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任會長?」會長複讀了阿生的叫法,微微一笑,「很少人會這樣子叫我。別太客氣,我姓任,名他強,叫我阿強就好。」
阿生說:「你是一位我相當敬重的老前輩,『阿強』這個稱謂我實在叫不出口。」這時,手槍女咔的一聲關上房門,站在阿生後方監視,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發射。耳環男則走到任他強的辦公桌旁,像一位貼身保鑣般待候在側。
任他強收起笑容,臉露困惑,揚起灰白色的眉毛:「老前輩?我和你的年紀應該不相伯仲吧?」見阿生站在七尺之外,雙目閃爍,好像在打什麼主意,便說:「羅先生,實不相瞞,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請隨便問。」
「那我就不轉彎抹角了,你是什麼人?你知道我們的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們同事的『名字』?」任他強說話時字字鏗鏘,宛如法官一樣在細數阿生的種種罪名。
「請容我從最後一道問題答起,」阿生說,「因為我也有一個這樣子的『名字』,這種在執行任務時使用的『代號』。」
任他強、手槍女和耳環男全部露出錯愕的表情。阿生續道:「我的代號正是『羅千生』。對於你們在謀求什麼,我也知得一清二楚。這時候的『賞月會』本質上是一個反對自社民黨的外交方針,反對和北陽國停戰,主張北伐,統一全國的政治勢力。天文學會只不過是一個幌子,一個對外偽裝的身分⋯⋯」
「會長,他知道我們的袐密!」手槍女舉起手槍指著阿生後背,「我們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先聽他說下去吧!敏姐。」耳環男忍不住嘲笑,「你忘了他是什麼人嗎?他是被政府通緝的逃犯啊!我很好奇,一個自社民黨的敵人是來謀求什麼。」
「對,呂敏,我們先聽他說。」任他強同意道,盯著呂敏,心下沉思:「這時候的?這是什麼意思⋯⋯」待她放下手槍,一臉嚴肅地看著阿生,問出其中一個疑問:「你說自己也有一個代號,這是什麼意思?我從來也不知道會內有你這樣一個人。」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我還沒有加入你們。」
「還沒有加入?」呂敏皺眉。
這時,阿生摸入褲袋,想拿出自己的銀包。這個突然的舉動嚇了呂敏一大跳。她瞬間又舉起手槍,大喝:「你想做什麼?」同時,耳環男大步搶到辦公桌前,成為會長的肉盾。
「放心,」阿生舉起銀包,讓所有人清楚看見,「我只是想拿一張證給你們看看。」阿生這句說話當然無法令他們二人放心。耳環男藏起右手,置在後腰位置,警戒地說:「什麼證,儘管拿出來。」
阿生打開銀包,在卡位抽出一張和信用卡大小相同的卡片,遞給了耳環男。
耳環男接過後,低頭瞧了一眼,深受震撼,失聲驚呼:「什麼?」急急轉身傳給會長過目。呂敏也奔到辦公桌前,想一看究竟。
只見這張卡片的正面上寫著「湘港天文學會職員證」。除了名字一欄寫有羅千生的一些個人資料外,還印有一個識別用二維碼,最令人目定口呆的是證件的有效日期。
「有效日期至204X年?」呂敏的嘴巴張得像河馬一般的大,「204X年?」
任他強拿著職員證,看看正面,瞧瞧背面,思索一會後,張口問:「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你是來自未來的人?」
「完全正確。」阿生點頭。
「我就知道,『這時候的』?『還沒有加入』?少給我故弄玄虛。」耳環男咧嘴一笑,「不過,你不會期待我們看了這張爛卡片後,就完全相信你的說話吧。」
呂敏附和:「對啊,對啊。職員證是可以偽造出來的。」
耳環男說:「多謝敏姐的認同,我深感榮幸。」
呂敏瞧了耳環男一眼:「很難得,對吧。」耳環男大幅度地點頭:「對啊,難得你智商上線。」說完手臂被呂敏痛打了一下。
「你聽到他們的話吧?」任他強說,「你是未來的同伴的話,故然能夠解釋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們組織的背後目的。只是,單單一張職員證可沒有足夠的說服力。」
「我知道。」阿生說,從外套內袋拿出監筆,「它一定能說服你們。」按下筆夾,一道綠光奪筆而出,在室內投射了一幅全息投影圖。翠綠線條繪畫出工廈上下兩層和整個天文學會的內部情況。
趁眼前的三個人嚇得說不出聲,阿生開始介紹監筆的功能和綠點代表的意思。
聽完阿生的介紹後,耳環男問呂敏:「你想去洗手間嗎?」
「不想啊,怎麼了?」
「你現在想了。去洗手間走一趟,看看他說的真不真。」
「為什麼要我去?你去不行嗎?」
「我要保護會長嘛,快去!」
呂敏瞪了耳環男一眼:「算你狠,普路托。」
阿生聽到「普路托」三個字後,大吃一驚。眼前的普路托看上去二十來歲,身型瘦削,目光兇狠,給人一種不可招惹的街頭混混的感覺。
阿生能夠想像出他脫掉上衣後,露出的渾身紋身,心想:「原來就是他!傳說中,像太陽系曾經的『第九行星』,被驅逐出會的『冥王星』!」
此時,呂敏拉門離開,而投影圖上,代表她的綠點也走上走廊,移動到洗手間。任他強和普路托都不禁哇了一聲,讚嘆這支監筆的能力。
普路托走近阿生,近距離觀察投影圖,感嘆道:「鐵甲人裏的科技真的面世了!」回頭望向任他強,「我信了,他一定是來自未來的。」
任他強點頭:「無可否認,當世並無製造出這種工具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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