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六年,阿文再一次踏足成長之地,這個由兩個單位打通而成,有八間房、兩個洗手間、一個廚房的家。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Nndw2fwt
負責開鎖的他首先入屋,卻呆站在玄關,裹足不進,只見阿李縮起身子,在他身邊穿過,衝進客廳,走到飯廳,原地轉了個圈,在黑暗中左顧右盼,最後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阿生關上門後,拍了拍阿文的肩膀,說:「心情很複雜吧!一切看上去沒變,但一切也變了。」說著這些玄妙的話,阿生推行李箱,自阿文身邊經過。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hpL3dvXk
阿文盯著自己的背影,心神恍惚,在心底說了一聲:「我回來了。」想脫鞋時,想起了阿生的話,苦笑一下,便穿著鞋子踏上地板。
由於時值夜晚,加上客廳和房間的窗簾都給拉上了,家裏一片漆黑,只能靠透窗簾而入的微弱燈光視物。為了不被發現家中住人,阿生不容許他們使用任何電器或開燈。
幸好家居整齊,少有雜物,通道暢通,而先行入屋的阿生和阿李都熟悉屋內擺設,摸黑前行對他們而言,實在是毫無難度。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SY19SyTti
稍遲進屋的阿文宛如一艘在濃霧中迷失方向的小船,不知道該往何處走,透過燈塔射出的燈光,逕自來到位於客房對面,李文生爸爸專用,這個家唯一一間的書房。
這間書房是名乎其實的「書房」,稱作「藏書室」也不為過。阿文才一進門,便嗅到了舊書獨有的書香,可能是因為久未通風,氣味比記憶中濃厚。
房間的面積不大,古色古香,四面壁中,有三面半樹立了高及天花的黑檀木書櫃,櫃子裏由上到下密密麻麻的排滿了各式各樣書籍。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66ZZx3HEP
可想而知,剩下的半面牆當然是被房門所佔據了。為了避免紫外線對書本造成傷害,李文生的父親索性把房間原有的窗戶封掉。
書房裏只有阿生,他坐在房中心,桌子前方一張閱讀用的沙發椅上。他背對房門,單手托頭,頭轉向左方,視線似是越過父親的工作桌,掃視書櫃裏的各書書脊,他跟站在門旁的阿文說:「進來前脫鞋,放到門後面。」
工作桌上擺放了一盞明燈,是阿生剛才購買的無線檯燈,而行李箱則橫躺在桌邊地上。由於房內無窗,屋內其他窗戶都拉上窗簾,因此光線一定不會漏出單位之外。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xLWiuILpX
阿文將鞋放到門後,走上地毯,經過取書梯,在他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二人沉默不語。
這時,阿李跟隨光線,也來到書房。他一臉失望,一入房便開口抱怨。原來他滿懷期待地去了李文生的房間,以為會找到有趣的東西,卻見房內除了床和書桌外空無一物。
阿文苦笑道:「我把東西都搬走了,你以為我——」電話鈴聲響起,這次響起的是阿生的電話。
是司馬峻林。
「果然趕不上嗎?」
雷詠英眼望螢光幕上的李文生和阿李急急離開,卻仍未收到追蹤者的消息,用力捶擊枱面,心生不忿,勃然大怒,對仁叔喝道:「都是你的錯!害我遲了三分鐘找人幫忙。看!現在趕不上了!」
仁叔知道她在發脾氣,不作辯解,安慰道:「放心,正如我所說,他們逃不了的。」
「他們逃不了的。」雷詠英模仿仁叔的口氣,不屑地重複他的話。向後靠向椅背,故意大聲嘆了口氣,「現在要額外花時間找他們了,我立不了大功了,都沒有意思了。」
「那可不一定,」仁叔說,「說不定他家裏會留有他調查雕像的原因呢!既然知道他未來兩天都不在家,我們大可以派人慢慢調查。」身子坐直,開始分析形勢,「我們的任務是找出他在調查雕像的原因,全天候監視他們只是完成任務的手段,小心不要顛倒兩者。而且,剛才的影像帶來很多有用資訊,為我們提供了兩大行動方向。」盯著雷詠英,說話聲戛然而止。
「嗯……」雷詠英思索一會,答道:「第一個方向應該是『信李文生的說辭,認為他不是試圖逃走,嘗試找出羅千生,並證明他是李文生找雕像的原因』。」見仁叔點頭,信心倍增,「第二個方向便是『不信他的說辭,找出逃走中的李文生,繼續調查他。」
仁叔展露微笑,說:「對,完全正確。」雷詠英也報以微笑,峯名和城忌轉過頭來,都舉起了手指公。
「不過,我們要怎樣判斷他的故事是真,還是假?」雷詠英問道。
「有難度,不過,並不代表做不到。」仁叔說,「還記得李文生說過自己會在酒店住兩晚嗎?只要我們取得全南湘國的酒店或旅館的入住登記資料,就能夠判斷出他是否在說謊。」
雷詠英皺起眉問:「我們要怎樣蒐集這項資料?有這麼一個情報管道嗎?我怎不知道?」
「我們沒有,老黨有。」
此時,雷詠英的手機在枱面上震了多下,原來便服男派來的追蹤者快要到達地火圍,在尋求她的指示。她吩咐他們到地火圍四處查看,也用萬能鎖匙入李文生家一看,以防萬一,確保不會遺漏了什麼。遺憾的是,兩位追蹤者什麼也沒有發現到。
既然李文生出走了,雷詠英也沒有留在監視二室的必要。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sHCIo7qql
她決定讓加班中的峯名和城忌下班回家,由針孔攝錄機繼續監視和錄製李文生家裏的情況,並安排一位夜班同事轉場到監視二室內邊留意螢幕,邊工作。
她帶同仁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臉猶豫地問:「聯絡老黨找幫忙的話……不會讓我看起來很無用嗎?」
「不、不會。」仁叔說,「這些事時有發生,最重要是我們有充足的理據證明我們沒有犯錯,只是對方佔了先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黨的人,尤其是委托人,一定不會介意的。」翻出主持人發下的資料,找出委托人的聯絡方法,和雷詠英討論一番後,放手讓她親自聯絡這位老黨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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