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故事 - 使徒4 | Penana

登入

註冊

請使用Chrome或Firefox享受更好的用戶體驗！

留言

顯示更多

0

0

上一章

下一章

樣式

展開

選項

分享

檢舉

#58

使徒4

路人想睡覺

Mar 23, 2025

10

9 分鐘

x

在我的質問下，他依舊從容不迫，如同墜入凡間的天使一樣優雅。可他那平時讓人放心的冷靜和沉著此時此刻卻讓我感到一陣惡寒，如一條蟒蛇纏住我的身子，在我耳邊吐著蛇信。

多少？他知道了多少？我慌亂的回想自己是否曾在他面前露過馬腳，但腦中卻一片空白。

「你沒有回答我的話。」他那雙湛藍的眼彷彿晴空萬里的海洋，表面上波光粼粼，誰知道海底下藏著什麼：「你加入審判所，和克里斯．愛默森有任何關係嗎？」

他的話讓我迅速冷靜下來，他監視我的原因是懷疑我是克里斯派來的間諜，和我加入審判所真正的原因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他什麼都不知道，被嚴重誤導了。

「不。」我回答：「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在監視我嗎？」

「既然你都這麼懷疑了，那繼續瞞下去也沒有意義。」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給人一種我們只是在聊天氣如何的感覺：「對，我和安格確實被分派了監視你們的任務，你們與克里斯．愛默森過度接近，而海爾鎮慘案又與吸血鬼有關連。」

「我們？我和雷克斯？」

仔細想想，就能發現很合理。海爾鎮慘案後，審判所一定會馬上對鎮上展開調查，克里斯和歐文那麼顯眼的人物，怎麼可能藏得住？光聽其他人描述他們的特徵就能輕易判別他們是吸血鬼的事實。

往他們身邊找，很快就能找到我，就和王家的調查方向一樣，我早該想到這件事的。

我還是小看了審判所。

「安格負責雷克斯，而我負責你。」

「還真是辛苦你們了。」我諷刺的說：「還委屈你們待在我們身旁待了那麼久，白白花了那麼多時間和我們混。」

「只是以防萬一，請理解。」他的彬彬有禮此時顯得刺眼：「柔伊，我是真的把你當成我的夥伴，安格也是。儘管一開始抱著別的目的接近你們，但相處之後產生的友誼並不虛假。」

「坦白講，我不這麼認為。你們一開始接近我們就別有目的，帶著謊言開始的友誼是不會真誠到哪裡去的──」

話一出口，我馬上想到我加入審判所的目的，以及我計畫著偷藥草的事。

我有什麼資格說他？我才是最糟糕的騙子，不是嗎？

「柔伊，你的能力很強，我是真的想和你一同共事。」

「為什麼你承認了？你不是應該堅持你不是來監視我的嗎？」

「昨天上頭發來命令，說你們從監視名單裡被移除了。本來我和安格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的，但既然你問了，這時候還繼續說謊實在很對不起你。」

「這還真是謝了，感謝你還考慮到我的心情。」手裡的咖啡大概涼了吧：「之後你和安格會離開嗎？既然已經沒有監視我們的必要了，那你們會離開吧。」

他輕笑：「不，讓你失望了，我和安格會繼續待下去。你和雷克斯本來就不是重點監視的對象，我與安格也不是專業的監視人員，他們會選擇我們監視你們的原因是因為我本來就要進入聖保羅、而安格又恰巧和我很熟，我們與你們同齡，讓我們來會方便一點。如果你們真的是重點懷疑對象，今天來監視你的可能就是哈特南或潔瑪那類的專業獵人了。雖然脫去了監視人這一身分，但我和安格仍舊是見習生，要做的事一件也不能少，包括在這裡實習。」

「我知道了。」我穩著身體，模仿著他的冷靜：「你是見習生也好、監視人也罷，我都無所謂。只是我沒辦法相信你了，請見諒，我無法想像你是怎麼用那種微笑待在我的身邊，一邊懷疑我一邊還要和我閒話家常。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巴爾薩斯，也請你轉告安格，最近請別和我接觸，我得冷靜一下。」

他收起微笑，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轉告他的。還有，我得為讓你不舒服這件事道歉，對不起。」

「你也只是在做你的工作而已。」我說的每句話都讓我自己噁心：「就別讓雷克斯知道了，要是他發現你和安格懷疑他與超自然生物有聯繫，他會發瘋。」

「沒問題，我們會對他保密。」

「你、安格、雷克斯……」我嘆息：「結果，大家都在懷疑我啊。」

說完，我轉身就走。拿著咖啡的手抖著，我喝了口已降成微溫的咖啡，穩住發顫的心。

「哈啊……」

死裡逃生的解脫和更加洶湧的恐懼此時撲天蓋地朝我壓下，我僵立著，任由體溫一點一點回復。

好可怕。

我幾乎要抓不住手裡的咖啡，我強迫自己一口氣把那苦澀的深褐色液體飲下，讓灌入喉中的苦澀喚醒我動彈不得的肢體和困在震撼中的心靈。

巴爾薩斯一直在監視我。

反胃的感覺又來了，我按住嘴，等待翻騰的胃平靜下來。

「柔伊……」

「咿！」我嚇得跳了起來。

約瑟笑了：「你這孩子在搞什麼？今天睡過頭了？怎麼這麼晚來？」

他也在懷疑我嗎？他有沒有監視過我？他教我聖力是為了試探我嗎？無數的疑問在我腦海中轉著，可我一個都問不出口。

「睡過頭了。」我把我所能想到唯一合理的理由告訴他。

「真不像你……因為和雷克斯吵架了嗎？」

雷克斯的名字宛若重捶般砸向我所剩不多的冷靜。

「我們開始訓練吧。」我把空掉的紙咖啡杯揉成一團丟進最近的回收桶裡。

約瑟嘀咕：「真的吵架啦……」

我把心思專注在疼痛的手上，忽略他的話說道：「今天要練什麼？」

「練習將聖力聚集成你想要的形狀，球形、正方體、碳六十……只要你辦得到，通通隨你便。這是為了讓你加深對聖力的控制，方便之後將其附在各種物體之上。對聖力掌握程度越高，製造出來的聖物威力就越強。」

「好。」頭又暈了，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想出門去做任務：「約瑟，我最近能不能負責一些內勤雜務？」

「例如？」

「打掃、整理檔案或清點之類的，我可能感冒了，身體很不舒服。」

他想了想，對我點頭：「也行，那麼你想整理哪裡？」

心跳加速，我低著頭，克制住臉上表情：「我和安格之前已經整理過檔案室了……我記得檔案室隔壁的保管室好像都沒有人整理？」

「保管室啊。」他低語道：「好像真的都沒人整理……好吧，你去負責保管室。」

「好。」我的手指在背後交叉：「我會把保管室整理乾淨。」

「保管室已經很久沒人去動了，你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讓安格或巴爾薩斯一起負責怎麼樣？」

「不。」我應得太快了。

約瑟問：「為什麼？還是你更希望與雷克斯一起？」

「都不要。」莫名的，我感謝巴爾薩斯稍早與我攤牌：「我……最近和他們都吵架了，抱歉約瑟，我知道我應該合群，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們。」

「你和他們三個？」約瑟搖頭：「柔伊，我得提醒你，無論是身為獵人或聖職者，團隊合作都是相當重要的。你必須和你的夥伴打好關係，在戰場上他們是你唯一的助力，你不會希望孤軍一人奮戰的。」

我現在就是孤身一人啊。

「就一下子好嗎？」我努力地對他微笑：「直到我整理完保管室為止？整理完保管室，我就和他們重修舊好。」

「就只有這段時間。」他叮嚀：「在整理保管室時，你要一邊練習將聖力聚集、扭曲成各種形狀，直到就算不唸禱詞也能輕鬆控制聖力的程度，這兩者並不衝突。」

「好……謝謝你。」

我邁步上樓，此時約瑟叫住我。

「柔伊，你為什麼和他們三個吵架了？」他把手插在口袋裡，看起來輕鬆隨意：「安格和雷克斯就算了，但你和巴爾薩斯都是冷靜的人，我想不出你們爭吵的原因。」

咖啡殘留在嘴裡的苦澀感滲入我的心裡。

「我……」我還要繼續撒謊嗎：「他們之前懷疑我站在超自然生物那邊，因為我和克里斯．愛默森在海爾鎮是朋友。」

「海爾鎮？華盛頓那個海爾鎮？」他驚訝的問。

「沒錯。」

「我知道了……什麼嘛！又不是多嚴重的事。既然現在他已經不懷疑你了，就快點去和他把話說開。」他搖搖手，用慣常的懶洋洋姿態離開了。

我垂下眼，默默爬上樓，前往保管室。

資料室旁的保管室我從未踏足，懷著不安而躁動的心，我開門踏入。

入目所及是一堆隨意擺放的箱子和被開門的氣流牽引而漫天飛舞的灰燼，這是多久沒人來了啊？我掩住口鼻咳了咳，提醒自己下次要戴口罩進來。掩上門，我在箱子和箱子之間移動，小心的不被從箱子中凸出的不明物體絆倒。

越深入保管室，箱子就越舊，看著箱子上積灰的厚度，我發覺這些箱子恐怕已經堆在此處好幾年，完全沒有人動過。我蹲下撫去其中一個箱子標籤上的灰，上面的日期是兩年前。

說好的半年銷毀一次呢？看這個情況，別說半年銷毀一次，這些箱子在這裡堆放好幾年恐怕也沒人在意！他們把沒收來的東西隨意一堆就不管了，連建檔都沒有。心中相反的兩股感覺交織，一方面為了龐大的工作量憂心、另一方面又因為竊取藥草的難度下降竊喜。

就算如此也還是要小心，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早上巴爾薩斯的自白讓我警覺了起來，我永遠不曉得審判所是否仍留意著我……

先工作吧，我深呼吸想打起精神，結果卻被濃重的霉味給害得打了個噴嚏。

ns52.15.95.169da2

0

0 喜歡

率先喜歡這期作品！

女巫故事

書籤!

目錄

#25 番外：兄長

#54 番外：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