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福生说:“啊?姚娭毑,你莫讲是真的吧?那天有一个长的很像慧姨的女人确实来找我,我还说请到到屋里坐她都没进,等我转身进去拿水给她恰(吃),你晓得啵?等我转身出来的时候,她的人一下子就冒(没有)看到克(去)!你一讲我也觉得她一定是乡平的妈妈,那样子和表情和慧姨身前简直是一模一样啊!果哒(这件)事我都不敢讲。”
姚娭毑小声叮嘱说:“莫讲,莫讲,是对的,鬼崽子啊,讲不得嘞!啊呀,碰搭(到)鬼搭嘞!千万莫要讲出克(去),千万千万莫讲啊,记得啊!她是杂(个)好鬼呢,是来报恩的!她帮搭我们好大的忙啊,我要克(去)她坟上烧点纸钱克(去)!”贺福生说:“那等哈(下)我也去给她烧点纸钱,你屋里还有波?等哈(下)我就去买啊!”姚娭毑说:“有,有,等哈(下)我拿哒(起)把你!”看着姚娭毑的背影贺福生陷入了沉思,他在回忆范玉萍信上的话,看来乡平真的就是女英雄范玉萍,自己此前还一直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他从姚娭毑手里接过纸钱一起在慧姨坟前烧着,心中还在想着过去的三天仿佛如同一场春梦一般。最后他又捧了几堆土码在坟上后才和姚娭毑离去。
清晨,范玉萍再度踏进了岳阳城,她来到洞庭湖边望着眼前的湖水沉默了良久,最后走到一个僻静之处先看了看左右后,将包里中注射器拿出扔进了湖里,这就是昨天晚上她潜入于泰盛家中的作案工具,其实这于泰盛算起来还是她的族叔,虽然已经出了五服但也是一个家族的人,她昨晚后半夜爬墙进入他家的大院,看着眼前如此大的院子心想这家伙真的是贪啊,有如此大的房子还要霸占别人家的房产,她从袋子里拿出是用含有麻药的猪肝扔给了远处的看门狗,那条黑色的大狗过来嗅了嗅猪肝一口便吞了下去,还将地上的残渣添的干干净净,一会儿黑狗便摊在地上,她跳下墙头来到于泰盛的卧室门前用手术刀拨开了卧室的门闩,进入于泰盛的卧室后听到俩人如雷的鼾声,她悄悄走过去拿出针管直接将注满空气的注射器插进于泰盛和他老婆的血管里,于泰盛夫妇便在睡梦中一命呜呼,接着她开始寻找地契,对于找东西来说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她想既然是贵重之物肯定是在卧室,而且于泰盛如此险恶用心肯定是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一定藏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果然在其床褥子下就发现了地契,接着她留下所谓鬼上门的痕迹,便在墙角将地契烧了,制造一些诡异的气氛,最后才翻墙而去,离开之前特意到了母亲坟头烧了纸钱后磕了三个头便悄俏离开。
公元1945年8月15日
范玉萍在岳阳找了家小旅舍住下,她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她在屋里听见街上突然传来鞭炮声,她推开窗户看见楼下的街道上的膏药旗子突然都消失不见了,她赶紧下楼来,看见每个人都欢欣鼓舞,她赶紧向伙计打听情况,伙计说:“好消息,日本鬼子投降。”原来日本天皇在这天用广播向全世界发表了日本投降诏书,范玉萍听完后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虽然她知道这天会迟早到来,可没想到这幸福却来得如此的猝不及防,她走在街上看着高兴的人们,头上的太阳映照在每个人灿烂的笑脸上,范玉萍拦下一辆黄包车,她来到岳阳火车站购买了一张当日去汉口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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