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荷转过头眼泪汪汪地说:“妈,好歹我也是您身上掉下了的肉啊,我都有好几年没见你了,你就这么不怜惜我啊!我要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有错吗?妈妈!”说最后那一句时眼泪如白线一样直落下来,她摇着范玉萍的腿撒起娇来。
范玉萍无奈地说:“好了好了,烦死了,难怪你娘老说你这丫头像我,什么都像连狗脾气都是一个德行!”思荷带着泪水笑了起来。
一会儿思荷起身爬在范玉萍的身上,轻轻抚摸范玉萍的后背的长发说:“妈,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别想赶我去美国,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这一次你剪光了我的头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然后紧紧用脸贴着范玉萍的后背。
范玉萍说:“真的?”思荷坚定地点点头,范玉萍说:“那行!你说的啊,那现在就剪吧。”说完范玉萍便起身去找剪刀,这还得了,这不是要了思荷的命吗?思荷一把死死抱住范玉萍深拍她去拿剪刀。范玉萍笑着骂道:“松开,你这个不要脸的丫头,是你自己说的!”
思荷嬉皮笑脸的望着范玉萍说:“妈妈,呵呵,我收回,后面那句。”
范玉萍说:“起来吧,别跪着了。你这个臭丫头。”思荷起来后紧紧抱住范玉萍的腰,范玉萍说:“哎呀,你要掐死我呀,箍(湖南方言:抱)得这么紧。”思荷说:“我就要箍紧点,我怕你不要我。”范玉萍抚摸着思荷的长发说:“我不会不要你的。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女儿都有我这么高了,头发也长长了!狗脾气也见长了!”
思荷一听马上就跳了起来说:“当然啦,我都十七了,妈,你看我的通房都到屁股底下来了!我爸说经常会把我误当成您呢!你真舍得剪吗?”
范玉萍捞起思荷的头发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轻轻的说:“是呀,十七了,你的好多同龄的女孩都做妈妈了。你老爸走前我还打了他一个耳光,想想真是不该!”说着别过身把眼泪擦了。
思荷靠在范玉萍的肩膀上问道:“妈,为什么呢?你这么爱他,怎么还......爸爸其实挺不容易的,那年他在湘西还受了伤,他还给我讲故事呢,那天他给我和颐和讲了《虬髯客传》,他还以为我没听过,后来我问他,那红拂女是不是我妈,他还害羞了呢?”
范玉萍捞起思荷的下巴问道:“那我问你,你真正懂《虬髯客传》的意思吗?”
思荷说:“我当然懂了,说的是侠女红拂和李靖的爱情故事嘛。”
范玉萍讥讽地问道:“爱情?那书里在什么地方提到过爱情?是那一节还是那句话?”思荷一听想了半天摇摇头,范玉萍说:“所以你就望文生义?”思荷说:“妈,你理解的是什么?”范玉萍道“我的理解?那我问你,红拂女为什么要寄身在杨素家呢?难道她早知道李靖会去找杨素吗?那红拂女明明知道杨素是将死之人为什么还要呆在那里?”思荷又摇摇头。范玉萍说:“再说那虬髯客吧,红拂女在窗前梳头发,这是很私密的事情,那虬髯客怎么那么失礼,径直走进她的房里躺在榻上那么猥亵地看着她,这不是挑衅是什么?而那红拂女为什么不但不发脾气而且还暗示李靖也不要发脾气,这算什么?”思荷听了迷漫地摇摇头说:“妈,这些我真的没想过啊。”范玉萍叹口气摇摇头说:“思荷,这些都是常理啊,这个林哲真是该打!”思荷问道:“妈,那你说这《虬髯客传》到底讲的是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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