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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異端26

路人想睡覺

Mar 22, 2025

10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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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是亞歷山大。」奈特道：「他的資歷夠深，在五年前的那一戰立下的功勞也夠大。」

約瑟在椅子上懶懶地躺著，拿著手機看直播：「我押阿斯特，他的能力比亞歷山大強。」

我好奇地問：「你們在賭什麼？明星嗎？」

「不，我們在賭下一個使徒是誰。」

使徒是審判所手中最利的十二把劍，是凌駕於所有獵人和聖職者之上的強者，這十二個人每個人都有能力以一敵百，是所有超自然生物最恐懼的噩夢。爸曾告訴我，如果遇上使徒，什麼都不需要做，反正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要選拔新的使徒了？」

奈特點頭：「沒錯，上一任的『巴多羅買』年紀太大因而決定退休，樞機團要選出繼承此名的使徒。」

「巴多羅買？那是什麼？」

「你不知道？」約瑟咋舌：「聖保羅到底都教了你們什麼啊？」

奈特解釋道：「審判所的十二使徒來自於主耶穌的十二門徒，十二門徒各有其名，有時我們私下會使用十二門徒的名字來稱呼現任的十二使徒。這十二人分別是彼得、安德烈、雅各布、約翰、腓力、巴多羅買、多馬、馬太、雅各伯、達太、西滿和馬提亞。」

「沒有猶大嗎？」

「沒有，背叛者猶大的名號由另一位門徒馬提亞取代。」奈特道：「雖然審判所和教會不會給現任使徒冠上十二門徒的名，但他們默認大家這麼叫。」

「成為巴多羅買的會是阿斯特。」約瑟揮了揮手：「大家都曉得，他的聖力不遜於正式使徒，要是他無法繼任，那還有誰能？」

「除了聖力，繼任者還要有品行、能力、功勳……」奈特搖頭：「在這些上，明顯的亞歷山大更強。」

「阿斯特輸亞歷山大的只有年紀，要不是加入審判所的時間晚了幾年，你以為他立下的戰績會比亞歷山大少？」

他們兩個兀自爭吵不休，這時潔瑪走了進來：「有時間在這兒吵，還不如去調查一下前兩天的殺人案。」

「好吧，也該是時候活動一下筋骨了。」約瑟咕噥者起身。

「還有奈特。」潔瑪道：「我也支持阿斯特。」

「嘿！」

「結果一個小時後就會出來了，到時候贏的如果是阿斯特，你要請我一份午餐。」

「亞歷山大會勝過阿斯特！」奈特堅持。

我不禁莞爾：「你們吵得就像支持不同棒球隊的球迷一樣針鋒相對。」

「別以為事不關己，柔伊。」約瑟走到門邊穿上外套：「新選出的巴多羅買將會駐守聖保羅一段時間，直到上頭確定沒有威脅為止。」

「……啊？」

等一下？使徒？駐守聖保羅？瘋了是不是？那麼重要的戰力居然放在類似學校的地方鎮守？不會太小題大作？

若使徒駐守在聖保羅，那我……那我可能要認真考慮離開審判所的可能了，雖然說著被審判所處死比落入王家手中好，但講真的我還不想死。

離開審判所也不一定會馬上被王家抓，不如說經過這些日子，王家的搜捕應該會放鬆，此時的我要逃到另一個地方不會太難。當然，我可能要去一些治安較混亂的國度，低調的生活，得多弄幾個身分，確保那些身分是我從來沒用過的……

「真幸運。」奈特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考：「使徒駐守在聖保羅時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搞不好會抽空訓練學員，幸運的話柔伊你可能可以接受使徒的指導。」

「不，還是算了。」我搖頭：「我的能力沒那麼強，會死的。」

「沒那麼誇張吧。」奈特哈哈大笑：「好了，我們要去處理屍體了，回來時記得直接告訴我們誰贏誰輸。」

「好。」我答應：「反正我今天的工作只有把資料夾裡的資料掃進電腦而已。」

檔案室裡，我邊把紙本資料掃描成電子檔，邊分心去想新任使徒的事。

如果使徒真的駐守聖保羅，那我就得離開了。巫師不使用法力就不會洩漏身分那一套我不敢冒險用在使徒身上，我當初在海爾也以為可以瞞過克里斯，但只過了兩三天就被發現了。

現在還沒被發現純粹是我運氣好，要瞞過使徒需要的可不只有運氣。

我到底該怎麼做？又是該死的選擇題，我該一如往常的逃跑呢，還是留下來賭使徒會對我視若無睹？使徒對付巫師的經驗很多，只要我走錯一步，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到時就算我動用巫術也無法逃脫。

一般而言，聖職者和獵人與巫師戰鬥時不會選在巫師力量來源之處，像是對付安潔莉亞．安德堂的地方就不應該選在海邊，最好距離海岸線一公里遠以上。但使徒之所以能成為使徒，就是因為他們能在巫師法力來源之處與巫師打成平手，甚至是獲勝。

他們才是真正的怪物。

我重複著抽紙張、掃描、抽紙張、掃描的動作，心緒逐漸放空，對時間的流逝渾然不覺。手機震動時，我才從出神的狀態中醒來，暫停工作，看是不是有新訊息。

「通知各位審判所的同仁，就在剛才，樞機團已選出新任的使徒，阿斯特．諾蘭。」

我都快忘了潔瑪在我手機裡下載的審判所應用程式，看來奈特得請約瑟一頓午餐了。

說到午餐……現在時鐘短針已越過羅馬數字一，我卻什麼都沒吃。沉浸在工作中以致於連飢餓感都被忽略了，注意到時間後肚子才開始叫。

有時候真覺得一天要吃三餐是件麻煩事，人類就不能像蛇一樣吃一頓飽好幾天就好嗎？

「如果待在森林裡，就不需要吃飯了吧。」要吃什麼好呢？分部附近的餐廳都很糟糕，不曉得潔瑪他們這麼多年來都是怎麼活下來的。

客廳裡，只有巴爾薩斯一人在。

「雷克斯和安格呢？」

「他們剛才和潔瑪一起離開了，聽說中央公園有疑似狼腳印的痕跡，潔瑪打算帶他們過去確認那是不是真的狼人，如果是的話，順便教他們分辨的方法。」

我穿上外套道：「我去買午餐，可能會買三明治，要不要我幫你帶一份回來？」

「不用了，我不餓，謝謝。」他道：「約瑟和奈特還沒回來嗎？」

「他們去調查殺人案。」我把外套拉鍊拉上，又拿出小鏡子和唇膏補妝，確認我的嘴唇還是像中毒一樣黑。

「他們出去了多久？」

「一個小時了，怎麼？」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皺眉道：「雖然那件案子表現上只是普通的吸血鬼殺人案，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雖然約瑟平常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聖職者，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不知道……如果出事，另外兩位前輩出動的話，我們就得留下來守候分部。」他自言自語：「希望是我想多了……」

「不會有問題──」

「嘰咿咿咿咿──」客廳裡炸起一陣警鈴聲，我還沒搞清楚聲音是從哪來的，巴爾薩斯已抓起一把槍奔向門口，眼神中滿是戒備。

「怎麼了？」我的聲音裡充滿藏不住的驚慌。

「有超自然生誤觸碰了分部的門！」巴爾薩斯道：「把你的槍舉起來！」

我背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兩個沒怎麼見過面的前輩把我往後推，一人手裡拿槍、另一個把彎刀藏在背後，兩人警覺的靠近門。

「後退。」使槍的前輩道。

我乖乖的退到最後方，手裡緊緊握著潔瑪給的匕首，據說祝福過好幾次的匕首散發出的聖力第一次讓我感到安心──儘管我的手正因為痛而哀號著。

「是誰？」使刀的前輩朗聲道。

門外沒有回應，靜寂如死。警報已不再鳴叫，無論來的是什麼，大概都已經離開了。

我沒有感覺到能量流動，來的人可能不是巫師，那會是吸血鬼或者狼人嗎？總不可能是路過一時興起決定和我們玩吧。

拿刀的前輩大膽推開門，門外什麼都沒有。

「什麼鬼啊……」拿槍的前輩道：「我們出去搜查，你們兩個新人待在這裡守候。」

「是。」我和巴爾薩斯異口同聲道。

兩個前輩在外頭巡視了半小時後終於回來了，他們說誰也沒看到，簡直像幽靈。

「會不會是誤報？」我問道。

「有可能。」使槍的前輩道：「但還是要留意真的有想對我們不利的人在外面的可能，你們幾個新人最近最好多注意點，尤其是你，柔伊，你最好搬回來這裡住。」

兩個前輩又回到樓上去了，我和巴爾薩斯面面相覷，都一頭霧水，對警報為什麼會響一點頭緒都沒有。

「總之沒事就好。」巴爾薩斯總結：「你不是還要去買午餐嗎？」

「是啊，這樣叫我怎麼能安心出門？」

「多帶幾個聖物吧。」巴爾薩斯指著牆上掛著的十字架道：「帶個十字架出門。」

「好。」深思熟慮過後，我決定照他的話做。

我把木製的十字架塞進口袋，其上的聖力讓我的眼眶隱隱作痛，就像用眼過度一樣。往好處想，如果這十字架對我有效，對其他超自然生物理應也有效果。

「還真是安全。」我呢喃著，離開了紐約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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