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仨 - 十二月二十八日（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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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十二月二十八日（7）

韋缺

Apr 14, 2021

123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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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聽到房外傳來打鬥聲，從桌下鑽出，想到大廳助阿文一臂之力。雙腿卻因為屈曲而麻痺，全然使不上力。他用力敲打大腿，嘆了一口氣，心下無奈：「人老腳先衰。」待槍聲響起，才得以扶著桌子站立起來。

站穩後，他放輕腳步，走到書房門口窺望客廳的情況。這時候，阿文和中年男已經一前一後疾奔出門，屋內靜悄悄的。他走進客廳，只看到一個身穿運動服裝的男人昏迷在地。

阿生迅速分析形勢後，跑入主人房，和阿李匯合。打開趟門，只見阿李瑟縮在衣櫃內，雙手抱著自己的頭，身子不住顫抖。

在櫃門被打開的一刻，阿李大叫：「對不起！對不起！不要開槍殺我！」眼淚奪眶而出，涔涔而下。抬頭一看，發現來者原來是阿生，張臂抱上，聲淚俱下：「都是因為我把牛奶樽洗過後留在廚房裏！才害我們被壞人發現！都是我的不好……」

阿生輕撫他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錯，是敵人來得太突然。不要再哭了，我們現在要動身離開。」

「離開？」

「對，」阿生說，「這是阿文犧牲自己為我們換來的逃跑機會，絕對不能浪費！」拖著阿李的手跑出家門。

這幢大廈共有兩條樓梯，一條經過平台花園，通往緊急出口；另一條則通往地下大堂，卻不經平台花園。

他們沒有逃進阿文身在的樓梯，而是繞過升降機大堂，從另一條後樓梯離開。為了保險起見，阿生決定不經地下大堂離開，希望營造出「家中只有阿文在」的煙幕。為了去平台花園，他們惟有轉入一樓，繞回另一條樓梯。

「啊！好痛啊！不要壓著我好嗎？」

阿生和阿李來到一樓，才剛推開另一條樓梯的防火門，便聽到阿文的叫喊聲從上方傳來。

由於聲音的來源很近，阿生推斷阿文此刻身在三樓的梯間，和他只差一個轉角的距離。腦中閃過幾個能夠從敵人手中奪回阿文的點子，心想：「敵人孤身一人，雖然手中有槍，如果我和阿李上下夾擊，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可行的，諒他也不會真的開槍打人吧……」

此時，不明來客的聲音傳來：「我早就叫你不要逃了。自作孽，不可活，現在給我閉嘴！要不要我在你身上再開多一個洞！」

阿生和阿李聽到後都是一愣，原來阿文已經中槍了。

阿李抬頭，驚慌地望向阿生，阿生回視，腦裏想法一掃而空，輕輕搖頭，拉著他的手跑下樓梯，經平台通往停車場離開。

順利逃出圓棱山莊後，阿生在路邊截了一台的士。

上了的士，司機見兩個客人都不說話，開口問：「你們要去哪？」

「離開旺棱。」

「離開旺棱去哪？」

「先離開了再算。」

司機藐嘴，放下方向盤，回過頭來：「阿伯，你不要玩我了。」

阿生從錢包拿出兩張五百元紙幣，遞給司機，問：「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司機雙眼發光，接過錢後，不再說話，開車前進。

阿生拿出自己的舊手機，發現收到了一則新訊息，打開來看，上面寫著：「之後的事就交給你了，未來的我。」

他讀過訊息後，把手機收回外套內袋，彎身向前，兩手抱頭，一臉痛苦。阿李在旁為他擔心，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起自己犯了的錯，低垂著頭，又默默落淚。

的士載著二人，駛往未知。

「報告總部，我在圓棱山莊逮捕了李文生，請求增援。」

「好，我會安排人手趕往圓棱山莊，預計十五分鐘內抵達。」

「不，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輛救護車。」

「救護車？」

在臨時建立的行動總部，接線員聽了中年男的解釋後，馬上將電話接到雷詠英的辦公室。

雷詠英聽見李文生被擒先是大喜，聽過中年男的簡短說明後，臉色一沉，立即吩咐同事安排救護車，將李文生秘密送到附近的醫院。然後，她焦急地問：「他槍傷的情況如何？」

「不算嚴重，只是肩膀中槍。我在為他止血，應該死不了。」

「救護車很快會到，千萬別讓他死了。」

雷詠英又問：「你有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嗎？」

「暫時只發現李文生，沒看見他身邊的老人或小孩。」中年男解釋道，「剛才太混亂了，還未開始搜索，他就跑出來偷襲我們。」

「明白。這代表當時家裏可能有其他人在吧。」

「也許吧！」中年男說，「可能他們一直躲在家裏，趁我離開去追李文生時逃走了。」

兩個小時後，雷詠英和仁叔一起來到區內一所由庭所管理的私家醫院。他們乘升降機到達醫院的十樓，走到一間專為VIP而設的特別病房門前。

房門外的名牌寫著病人的名字是「張迎君」。

二人拉開房門，來到以白色為主色調的豪華單人病房。房內明亮寬敞，設備齊全，彷彿是一間位於醫院的酒店房間。雷詠英向坐在近門沙發上的中年男點一點頭，經過沙發，走近病床，低頭盯著肩膀中槍的「張迎君」看。

時值下午，太陽微微西斜。在布製窗簾被拉上的情況下，陽光被阻隔在外，李文生躺在床上，因為麻醉效力未過，尚未恢復意識。

做過取出子彈的手術後，李文生被轉送到這間醫院。

「他的情況怎樣？仍未曾醒來？」雷詠英問。

中年男搖頭：「醫生十分鐘前來過，說他隨時也會醒來。」

「可以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在李文生家發生了的事嗎？」雷詠英說著轉身坐到中年男對面的沙發椅上。仁叔則背著他們坐在病床旁邊，打開牆上的電視機，一邊觀看新聞，一邊聆聽中年男的說明。

中年男把進入李文生家的過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由進家門，發現牛奶樽，運動男被擊昏，到李文生中槍倒地。

雷詠英點頭同意，心想：「牛奶樽……李文生會這樣疏忽犯錯嗎？」又問：「你拍檔的情況還好？」

「請你放心，」中年男說，「他身體健碩，增援到達時已經自行醒來，吱吱喳喳地吵個不停，說要對李文生報仇。入院檢查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那就好了。」雷詠英笑道，心下著急：「很尷尬啊，他又不是我的下屬。除了李文生的話題，還有什麼可以和他聊呢？」

正當她為此而煩惱時，仁叔見李文生的手指微微一動，回頭叫道：「他醒了！」雷詠英馬上奔往床邊。而中年男則跑出病房，趕去向他的上司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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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良夜

#2 李文生（新縮版）

#3 白帽男（新縮版）

#5 決意金光（上）*

#6 決意金光（下）*

#7 李、文、生（上）*

#8 李、文、生（下）*

#9 未來的過去（上）

#10 未來的過去（下）

#11 十二月二十六日（1）

#12 十二月二十六日（2）

#13 十二月二十六日（3）

#14 十二月二十六日（4）

#15 十二月二十六日（5）

#16 十二月二十六日（6）

#17 十二月二十六日（7）

#18 Alea iacta est

#19 十二月二十六日（8）

#20 十二月二十六日（9）

#21 十二月二十七日（1）

#22 十二月二十七日（2）

#23 十二月二十七日（3）

#24 十二月二十七日（4）

#25 十二月二十七日（5）

#26 十二月二十七日（6）

#27 十二月二十七日（7）

#28 十二月二十七日（8）

#29 十二月二十七日（9）

#30 十二月二十七日（10）

#31 十二月二十七日（11）

#32 十二月二十七日（12）

#33 十二月二十七日（13）

#34 十二月二十七日（14）

#35 十二月二十七日（15）

#36 十二月二十七日（16）

#37 十二月二十七日（17）

#38 十二月二十七日（18）

#39 十二月二十七日（19）

#40 十二月二十七日（20）

#41 十二月二十七日（21）

#42 十二月二十七日（22）

#43 十二月二十七日（22.5）

#44 十二月二十七日（23）

#45 十二月二十七日（24）

#46 十二月二十七日（25）

#47 十二月二十七日（26）

#48 十二月二十七日（27）

#49 十二月二十七日（28）

#50 十二月二十七日（29）

#51 十二月二十七日（30）

#52 十二月二十七日（31）

#53 十萬字突破感想

#54 十二月二十七日（32）

#55 十二月二十七日（33）

#56 十二月二十八日（1）

#57 Tempus fugit（上）

#58 Tempus fugit（下）

#59 十二月二十八日（2）

#60 十二月二十八日（3）

#61 十二月二十八日（4）

#62 十二月二十八日（5）

#63 十二月二十八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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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十二月二十九日（7）

#88 十二月二十九日（8）

#89 十二月三十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