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可沒有什麼好說的。」莫英又沉下了臉，面上的笑容一下被隱去，方才那熟悉的感覺突然就消失了，在鍾景明面前的，還是他剛回松城時看到的那個莫英。「你可知道，因為你，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嗎？要我別去給人當粉頭？你難道覺得我樂意？要不是因為你，我哪犯得著這樣低聲下氣？」邊說著，莫英突然單手攬住了鍾景明的腰。
他與鍾景明離得很近，僅僅相距咫尺，他覽著鍾景明，像是擁抱，又像是逼迫。
鍾景明不知自是哪句話觸動到莫英得神經，只覺得莫英像是突然換了副面孔似的。站在樓梯上時，很像是兒時那個鍾景明熟悉的他，現在的莫英，讓鍾景明陌生。不過這樣的莫英他或許也該熟悉，自他回來後，莫英一直是這樣的。
莫英的狀態和這樣的距離，讓鍾景明覺得相當的不安，下意識的想往後退。此時莫英抬起了手，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鍾景明的臉龐，帶著些許搔癢的曖昧撫觸，讓鍾景明不由得僵住了身體。
本該旖旎的動作，鍾景明卻沒有感受到半分的綺念，只覺得莫英的手指像是緊貼在他脖頸上之上的利刃。
「你真的沒有騙我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因為你，我這些年都經歷了些什麼？」
「我知道你過得不好，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從未騙你，也從未想過騙你。」
若是之前聽到鍾景明這麼說，無非是更堅定了莫英復仇的決心，可是現在又聽到鍾景明這麼說，他卻覺得動搖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快分不清楚什麼是錯，什麼是對了。
他也快分不清鍾景明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莫英的手觸摸著鍾景明身上的溫度，溫熱的感覺很真實，但內心卻越來越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相信些什麼。
鍾景明不知道莫英為什麼突然頓住了，他只覺得這樣的動作太過親密，近得讓他有些不安，只想離得遠一些。
而且屋裡伺候鍾景明的下人不少，他也知道安排莫英住進來，多少沾了些非議，不過他只是想照顧莫英，自覺行得正坐的端，也不怕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即便上次發生了肌膚之親，也不過是意外。但這副樣子若是被看到，還真不知會被說成什麼樣子，就是他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嘴也辯不清。
「你是不是很害怕被看到？」莫英突然笑了一聲，手指挑開了鍾景明衣領上的盤扣，「今兒我們就來點不尋常的如何？只要三爺想，這對我而言沒有區別，他們誰也不覺得我是乾淨的，只是，這下三爺的臉可就丟大了。」
鍾景明一聽，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可是這兒不好爭執，反而會把人全給引上來，鍾景明壓低了聲音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阿英，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的。」
聽到鍾景明的話，莫英不由得一愣。確實，與那些男人上床是身不由己，那的確讓他很厭惡。但與鍾景明在一塊兒時，他卻沒有這樣的感覺，真要說起來，他並不討厭。
但是在鍾景明看來，自己肯定很不正常吧？哪有正常人會像他這樣？
莫英忍不住嗤了一聲，笑道：「好處？當然有好處，能讓你感覺受盡折辱，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好處了！」他嘴上說著，心裡卻分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違心話。
原以為這樣說，鍾景明肯定會推開他，卻沒想到鍾景明竟然是突然放棄了掙扎。
「如果這能讓你感覺報復了我……」鍾景明頓了一下，咬了咬牙才繼續道：「那麼，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吧。我說過，只要能讓你覺得好受一點，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不會拒絕的，既便是這個也一樣。」
鍾景明放棄了掙扎，卻沒有看向莫英，只是低垂著眼眸。莫英之到他不是放棄，分明就是害怕，他能看到鍾景明的睫毛在空氣中一顫一顫的，像將死的蛾子在撲棱著破碎的翅膀。
這麼任人宰割的言論和模樣，讓莫英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晚。在那件白色掛子下的身軀，肯定會比這麼多日以來，一直縈繞在他腦海的畫面更加香豔，更加刺激他的心神。但鍾景明這個樣子卻又讓莫英有些難受，這不是他要的。
他是真的不想傷害鍾景明，但鍾景明從始至終都不願否認自己是讓馬留村滅村的兇手，只要沒有證據證明鍾景明不是兇手，莫英就無法真正停手。
鍾景明到底有沒有騙他？如果鍾景明是真的欺騙了他，又是為何要騙他？
「你都那麼說了，要是不隨了你的心意也說不過去的吧？」
邊說著，莫英強硬的將鍾景明拉進自己房裡，連燈都沒開，直接將他摔在了床上，開始伸手解鍾景明衣服上的盤扣。
雖然剛剛說得像是慷慨就義一樣，但鍾景明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難為情極了，只能緊緊的閉上眼睛，好像只要看不到，這一切就真的不曾發生一樣。
但眼前雖然是一片漆黑，可是身上的感觸不會騙人，即便閉著眼，他都彷彿能感覺到，冰冷的空氣跟著莫英的視線一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英……必須得要如此嗎？」
鍾景明的聲音帶著顫抖，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
莫英已經把鍾景明身上的衣料全都扒了下來，連他自己身上都只剩一條褲子。他輕輕的觸碰著鍾景明的身體，一邊說：「你後悔了？你後悔也沒有用啊，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緊張和敏銳的感官使的輕輕的觸碰都變成了挑逗，鍾景明腿間的分身微微抬起了頭，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因為普通的撫摸動情。本不該是這樣才對，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讓他羞得想逃開，卻被莫英給箝制住了。其實，就算莫英不抓住他，鍾景明也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感受快感以外的事物。
「三爺您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誰能想到您對這些這麼有感覺，還是說，因為我是個男人，才讓您格外的興奮？」
莫英的話讓鍾景明一瞬間愣住了，但他不敢多想，也不願去想這其中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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