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現在每寫完一小章(大約幾篇),就更新放上來。(離結局大約還有四至五小章)
前情提要: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SgI52DeLi
阿文中槍被擒,阿生和阿李倉忙逃走,乘搭的士逃亡。雷詠英與仁叔一起前往醫院探望阿文,剛好碰上阿文從手術麻醉中醒來的一刻⋯⋯
李文生慢慢轉醒,腦海裏仍然是一片混沌。
他首先察覺到自己正平躺在床:一個枕頭墊於頭下,身上蓋了一張被子,右臂露出被外,手背感覺到絲絲涼意。
對剛剛蘇醒的李文生而言,室內燈光刺眼得很,他只好瞇著眼睛,慢慢張開眼簾。隨著瞳孔對焦,他判斷出眼前是一塊陌生的白色天花板。
「這裡是……」他說話時感到喉嚨乾痛,深皺起眉。待雙眼習慣光線,微微低頭,打量四周環境。才一低頭,仁叔和雷詠英的身影立即映入眼簾。
雖然腦袋還是迷迷糊糊,李文生仍然能夠從並排坐在病床右側的兩位陌生人中,認出坐得離自己較遠的男人。他用吵啞的嗓子大叫一聲:「裇衫男!是你!」
「你們叫我做裇衫男嗎?」身穿直條裇衫的仁叔微笑,「你好,李文生,很高興你還認得我,我們昨天見過了。」心想:「真不容小覷,原來他們當時已經察覺到我的存在。」
「先喝口水吧。」雷詠英說著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桌上。
「你為什麼會……這裡……是什麼地方?」李文生邊說邊坐起身時,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痛。他臉露痛苦,用右手翻開被子,瞧向自己左邊肩膀,看到病人睡衣下包紮的繃帶,一時呆住。
「這裡是醫院,你中槍了。」雷詠英說,「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李文生拿起杯子喝水,打開了腦中載滿記憶的盒子,想起剛才發生的種種事情,心想:「是了,我剛才中槍,落入敵人手中。阿李和阿生怎樣了?他們順利逃脫了嗎?」腦筋一轉,「他們一定成功逃脫了。否則這兩個人也不會坐在這裏等我醒來……」目光掃了床邊的男女一眼,「他們一定是來審問我的。既然如此,我就要小心謹慎,不能曝露任何和我們任務有關的情報。」
仁叔問:「在想什麼嗎?」
「沒什麼,哈哈。」李文生尷尬地笑了笑。
「我們直入正題吧。」雷詠英斬釘截鐵地說,盯著李文生的目光銳利得像一對利劍,「你為什麼要搜查和遊樂場雕像有關的資料?」
李文生聽完她的問題後,心想:「果然和阿生說的一樣,他們在找我在調查雕像的原因……」說:「呃,那是因為我遇上了一個叫『羅千生』的老伯。他給我報酬,要我幫他調查雕像的資料,所以我——」
「這段謊話我們已經聽過了。」雷詠英不耐煩地打斷道,手握拳頭捶了床鋪一下,「給我從實招來!」
「你們聽過?不可能。」李文生搖頭,「我從來沒有跟其他人說過這件事啊!」
雷詠英失聲大笑,望向身邊的男人說:「仁叔,這傢伙真是有趣。」仁叔揚起一邊眉毛,沒有答話。
李文生心想:「原來裇衫男叫做『仁叔』。」
大笑過後,雷詠英恢復常態,一臉認真地說:「你不用再裝下去了,我們很清楚你知道自己的家被安裝了針孔攝影機。」
「針孔攝影機?什麼針孔攝影機?」李文生繼續裝傻。
「夠了,這不好笑了。」雷詠英的俏臉上蒙上一層陰影,「我換個問題吧。為什麼你沒有跟隨計劃前往士兵澳住酒店,反而一個人出現在旺棱的老家?」
「呃……」李文生略一遲疑,集中精神回想昨晚的劇本,「因為……發生了一件意外。如果你們真的有在我家安裝帶有竊聽功能的針孔攝影機,那你們應該知道,我昨晚需要送一個小孩回家。我送他安全回家後,正如你所說,是打算在附近租住酒店。只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始終覺得食言不好,便決定回家幫親戚收拾家居。」
仁叔問:「哪個親戚?」。
「呃,」李文生心下一慌,「堂伯。」
雷詠英追問:「所以,當晚凌晨你送完朋友的兒子回家後,便直接回地火圍休息了?」
「對,」李文生衝口而出地回答,猛地醒悟自己失言,頓了一頓,「我本來想回地火圍休息,只是我在樓下看見羅千生在守候我。為了不被他纏上,我決定前往旺棱的老家睡一晚。」愈說愈順,「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樣得知我是地火圍的住客。」覺得自己的解釋十分合理,入戲得不禁嘆了口氣,心想:「按照計劃,把一切都推卸給這個不存在的男人就好。」
「你是說,羅千生,在凌晨時分,到你家樓下等你回家?」雷詠英好奇地問,「首先,為什麼他會知道你出遠門?還預判了你會改變主意不住酒店?」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他在我的手機上安裝了監聽程式吧!」李文生聳肩,覺得自己的答案無懈可擊。
「哦,原來如此,那可辛苦你了。」雷詠英說,「另外,為什麼你會有父母家的鎖匙?」
「我之前偷偷複製了一條來備用。」
雷詠英望向仁叔,二人相視點頭。她說:「所以,你堅持自己調查雕像資料的原因,是因為『羅千生』這個人嗎?」見李文生點頭,追問:「那你知道這個『羅千生』身在何方嗎?」
李文生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未來的自己』身在何方?」雷詠英問。
李文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錯愕,睜大雙眼,右手不自覺地使力抓住床單。他見女人臉上露出笑容,心下著急:「不好了!他們在看我的反應!」立即說:「未來的自己?你在開什麼玩笑?」
雷詠英乘勢而上:「我們還知道你那個所謂的『朋友的兒子』,就是過去的你,對吧?」
「什麼跟什麼啊?」李文生笑道,心中驚慌:「他們是怎樣發現的?糟糕了!糟糕了!」急得無所適從,只好哈哈哈地笑個不停,「你們看得太多科幻電影了吧?」
雷詠英氣上心頭,從椅上彈起,怒道:「我受夠了!不要再裝瘋賣傻!馬上給我坦白交代調查雕像的原因!」全身因為激動而發抖。
李文生心想:「沒有退路了,只能死撐到底⋯⋯」豁了出去大喊:「交代什麼啊?我完全不明白!你們就是為了這個妙想天開的理由,派人來開槍打我嗎?我要報警,找警察來逮捕你們這些恐怖份子!」
「看來你還不明白自己的立場!你——」
「詠英,冷靜一點。」仁叔輕聲道。李文生心想:「她的名字是『詠英』。」
雷詠英壓下怒火,哼了一聲後坐下:「在你說出真相前,是不可能離開這裏。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向我們交代一切。」
這時,咔的一聲,門把被扭下,房門大開。中年男走進病房,站在牆邊一手按著厚門維持其打開狀態。然後,一個年輕的女僕推著輪椅進房,椅上坐著一位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
「不好意思,」老人說,「麻煩你們出去一會,我有說話想單獨跟這個男人說。」指向病床上的李文生。
雷詠英和仁叔同時站起,跟隨中年男與女僕走出病房。雷詠英最後一個出門,在幫忙關門時,不忘揚聲對李文生說:「我們期待你的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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