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莫英要說些什麼情話,好歹也親她一口什麼的,結過卻是交代這樣的事,讓湯苑禾有些失望。嘴上應了,表情卻不太好。
莫英倒是沒太在乎湯苑禾臉上不滿的表情,若非是想要親自交代梁小朋事,莫英根本不樂意跑這麼一趟。因此交代完要交代的事情,也沒多和湯苑禾說些甚麼,只是朝蘇碧露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才走了兩步,突然又有人拉住了他。
莫英以為又是湯苑禾,沒想到她這麼不依不饒,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轉頭一看,拉住他竟是蘇碧露。
「蘇小姐,請問怎麼了嗎?」
莫英勾了勾嘴角,和善的笑了笑。
「真是太感謝您了,莫老闆。我還真是給您惹了不少的麻煩,真的非常抱歉。」
蘇碧露道歉的時候並沒有看著莫英,臉上還有一些尷尬,讓莫英覺得蘇碧露說的可能是他和湯苑禾之間的事。不過湯苑禾那樣不顧蘇碧露的眼光,要蘇碧露不發現也很難吧?
即便做著這些皮肉生意,莫英從未在這件事情上迷失,他從未將這樣的事當成是討好權貴的手段,莫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但即便如此,當有其他人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模樣時,他還是會感到無比的難堪。
「蘇小姐哪裡的話?這不算什麼的。」莫英的語氣裡有幾分僵硬。他想了想,又道:「但我能幫蘇小姐的也不多,在藍府的生活還要靠妳自己,若真是真的遇上了困難,一樣來找我吧。」
不管怎麼說,蘇碧露這樣都太過不易了,莫英還是想在自己能力所及之處幫幫她。
「您有這份心,我已經很高興了。不過莫老闆,我們即便稱不上朋友,也算認識了,就別叫我蘇小姐,您叫我……叫我碧露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妳也叫我莫英就,不必見外。」莫英回道。
蘇碧露點了點頭,臉上紅撲撲的,看上去挺高興的樣子。
讓蘇碧露進入藍府,說到底也不過是利用她梁小朋遠房表妹的身分而已,但蘇碧露卻對莫英有種莫名奇妙的信任,莫英總覺得他愧對了蘇碧露的這份信任。
但為了達到他的目的,為了替馬留村的冤魂向鍾家復仇,他利用的人也不在少數了,可不差一個蘇碧露。
「我得到戲班去了,下次有機會在聊吧,告辭。」
「好的,雪天路滑,路上請小心,後會有期。」蘇碧露和莫英道別,又向他行了一禮。
或許當蘇碧露知道他和湯苑禾要做的事情後,根本也不會這麼感謝他吧?到時,她應該會覺得莫英為她所做的那些小事,不過就是應當的。
可是對莫英而言,要向鍾家復仇,他能走上的路或許也只有這麼一條了。雖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鍾景明究竟是不是兇手,坊間關於馬留村的傳聞中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莫英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指望著夏新,也想方設法問了幾個地方,卻都徒勞無功。
說不定真像夏新說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根本就是被鍾家給捂著的,只要鍾家或松城軍沒人放出消息,尋常人根本沒有辦法知道真相。但也說不定,他所聽到的就是真相,人人口耳相傳的謠言本就源於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不過,如果真相確實是被隱藏起來的,他大概也只能從與松城軍相關的人中詢問。
這其中最方便他詢問的就是鍾景明,可是鍾景明一再承認自己是兇手,卻又與鍾景時說當年的事情必有蹊蹺。這讓莫英不知道他對這件事的真相到底知道多少,是故意隱瞞,還是鍾景明最近也才發現了部隊開始調查這件事?
這樣的陳年舊事,必然不會有太多人打聽,說不定哪天就撞在一塊兒了。
但即便如此,莫英也想把這件事搞明白,雖然說寧可錯殺不可錯放,但他卻是真真沒法錯殺鍾景明。
可是若要問與松城軍有關的人,莫英也實在不知道該問誰。再說了,即便與外人想的不同,偌大的松城誰不知道他和鍾景明之間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在外人眼哩,比起問其他人,問身邊的鍾家三公子豈不是更快一些?
這樣無人可問的情況下,向張昆南打聽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其實原本只是張昆南硬要把他叫出去吃飯,莫英礙於臉面,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後來轉念一想,若能從張昆南嘴裡打聽出一點蛛絲馬跡,倒也不枉他陪張昆南吃這頓飯。
畢竟因為與鍾家的姻親,張昆南認識的人當中,也有不少軍人子弟,喝酒的時候少不得拿一些無意中聽到的秘辛來吹牛皮,說不定張昆南曾經聽到些什麼也不一定。
但聽到莫英的問題時,張昆南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強硬的要把莫英拉到同一張椅子上坐著。
紅木的椅子雖然挺大一張,但兩個大男人一塊兒坐著也嫌狹小,那麼挨在一塊兒可一點不舒服。可是畢竟是莫英有求於他,而且把這二世祖惹毛了,於他也沒有好處,還是忍著不適坐在他身邊。
「馬留村的事情我多少聽過一些,但這可真是稀奇,小魚兒怎麼會想打聽這樣的事?」張昆南問道。
「五公子大概不知吧?我是馬留村出來的,家鄉遭那樣的橫禍,我心裡自然是好奇的。」
以張昆南的身分,要查到莫英的出身在容易不過了,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馬留村裡出來的人?只不過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已。
「這麼說來確實是這樣。」果然,聽到莫英的話後,張昆南似乎才想起了這件事,喝了口酒,漫不經心地說:「不過既然小魚兒對這件事好奇,那你應該也知道,這件事和鍾家三爺的關係不小,小魚兒住在鍾家三爺屋裡不是嗎?要是真的好奇,你該問問他,不是嗎?」
莫英早想到張昆南會這麼問了,但凡知道他和鍾景明的關係,會好奇是很正常的。
他想了想,笑道:「若傳言是真的,我哪裡有膽量去問三爺馬留村的事?說不得得殺我滅口。」
「這可不行。不過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唯一可以告訴你的,這件事可是涉及軍中隱密,既是隱密,其中牽涉的事情可不簡單。當然,這流言也不一定全是虛假,說不定鍾三爺真不如表面上的溫文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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