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進了鄰近一間咖啡廳。廳內的客人不多,他們圍坐在角落的一張小圓桌,遠離其他客人。三人分別叫了一杯熱飲後,阿文將自己找資料的經過和兩個自己分享。
「奇豪建築設計事務所?我從沒聽過這間公司。」坐在阿文身旁的阿生細想後回應道。「我也沒有。」阿李秒答。
「沒有聽過是很正常的,不用擔心,網絡上有他們的地址和電話。」阿文自豪地說道,好像網絡是屬於他的樣子。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點打電話過去吧!」阿李建議。「對,現在就打過去吧。」阿生贊同,對阿文繼續說道:「我們用133隱藏電話號碼打過去,萬一出現了什麼問題他們也難以追查……不,這樣做就自找嫌疑了,我們還是光明正大地打過去會比較好。」
「嗯,」阿文喝了一口熱朱古力後點頭同意,「你打還是我打?」
「你覺得呢?」
阿文沒想到阿生會反問他,抱起雙臂,望著熱騰騰的朱古力。杯內的水面因他剛才的飲用而搖擺不定,阿文張口說道:「我打應該會比較好。」
阿生笑道:「其實沒所謂的,你忘記了我們的聲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嗎?」阿文反了反白眼,拿出手機,無視了一則未接來電,說道:「那就由我來打吧!」阿生搖搖頭:「我們一起打,你有帶耳機嗎?」阿文從斜孭袋中拿出一對卷好的耳機。「我們一人戴一邊耳機,我負責專心聽,你負責和那邊的職員溝通。當然,如果通話過程中你遇到任何處理不來的情況,可以隨時對我打手勢,」阿生舉起大姆指示意,「交給我和對方溝通。」
「我呢?我呢?我要做什麼?」阿李問道,想知道自己在這個環節要擔任什麼角色。
「你負責留意咖啡廳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士在這裡出現。」阿生戴上半邊耳機,隨口為阿李創造了一個任務。阿李一臉認真的點頭,目光投向咖啡廳的內部。
阿文在手機輸入了方才找到的電話,按下「撥打」。
「嘟、嘟……」阿文的心跳隨嘟嘟聲而加快,嘟到第四下後,出現說話聲了:「早晨,奇豪建築設計事務所。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從聲音聽來,對方是一位男性。
「喂,你好。我打過來想查詢一下貴公司多年前負責設計的一項項目資料。」阿文對著耳機的接收器說道。貴公司?阿文的職業病病發了。
「好的,請問你想查詢的是什麼項目呢?」
「你們設計和建造的地火圍兒童遊樂場,1976年落成的。」
「好的,」男職員回應道,這個「好的」的聲量比上一個「好的」來得小,好像他並沒有對正話筒說話,「請問你為什麼要找這個遊樂場的資料呢?」阿文把昨天的解釋再說一次,這次說得極之流暢。
「我鄰居的兒子小李正在做聖誕功課,要寫一篇短文介紹一個自己最喜歡去的地方,而他最愛去的地方就是地火圍兒童遊樂場。當他寫到場內的一座雕像時,發現自己其實對雕像的名字、設計師是誰都不清不楚,就來我家請教我。但是我也答不到他,在網上也找不到和雕像有關的資料。後來我在舊報紙中得知你們公司是負責設計和建造這個遊樂場的,就打過來希望你們能幫助小李作文。」
「原來如此,」男職員恍然大悟,「你等我一下,我幫你找找。」耳機中傳來等候音樂,阿文趁機望向阿生,阿生向他打了個OK手勢。
「不好意思,要你等了。」十多秒後,男職員回到線上,語帶歉意,「真的佷抱歉,由於資料太舊的關係,我們沒有辦法即時找出這個遊樂場的相關資料。」
「明白,我大約要等多久才會知道你們的搜尋結果呢?」
「真的很抱歉,」職員又再道歉,「請你明白一點,就是我們必須派人到檔案室找這些舊資料。」他停了一下,「而我們公司原則上不想安排同事在工作時間幫街外人翻找舊資料……」
「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會幫手?」阿文皺眉,感到不快。
「不,不。」職員回應道,「只是因為我們不時也會收到這些查詢電話,而我們公司也要做生意的,不能每次也安排人手花時間幫來電者找他們想要的資料。如果你有心想知道王子像的資料,請你親身前來我們公司查詢,我們必定會幫忙。」他的語氣非常誠懇。
「……」
正當阿文不知道該怎樣回應時,眼前出現了一個讚好手勢,是阿生。阿文立即把耳機的接收器遞給了他。
「所以你現在手中完全沒有地火圍兒童遊樂場的資料?」阿生問道。
「對,真是不好意思。」男職員再一次道歉,看來他十分擅長道歉,「如果你急著要的話,歡迎你今日下午便來我們公司,屆時我們就能安排人手到檔案室找你需要的資料。」
「你們公司沒有把它的資料輸入到資料庫中?」
「對,對。」
「為什麼?」阿生追問。
「我也不知道,經理說他對這個項目有印象,但是就……可能……」職員的語調焦急,不知道該如何和阿生說明清楚。阿文聽著聽著覺得接線生有點可憐。
「那位經理現在有空接這個電話嗎?」
「不好意思,她現在不方便接這個電話。」職員說完這句話後停了下來,阿生在沉默中等了幾秒後,說道:「好的,我今日下午定會親臨貴公司。請問先生你貴姓的呢?」
「我姓張。」張姓職員回答道。
「謝謝你,張先生。我們下午再見。」
「我們恭候你的光臨。」
阿文切斷了電話,望向阿生,阿生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他緊盯著前方,喝了口咖啡後,十指緊扣,在思考什麼。
「我沒有發現咖啡廳內有可疑的人。」阿李馬上報告,阿文對他的盡忠職守表達感謝,阿李很高興,問道:「所以,我們要去那間公司嗎?」看來他有專心聽他們講電話。
「對,」阿文答道,和阿李交代了公司的要求,「既然他們要我們親身去問,那就去吧!」他邊說邊瞄向阿生。
「去,當然要去,不過……」阿生神情嚴肅地說道,「我之前是對的,我們應該要小心行事。看來這項尋人任務比我想像中更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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