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說我們在這等什麼呢?」於上次同余湘來的食樓內,這中午時分,人聲鼎沸,就聽無影冒出這麼一句。
他們主僕四人已然守候小半時辰,卻不見任何事發生,為著方便玄鍊要等待的人瞧見,玄鍊還特地選坐在大堂最顯眼之處,只要經過,便能見到她和無影這亮麗的風景線。
益州專產些奇花異草,食樓的對門就是間藥鋪,玄鍊耳聰目明,雖對藥材一類不甚熟悉,但聽著那盯著小伙計煎藥的店主叨叨這麼久,她早已把藥方裡的幾斤幾兩、連同藥效都背個滾瓜爛熟。
無影平時一副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實然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對人群的視線感到不適,偏偏他長得一副好樣貌,人人走過去都要打量幾眼、愉悅心情,雖然沒有惡意,卻著實讓他十分不自在,若非有玄鍊在側,恐怕就要抱頭爬到桌子底下;玄鍊深知此點,平常都是尋包廂入坐,然而今日情況不同,只能暫且委屈無影。
「要不你和阿粟先出去遛一圈?我等的那人甚時出現,還說不準。」玄鍊見其面如土色,遂是詢問,又安撫地抓住無影的手,放在小掌中揉搓。
他們卯末辰初的時候便到了,如今已過巳時,從空無一人至座無虛席,也難怪無影如此反應。
已是喝了第二輪的茶,玄鍊依舊耐得住性子,雖是用午膳的時間,但她實在沒有於眾目之下吃飯的興致,於是等待期間,只叫了二壺白茶,要不是玄鍊踏進店門時拋給小二的銀子足夠份量,估計掌櫃現在就躲在櫃檯後面磨牙。
但玄鍊還是要等,她覺著自己這般明目張膽,刻意不小心地露了臉,那木偶既然逃跑,不可能不報信予自己的主子,故總有一方、或一人會出現的。
不論是敵,是友。
瞅著自家小姐行為背後的堅定,無影便知今日若沒等到點東西,小姐肯定不會善罷干休,掂掇著,他索性就著玄鍊的手挨在她身旁坐下:「不,我還是跟著小姐安心。」
玄鍊也沒攔他,甚而讓無痕銀粟也坐下了,她沒有那麼多的高貴作派,也不想做冷待人的主子。
午時過,幾人換至邊角靠窗的位置用過午膳,說書先生業已把同樣的故事繪聲繪影地說過兩輪,今日講述的是齊天大聖大鬧天宮,到底還是十分有趣,但到了這個時候,玄鍊已然有些精神不濟,遂是將手撐在桌上瞇眼打起盹來,另三人則繼續替她留意四周。
又近申時,才等到來者:
「妳也真夠有耐性。」
玄鍊抬眼,見是一名年紀稍長她二歲的姑娘──年齡是少女,沉穩的氣質卻讓人還想多估些歲數,少女一詞太柔軟,還是姑娘比較符合其獨立的氣質──其面容乾淨,眼神剛強,睫毛卻長得纖長濃密,齊刷刷地排在眼緣根處,連成兩條細黑的眼線,勾出她難得的些許嫵媚,然而一對劍眉透著凌厲,一頭粗黑髮絲全拉至腦後紮起,露出完整的鵝蛋臉,終究非常颯爽俐落;一身靛青雜灰竹紋的長衫罩在外,裡頭襯著簡潔的白布衣,下半身著一襲褲裝,褲腳與獸皮短靴交接之處用繩子縛緊,其身量高挑、手腳頎長,膚色不算白皙,而是健康紅潤的略小麥色,但勝在膚質細膩光滑,一點瑕疵也無,若非她一副還算姑娘家偏柔和的樣貌,且舉止不同,玄鍊幾乎認為她就是本地的獵戶兒女。
「妳就是那木偶的主人。」玄鍊笑意勾著眼尾,語氣那是篤定。
「是。」她坦然承認,揚起那比玄鍊眉梢黛色還要再濃上幾分的劍眉:「妳咋地就認定我會來呢?」
「那木偶的眼眶裡還留著顆眼珠子呢,連死人的眼裡都能反映真相,去地府找閻王喊冤復仇,妳那小木偶這麼有靈氣,行動自如、什麼都看進眼裡地跑了,還不向妳通風報信?再怎麼樣,妳要不是確認一番,要不就是殺人滅口,我如何不來瞧一瞧?好歹也當認識個新朋友,豐富生活啊。」不知深淺,玄鍊便是滿嘴的油腔滑調,真真假假,叫人難辨。
她不置可否地哼道:「妳就不怕我殺人滅口?」其眉骨略高,以致眼窩深邃,炯炯眸光一橫,盡是咄咄逼人的壓迫感。
「妳要殺人滅口,倒不必觀察我這麼長時間,抹脖子就一翻兩瞪眼的事兒,何須思量太多?不過妳若真要動手,大可以試試,瞧瞧我究竟怕不怕。」
少女盯著玄鍊審視良久,後嘴角一翹隨意道:「我叫秦知微,見微知著的知微,妳呢?」
「玄鍊,鑲金字邊兒的。坐。」
秦知微順勢就座,單刀直入開口就問:「妳究竟是如何確定我不會加害於妳?」
玄鍊慢條斯理地給她倒了杯茶邊道:「說實在話,我不曉得,也無從確定,我只知木偶和蠱蟲出自不同人之手,我也就是賭這兩者並非同夥罷了。」另外,這位秦知微的氣息很乾淨,除了眉宇間藏得很深的一抹愁色,其他並無什麼惡念纏身。
「喔?」秦知微接過茶水,卻並未飲進任何一口,「何以見得?」
縱使仍在相互試探,玄鍊也不吝於和她分享昨日苦思一夜的所得:「蠱和木偶都留在原地,然與妳的木偶不同,那裝蠱的瓶子若不是我這樣的人,一般是不會發現的,畢竟它掩藏在土裡,也沒人會無事去掘地,可妳那木偶長得這麼……特別,」玄鍊謹慎地打磨出這個詞眼,「卻是十分顯眼,又躺在埋瓷瓶之處附近,起初還讓我以為是故意留在那兒,意欲挑釁人,可妳那木偶人什麼時候不溜,偏在蠱蟲自它肚子裡衝出來後才跑,也沒有要救那蠱蟲的意思,故而我猜測,木偶和蠱蟲本不是一隊人,且還發生衝突,前者落於下風,掉了顆眼珠子不只,還被蟲子卡住機關動彈不得,拖不了身,畢竟機關閉塞,就是再好的魂魄,也無法使用自如。」
秦知微也沒說對或不對,反是突然換了一張嘻皮笑臉:「妳是什麼來頭,福祿侍神樣樣來,還對人知根知底的。」其態度變化兩極,連最會看人說話的無影,都甘拜下風。
玄鍊就笑,也不知笑得什麼意思:「我管閒事的,正巧晃到了這一帶。」接著問道:「妳木偶上的魂魄哪來的?」沒有經過地府登記就擅用魂者,追究起來可是大罪,雖然陰司繁忙,無暇顧及,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可人都撞到了玄鍊跟前,她也不能不過問幾句。
聽她話中質疑,秦知微緊張得瞳孔倏縮,忙要解釋:「喂妳可別誤會,聽我說啊,那都是些沒人祭祀的孤魂野鬼自願跟著的,我拜師學藝發過誓的,不拿此術害人,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它們沒人祭拜又不願投胎,我便給它們造個合用的殼身,它們替我辦事,這叫互惠互利。」
雖不合規矩,可玄鍊一介枉死陰差,也沒管那麼寬,別讓她逮著,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便是,遂繼續問道:「妳那木偶做何出現在余家夫人院子裡?」
「……說來話長啊。」秦知微嘆道。
瞧著她沒有逃避的意思,玄鍊遂順水推舟要了茶和些糕餅吃食,甚是真誠地凝望向她:「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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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時秦知微年方十二,還是名普通的本地姑娘,父親做雕刻活的,她那精細又活靈活現的手法便是學自其父,加之母親一家三口,就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家庭。
可惜好景不常,遭遇橫禍,一家人正和樂地吃著飯,其雙親便在她面前突然七竅流血,離奇慘死,許是目睹死景,秦知微竟意外開了天眼,看破父母慘死之因,也得而逃出生天,然而那道殺氣許是不甘心沒收到秦知微的命,在殺死秦知微雙親後,依然對秦知微鍥而不捨,彷彿秦知微才是其真正的目標一般,後來甚至取秦知微性命不得,便開始殘害其周遭之人,親戚、鄰居、好心收留她的客棧老闆、給她一口飯吃的大娘……此些與秦知微有關、對秦知微付出善意的人皆無一倖免,一時間,秦知微成了人人喊打的喪門星,只有奔逃遠遁鄂縣和益州,在外流浪數月方巧遇機緣,被一位高人收留,秦知微無路可走,便拜其為師,不過她天資不高,什麼符咒法術都使得不太順手,招魂引魂更是全憑運氣,唯有和魂魄打交道的功夫是十分熟練,後與她自幼耳濡目染的木偶雕刻結合,便成了玄鍊當日看到的那個樣子。
秦知微使用之術,算是附魂術之一種,玄鍊先前在那木偶頭頂上看見的幾根毛即是媒介,若還能找到魂魄的屍骨,秦知微便讓其指路,挖墳取其毛髮皮骨之類以摻入人偶,便於魂魄附著,亦較好靈活使用;反之,若已無屍骨,那建立契約便還須透過秦知微自身提供媒介之物──通常是血──來達成聯繫,雖說人偶之活動沒那般自然,但勝在與秦知微連結強,更便於控制,類似於侍神的使用之法,又因每個人偶都有個人意識,能夠自主思考,不仰賴主人吩咐,在應用上比侍神更為廣泛。
那位高人教導秦知微兩年,說她這命是僥倖偷來,害她父母之人仍在尋她的命,與其疲於奔命,不如直面之,秦知微本就想替自己爹親娘親報仇,於是整飭一番,再度回到故鄉鄂縣。
秦知微一邊掩藏氣息,日夜不捨地調查半年終有結果,可惜那人道行實在高深,一擊不中後更是找不出破綻下手,且同時洩漏了自個兒蹤跡,眼下秦知微只有逃命避禍的本事,卻無法與之抗衡,除此之外,就是迂迴地追蹤其氣息,阻撓其再害人,昨日在魏氏院子裡發生的暗鬥,與玄鍊猜測別無二致,秦知微發現蠱被埋在後院花圃的泥地裡,遂派木偶前去阻止,奈何打不過人家,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還要謝謝妳替我救了小雀兒,否則我進不了余家,還真不知道如何把小雀兒帶出來。」秦知微道,眼神中流露真誠的感激,小雀兒就是昨日玄鍊撿著的木偶,又言:「我已有不少人被那臭丫頭拘住,到現在還是沒能救出來,可不能再丟任何一個。」
「臭丫頭?」玄鍊抓了這詞,隱約覺著自己似乎知道此人是誰。
秦知微臉色一沉,略有些陰鬱道:「就是害死我爹娘的人,別瞧她小小年紀,心腸可歹毒了,妳或許不知道,是咱城裡一個叫季芙的女娃,雖說一雙招子有問題,卻也能走能笑的,除了蒙上塊晦氣的紅布,還真沒什麼叫人值得注意的地方。」
玄鍊挑了眉,道:「我見過那個孩子,不滿六歲吧。」
「妳別不信啊。」秦知微曲起一腳踩到椅子上,憋不住地換了個流氓坐姿,「我爹娘給誰害死的我還能不知道嗎?若非當年她年紀過幼法術未成,我還不一定出得了鄂縣的地界,這半年來的兵馬也不是白折損,雖然就是一小女娃,可那一身本領是真真的,小小年紀也不知哪學來的蠱術,我猜她那雙廢招子要不與她一身邪術有關,要不就是因她早慧,被天拿去以短補長了。」
「我也沒說不信妳。」玄鍊給在座四人都發了糕點,見一眾形象相差甚遠的少男少女和諧地同坐一桌,自覺十分滿意,又自斟自飲問道:「妳調查那麼長時間,可知那季芙具體怎麼奪人性命?」
「說人不可貌相,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聽她這個問法,秦知微便知遇到的是個有見識的同路人,「姓季的丫頭擅使蠱,蠱蟲有百百種,每一種都有其特性,解法也不盡相同,她給我爹娘下的乃是一種叫金蠶蠱的蠱王,據說奇毒無比,還能給人招財,可使一夜致富,但所求之報酬也不俗,每隔一段時日就要獻祭人命予之,這金蠶蠱便是她手下蠱蟲裡最主要最厲害的,死丫頭對這些『祭品』很挑剔,只願意自己動手抓人,而不喜歡他者直接獻上一些來路不明的倒楣蛋,我就瞅著她這點怪癖,一直嚴防她下殺手,原先計畫阻止金蠶蠱殺人,等待那丫頭繳不出祭品,以致自個兒被反噬。」
「如此一來,既可達到目的,又避免正面衝突,不錯啊。」玄鍊不無讚賞,尤其這樣的方法,這小姑娘也不算沾上血腥,若此計成功,便能全首全尾而退,想來雖然萬重仇恨加深,其人依舊理智,未曾莽撞。
「可實際做來是十分艱難。」秦知微卻大嘆,「截至目前,我還算防衛得當,季丫頭多次失手,可是眼下的成功是一回事,賠進去的人馬又是一回事,且就快到獻祭的時限,狗急都會跳牆,她作為一個手持利器的瘋子,越到絕境便越是要回頭猛攻,若到那時,我再如何全力以赴都是敵不過,若是我人馬俱在的全盛之時,也許尚保得一條小命,但以如今……估計只有死路一條。」
玄鍊原先專心致志地盯著桌面,好似那桌面紋理能長出一棵綠苗,聽見其異樣的話外之音,遂抬眼看她:「那妳又欲如何?一下說奮力掙扎,一下又這麼輕易地言及死亡,妳很矛盾啊。」
說到底,秦知微不過就是被發現了木偶,向玄鍊這無關之人暴露了行跡,帶著自己的小人偶遠走高飛便是,大可不必主動現身,玄鍊也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等人出現,但相談至此,玄鍊驀然發現,許是秦知微在等自己。
「妳對那死丫頭知之甚少,我便將我所知全數坦承於妳。」她單手握拳敲在桌上,引得旁人側目,遂又壓低聲音,近乎歇斯底里地開口,「死丫頭煉成金蠶蠱後一夜致富,購置大片肥沃田地,種植各式毒草,用以壯大她的蠱蟲軍團,手下蠱蟲萬千成群後,她尚不滿足,甚而將魔爪伸向凡人!她用蠱術控制住一票人供她使喚,後來有些人得知她厲害,一時鬼迷心竅,喪心病狂地自願讓她種下蠱卵要做她牛馬,只求享有輕鬆榮華富貴,她害得人甚多呀!」
「妳好像有些誤會。」玄鍊雲淡風輕地扶住杯子,自帶笑意的桃花眼漏出一絲無情,「我說我管閒事,但並非那種總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正義之士,余家夫人出事當時我之所以出手,是因事情就發生在我眼前,妳那木偶和季芙的蠱蟲,我也只是好奇是誰下得手罷了,聽妳所言,妳最主要的目的是替雙親、還有曾經枉死的人報仇?妳的報仇是怎麼個報法?以命償命?我是沒可能陪妳去做的。」凡人之間的紛爭,她從不願意主動插手,驅使她的,總是好奇心為多。
秦知微卻抓住她話柄:「所以,妳倒也還沒冷血到見死不救的地步。」
玄鍊輕飄飄地晃開眼,不置可否。
「她手下已然養出一批和她一樣瘋狂的虎狼,若不是她對我執著,非要親手殺了我,也不要別人對她提供協助,信不信我在這鄂縣待不上半天,就要曝屍荒野?」說到這,秦知微眼眶微紅,嘴唇微微地顫著抖,「妳必然奇怪哪裡這麼好的事,有我送上來告訴妳全部的事情,妳貼張符就能制住那些蟲子,肯定對那丫頭也有辦法吧?我鬧到現在這般,不來尋妳,便真是送死了。」最末一音,帶著不甘心的哽咽,「妳到底為什麼來呢?」
「也許……滿足我的好奇心?」這樣事不關己的情緒叫人聽著刺耳,可是都不見無影無痕嫌惡,銀粟觀察著情況,便是在桌下攥了攥手心,壓下不適繼續聽玄鍊道:「聽妳最原先的說法,我還以為妳視死如歸,可現在看來……妳就沒考慮過先離開此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不了重新修過、捲土再來。」
秦知微大力搖首向後一坐:「我爹娘死時我已經逃過一次,好不容易要給他們報仇,卻屢試屢敗,落得今日苟且偷生、提心吊膽的景況,處處提防著哪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一覺不醒,性命寶貴沒錯,可說實在,這樣戰戰兢兢的日子我真是倦了,大不了和她拚個你死我活,大膽一回,一了百了也爽快。」
這反覆無常的,叫玄鍊蹙眉:「妳究竟是想死還是想活?」
「……」她嚥下喉頭的那一口乾澀,苦笑著踟躕,「我也……不大曉得……但若是來找妳了……」說著,她嘲諷地自齒縫中噴出一聲嗤笑,觀向別處語帶無奈:「若能安生活著,妳可見過哪個人願意就死?」
「妳且讓我思量一番,若想好了,我再與妳商討對策。」玄鍊原是想這樣表達,可是話從心中升到口中,吐出嘴外時,卻變作冷淡的短語:
「確實如此。」
至此,秦知微已然不抱期望,也不願再說什麼,起身拍拍衣襬,頭也不回地離去。
秦知微走後不久,玄鍊一行人也踏出客棧,無影突然說想買糖葫蘆,留玄鍊和無痕在原地,拉著銀粟就跑遠了。
付過帳,無影走在銀粟身側,將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分給她:「自掃門前雪這句話,有時候聽著無情,可說不定人家是力有未逮在理,妳可明白?」
銀粟一手握著一支,糖衣沾在了竹籤上,黏糊的感覺讓她極想丟還給無影:「明白什麼?」
無影看出她的想法,卻硬是要她拿著:「咱這些人,就跟這糖一樣,若不是我們玄氏這一大群負累,小姐本是展翅翱翔於青天之人,她卻硬是被咱們粘在地上行走,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咱們在她心裡甜啊。」適才談話之中,銀粟的那點反應,無影最善察言觀色,自是瞧得一清二楚,「比起初次見面的外人,她肯定更心疼咱們一些,她保著我們這一大票人都吃力,妳還要小姐去管別人閒事,那不是為難她嘛,我也不求妳有多通透,可是服侍小姐身側,妳得再看得更清楚一點。從一開始就不給希望,對那秦知微,倒還仁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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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悄悄話
蓉選了一堂歷史相關的課,最近好像在翻文獻,翻到「臘雞」一詞,是元明時期戲謔南方人的話。
聽起來很像某種食物,莫名可愛。
臘雞老闆(?)我要一份臘雞!
後來去查了一下,臘雞真的是一種食物……
把配方分享給大家
白條雞,三黃雞,土雞等,50千克 精鹽2.5千克 白糖750克 硝100克 醬油500克 白酒750克
歡迎大家做給我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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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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