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奇豪嗎?」一位語帶鄉音的男人粗聲問道。他在張職員打開門後步入公司,下巴抬得高高,一臉神氣。一位小童跟隨他進入室內,掃看室內環境後,大聲抱怨道:「這麼一小間的公司,也太難找了吧!」潘女士、裇衫男子和阿生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他們。
阿李和阿文來了。
「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呢?」張職員微笑道。阿李奔向沙發椅,用力跳坐在上,整個人一彈一彈的,椅子的彈性令他坐得不亦樂乎。他笑著招手叫阿文坐下,之後從雜誌架上拿了一本科學月刊細閱。
「我打算裝修自己的家。」阿文大刺刺的坐下,那北陽國的口音令人啼笑皆非,「昨天有朋友介紹我來這裏,說這間公司的裝修師傅都很不錯,我就決定親身來看看……看來見面不如聞名啊。」阿文環視公司後說道,語氣囂張,全情享受著這場角色扮演。
張職員從容不迫地從櫃檯中抽出一份介紹文件,遞給了阿文,告訴他上面詳細寫有他們公司提供的裝修服務以及有關收費。同一時間,裇衫男放下手中的書,從褲袋中拿出手機,用雙手姆指在手機螢幕上打字。
潘女士眨了眨她的小眼,把目光放回阿生身上,對他說道: 「羅先生,有關你的請求……接待處同事今早已經通知了我,我馬上會安排人手幫你找資料的。」
「謝謝你,請問什麼時候會有結果呢?」阿生問道,把視線從裇衫男的身上移開。
「最快明天會有。到時要麻煩你親身前來我們公司索取你要的資料。」
阿文心中一怔,問道:「你們沒有辦法在今日內找到我要的資料嗎?」潘女士低下頭回答道:「非常抱歉,今日我們全公司上下都要一起準備和大客開會……人手不足,請你見諒。」她忍不住瞟向裇衫男的方向。
聽完她的解釋,阿生的直覺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裝作憤怒,喝道:「那你們為什麼還他媽的叫我來?」他清喉嚨後,指向坐在接待處的張職員,罵道:「既然沒有時間幫我,你同事還敢說隨時歡迎我來?」
「真的不好意思。」頭還低著的潘女士彎下腰,再一次道歉。這時候張職員也站了起身,向阿生鞠躬道歉。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Jx9Eq4WBL
阿生深知他們沒有義務幫他找資料,便搖手說道:「算了,算了,你們不要再道歉了……」他想了想後問道:「明天我還要再來一次?不如我現在寫下我想要的資料,你們打電話來回覆我吧!」
「抱歉,我們不能在電話中對外洩露和公司有關的重要訊息。這是公司多年來的規矩。」
「地火圍兒童遊樂場的資料有這麼重要嗎?」
「不論大小,任何項目的資料對我們都非常重要,全部會受到我們的保密原則保護。」潘女士的語氣帶有對公司的自豪,「就算我們明天找到你要的文件,我們也只能向你透露不涉及客戶私隱的基本信息。」
「沒有問題,反正我只想要遊樂場中的雕像和雕像設計師的名字。」他說完後乾咳三聲。
「難道你是地火圍的住客?」阿文插嘴,望向阿生問道。阿生把頭扭向阿文,兩個人四目相對。為了配合他,阿生說道:「不,我現在住在地火圍附近的……」
阿文大笑,在笑聲中說道:「看來這裏有很多來自天門的同鄉啊!你也住在天門區的嗎?喂,我問你啊!」他指向張職員,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和我認識的天門人一樣……做事都很不小心!」然後他自顧自的仰天大笑,像瘋子一樣引來旁人側目。
阿生在一瞬間明白了阿文的用意,心道:「他想搞清楚職員知道雕像外型的原因。」心中佩服阿文能夠演好一個沒家教,亂問問題的角色。
張職員搔頭,一臉尷尬,說道:「我小時候的確是住在天門的,直至我成年後上班賺錢,才搬離家住。」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I7TBMF694
阿文熱情地追問:「你知不知道地火圍在哪兒啊!我現在就住在那裡!」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qlNJCIGsl
張職員道:「當然知道,我讀小學時每日也經過那裡的。」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ObrZT37VN
阿文再問道:「難道你以前是風確小學的學生?」職員點點頭,阿文開心地說:「我以前也是呢?」兩位校友得以相認,可惜的是張職員的年齡小過阿文九年,兩人的小學回憶差異甚大。
此時,阿生站起身準備離開,向潘女士說道:「你有我的電話號碼嗎?」潘女士搖搖頭,阿生說出了阿文的電話號碼後,留下一句:「我期待你們的回電。」便在職員的目送下拉門離開。
既然阿生已經安全離開,阿文也不想久留。他把手中的文件扔在桌上,猛然站起大呼一聲:「這也太貴了吧!」然後衝到接待處前,和張職員理論,希望可以爭取到一個便宜點的裝修方案。
潘女士此時早已回到她的辦公室,張職員對阿文的無理取鬧不以為然,只重申公司不接受任何議價。一臉不滿的阿文意興闌珊,叫阿李準備離開。阿李隨即把翻過的十多份雜誌塞回雜誌架中,跑到阿文身邊。
「接不到我的生意是你們的損失!」阿文拋下這句,拉著阿李的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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