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生通過電話後,阿文乘搭巴士,來到海濱長廊與阿生和阿李會合。他在長廊入口附近找到另外兩個自己,看到一老一少在眺望大海。
阿生站在岸邊的一列欄杆前,一手按在欄杆上,一手抱著阿李的腰,任由清新海風吹拂臉頰;阿李則坐在欄杆上,雙腳在洶湧藍海上一盪一盪,好不危險。
天蒼蒼,海茫茫,冬日寒風陣陣,冷得阿文直打哆嗦。只見幾艘遠洋貨船駛過,阿李從未見過如此大噸位的船,顯得興奮無比,指手畫腳,滔滔不絕。三個李文生會合後,商討天黑前的行程計劃,決定由最熟悉當代湘港的阿文領頭,帶領大家遊玩銀鐘。
此時,阿文留意到阿生仍是一臉陰沉,問道:「你沒事吧?」
「沒什麼,」阿生回應道,再次把視線投放在海平線上,耳聽浪拍打岸邊的聲音,「你又如何?和阿智的會面順利嗎?」轉過頭留意到阿文的表情,強顏歡笑,「看來很順利哦,呵呵。」
「你……」阿文不知道應問未來的自己什麼,衝口而出道:「未來的我和阿智仍是朋友嗎?」阿生挑起單邊眉,想了一會,答道:「算是吧?雖然我們已經多年沒見了。」快步離開海濱長廊,跟上阿李,絲毫沒有想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雖然阿文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對銀鐘的景點卻也認識不深。在手機地圖和旅遊網誌的幫助下,三個人一起參觀了銀鐘一帶,以娛樂為主的旅遊景點。
阿李故然樂得像隻脫籠小鳥,阿生也意外地享受這次行程,不斷喃喃自語:「真令人懷念」、「很久沒來了」、「我都忘了它是這樣子的」……滿滿的情懷,滿滿的感嘆。陪伴在側的阿文把這些說話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問道:「你在未來看不到這些事物了嗎?」
「看不到了,沒有人玩這些實體玩意。」阿生一邊操控夾公仔機,一邊答道。
歡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三個李文生坐地鐵回到地火圍時,天色已經開始昏暗,橙紅色的太陽正沒入西山之下。阿生望向大廈的梯級,一想到要爬三層樓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阿文和阿李年輕力壯,很快爬上樓梯,來到家門前。
當走在最前的阿文從隨身包裡翻找門匙時,阿生才慢慢走到二樓和三樓間的樓梯轉角處。他走了一整天,早已精疲力盡,想馬上坐下休息。阿李走到阿生身邊,想挽扶他,助他一臂之力之際,樓梯間忽然響起一陣咇咇聲。
「咇咇咇……」
「什麼聲音?」阿李問道,四處張望,尋找聲音來源,卻見阿生表情僵硬,左手握緊樓梯扶手站穩,伸右手入夾克內,歇斯底里地呢喃道:「不會吧,不可能……」抽出一支原子筆,原來是它在發出咇咇聲。
阿文注意到突然的響聲,走到樓梯邊,望落阿生和阿李,張口問道:「怎——」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XsKs6Qx5E
只見阿生猛力舉手,將食指豎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聲張。然後輕按筆頭,閉掉響鬧,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多筆,然後打橫它,分別對阿李和阿文舉起,上面寫了四字:「不要出聲」。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2arzafD0
阿生神情嚴肅,刻意盯著阿李,直至阿李伸手遮掩嘴巴,並用力點頭後,才放下手機,把注意力集中到另一隻手緊握著的筆上。
阿文和阿李一臉好奇,各自在猜測那支筆的用途時,阿生按下筆夾,將它下推至筆桿位置。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6XbjIUAFo
在各人屏息凝氣的幽靜中,筆桿發出微微一「咔」聲,而原本筆夾所在的淺洞裡忽地射出綠色激光,在上方空氣中投射出一幅全息投影圖,一幅李文生所居大廈的立體剖面圖,圖中標示了各種事物的相關名稱,一旁也寫有不同的環境數據,例如方向、角度等。
阿文倒抽一口氣,忍住喊聲和發問的衝動,奔到阿生身旁,想近距離觀察這項三十年後才有的未來科技。
阿文探頭探腦,摸著下巴思考,心想:「這不就是鐵甲人電影裡的互動式全息投射影像?」看著阿生凌空操作投影,使它集中顯示大廈的三樓。
投影出來的樓層平面圖清楚顯示了三樓四個單位的內部結構,其中兩個單位內出現了數個會移動的實點,阿文估計他們應該是代表單位內的住客。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1kZX22WYE
阿生拉開姆指和食指,將顯示範圍進一步收窄至阿文的單位,只見七個綠點佈滿在他們所住的單位內:洗手間、廚房、電腦房各一,其他則在客廳各處。
這些綠點和剛才看到,代表住客的實點不同,他們是空心的,而且不約而同地向外持續發出一道道漣漪。漣漪雖會隨距離而逐漸減弱,但是已經將阿文的家完完整整地覆蓋著。
此時,阿文和阿李仍處於震撼之中,呆若木雞,嘴巴張得大大的,凝視眼前的綠色地圖。只見阿生再進行了一些操作,然後咬咬嘴唇,關掉投影,準備下樓梯離開。他回頭一看,見阿文和阿李不知所措、在等待指示的樣子,苦笑一下,招手叫他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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