是刘聚林舅舅请我吃的,我在他面前又不敢多吃,咯,就这么大一小碗。”范玉萍啐道:“活该!谁叫你装啊!我就不相信刘聚林连请你多吃一碗面的钱都没有,何况你身上难道没钱啊?你不晓得自己在路上买啊。”思荷撒娇道:“妈妈,我不是急着赶回来吗?妈,我饿了,你帮我煮面,我想吃辣的。”范玉萍骂了句:“你真是个报应崽。”
晚上,范玉萍坐在梳妆台前刚将头发梳好,回头看到思荷正躺在自己床上正认真的看着医书,她轻轻说:“思荷,过来把头发梳一下。”思荷应了一声,思荷移步坐到梳妆台前面,但她的眼睛仍旧没有离开书籍,范玉萍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梳理起头发来,思荷的头发现在披着都到膝盖了,乌黑油亮的头发完全继承了范玉萍的遗传,梳完后范玉萍爱惜地用手绢轻轻地为她打了个蝴蝶结,就拍了拍思荷的肩膀,思荷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妈妈突然开始吟诗:“鬓似乌云发委地,手如尖笋肉凝脂。分明豆蔻尚含香,疑似夭桃初发蕊。”范玉萍轻拧一下她的耳朵说:“臭美,还真把自己当美人了!”思荷捂着嘴巴笑起来说:“这是林哲送他小老婆的诗,我想他小老婆肯定是个臭美的人!”范玉萍一听就气得拿梳子来揍她,思荷赶紧转身跑到了床上笑得打滚,范玉萍打了她的屁股说:“别笑了,快点睡!疯婆子。”便将床头灯关了,她刚刚才躺下,就听到思荷那边的稀稀疏疏的脱衣声,没一会,思荷紧挨了过来,范玉萍一摸就不对劲说:“你干嘛脱光,耍流氓啊?快穿上,没羞没臊啊!”原来思荷正光着身子的躲在被窝里,“妈,怕什么呢,我们都是女的,何况我还是您女儿,封建!”思荷咕隆着,她上前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范玉萍突然想到这话自己也曾经这样说过桃花,思荷听她没有回话便伸手过来摸了下范玉萍的鼻子,范玉萍说:“嗯,干什么?睡觉也不安静!”思荷说:“妈,说说话呗!”范玉萍用手轻轻打了一下思荷的光屁股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你是来磨我的?上辈子欠了你的!”思荷亲了妈妈的脸颊一下说:“我不是你的孽障,我是您最亲的女儿,我爱您,妈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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