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小玉连忙下跪要磕头,范玉萍一把拉起她说:“使不得,起来,现在不兴这个了!”刘谢氏连忙说:“不行,宁(人)家不兴我老刘家兴,小玉快,快给侬干妈磕头!”
范玉萍赶紧拉起跪在地上的刘小玉,刘小玉站起来后一把抱住了范玉萍,范玉萍抚摸着她说:“哎呀,想不到啊,当年的那个小婴儿如今变成了这么漂亮的丫头。”刘谢氏说:“这不是当初多亏了你吗?”范玉萍说:“亏我什么?是你生的她。”
经过聊天后知道原来老刘早几年前就去世了,刘小晚现在码头上做了个小头目,这两间房子就是当年玉萍和林巧给的钱砌的,要知道当年一个码头工人一年的工钱也不过12块大洋,小晚现在码头上班,晚上6点就会回来,刘小晚于去年已经结婚,聊天中刘小晚的老婆正好进门,一看也是一个淳朴的人,她进来打了招呼后就进厨房忙活了,范玉萍叫来刘小玉递给她3块大洋说:“宝贝,去帮干妈到市场买些好吃的菜回来。”刘小玉死活不肯接,范玉萍故意变脸说:“就开始不听话了是吧?白疼你了!”得到刘谢氏的首肯后,刘小玉才接过钱一甩长辫子就跑出去了。
晚上6点刚过,刘小晚进了家门看见范玉萍后非常高兴,又免不了一顿热闹的寒暄。刘小晚突然问:“干妈,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同学小林阿姨她怎么样了?”谢刘氏一听赶紧说:“对对对,我怎么把她忘了呢?小林现在怎么样了?看我这记性,哎呀,我真是老了啊!”范玉萍笑道:“没事,她啊,现在好着呢,她早就不在国内了,她和她老公到美国去了。”刘小晚说:“是吗?那就好!”刘小玉轻声问:“这小林阿姨是哪个啊?”刘小晚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是干妈和小林阿姨一起把你接生出来的,她和干妈是同班同学。你的名字就是她给取的呢。”刘小玉说:“哦,我不晓得嘛,又没人告诉我。”范玉萍笑笑说:“你不用管她,她才不会记得这些事,这家伙我都有五、六年没见到她了。”刘小玉说:“干妈,阿拉还去看过侬以前读的那所学校呢,里面好大的。阿拉阿哥每次谈到侬都说侬以前是那里的校花。”范玉萍笑道:“我都老成这样了还是什么校花,是笑话。”刘小玉说:“干妈,侬一点都不老,侬漂亮呢!”
谈话中刘小晚和家人得知她刚到上海,全家便邀请她一定在家里住,范玉萍看了看小晚的家已经与过去大不相同,他们家现在已经有四间房子,各自都有自己的卧室,范玉萍便跟刘小玉睡一个床。
第二天,范玉萍来到《申报》报社,她写了个寻人启示,要求他们第二天登报,这是她与林哲早先的约定,当然这里面的信息也只有林哲能读懂,这就是他们当初自创的心缘密码。果然当第二天的报纸出现在林哲手上时林哲十分兴奋。
7点半一过范玉萍说要出去办点事情,刘小玉说她来为她留门。她在外滩的一处黑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候,时间刚过9点,她有些迫不及待,她太渴望见到她的家人们了。
在9点15分左右,她坐在一处阳春面的摊位上看见,远处出现那熟悉的身影,是林哲!没错。她正打算起身过去时,突然想到张持凛跟她说的话,于是她转了方向离开,她来到高处,这里可以将整个外滩尽收眼底,是一处非常好的感测点既隐蔽又能观测,经过20分钟的仔细观察果然在远处的一个昏暗的路灯下面,有个暗影似乎也在盯着林哲,范玉萍赶紧撤离。凭着自己的观察,她发现周围至少有四个人在同时监视着林哲,这样的手法应该是保密局的作风。
时间到了10点15分,林哲有些失望,走向外白渡桥方向,范玉萍耐着性子继续在观察着,果然,四个人分成三波人在后面紧紧跟着林哲。看到他们走远,范玉萍想这绝对不是针对林哲的,目标肯定是指向自己,此刻家人很可能受到牵连了,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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