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仨 - 十二月二十八日（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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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十二月二十八日（6）

韋缺

Feb 5, 2021

157

7 分鐘

x

「哈囉！有人在嗎？」

「哈囉！李文生，你在嗎？」

「我們沒有惡意的，聽到我的聲音就出來打個招呼吧！哈囉！」

中年男忍不住說：「你不要再叫了，好嗎？」和運動男步入李文生家的客廳。

中年男站在廳內，四處張望。運動男則穿過客廳，把窗簾用力拉開，陽光傾瀉入屋，簾上灰塵隨風四飛。

運動男揮手將漫天塵埃撥開，望向中年男說：「拍擋！感覺和資料一樣，這裏已經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中年男點點頭：「水錶讀數為零，沒有用電紀錄，而且這個單位的持有人強調，李文生搬離家時歸還了單位鎖匙。除了把門鎖破壞，他可沒有方法進入這間屋……」一屁股坐到三人座沙發上，「我先通知總部，我們順利進入了目標單位。」

「那我就在這個家走一轉，探險喔！」運動男朝客廳後方的走廊走去。

中年男見運動男精神奕奕，嘆了一口氣，心想：「我們到底要在這裏留守多久呢？真希望其他人儘快找到李文生。」

阿李、阿文和阿生身處在飯廳一邊走廊各個房間之內，都把來訪者的談話內容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一會，運動男從走廊行出來：「這間屋的房間真多！總有一日，我會住在這樣一間房子。」

「好！加油！我支持你！」中年男敷衍答道，收起手機，站了起來。

運動男穿過客廳，步入飯廳後方的走廊。

阿文伏在床底，聽到腳步聲走近，然後遠離，朝走廊深處走去，心想：「主人房，他正去主人房，阿李的藏身之地。」用力咬緊下唇，惶恐不安。

阿李躲在主人房的衣櫃中，聽到腳步聲靠近，害怕得快要尖叫出聲。

隨著腳步聲愈來愈響，他急忙伸手掩著口鼻，以免呼吸聲被壞人聽到。更縮起四肢，縮起身子，像是要把自己縮成螞蟻大小，甚至變不見，心中連呼：「媽媽，救我！」

「這間睡房的裝潢挺不錯呢！」

突然，人聲響起，阿李吃了一驚，聲音來源比想像中近。他更加害怕，全身不住顫慄，最後閉上雙眼。在黑暗中，他深知壞人近在眼前，如今只剩下衣櫃趟門這面盾牌在保護自己。

突然，櫃門被打開。

運動男把近門方向的衣櫃門沿路軌拉開，只見內部擺放了整齊摺好的衣服。他扁嘴搖頭，心想：「這種衣櫃的間隔不太好用。」也懶得關門，轉身離去。

阿李縮坐在兩層櫃門後，屏住呼吸，出了一身冷汗。

運動男往回走，來到了書房。

阿生縮坐在書房的辦公桌下，屈曲的雙腿旁放了三對鞋，以及一盞檯燈。他屏氣凝神，耳聽運動男對書房讚不絕口。

「要放倒他嗎？」阿生心想，望向檯燈，「如果他伸頭下來，我就用這檯燈重擊他，再想辦法制服他。對方聽上去只有兩個人，只要我和阿文合作，應該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運動男只挑了幾本書，便離開書房，完全沒有要進行搜查的意思。

阿生心道：「對了，他們的任務只是看守這個家。好讓我們在外走投無路，逃回這裏時，把我們捉個正著。因為各種環境因素，他們毫不認為我們已經身在這個單位之中。這是最理想的情況，對方總要吃飯和上廁所，我可以用手機和阿文保持聯絡，找機會發起突襲。」

正當運動男踏入阿文所在的客房時，客廳傳來一聲呼喚。運動男隨手把書放到客房的書桌上，跑了出去，和中年男在飯廳會合。

「怎麼了？」

「我有發現。」

中年男舉起在廚房發現的牛奶樽，樽內乾淨，沒有奶跡，明顯被人用水清洗過，說：「這樽牛奶證明了有人近一、兩日來過這個單位。」見運動男一時間猜不到自己的意思，露出笑容，接著說：「你看看這個空樽上的日期標籤。」

運動男靠近細看後，恍然大悟：「這樽牛奶是最近才出產的啊！」

「沒錯，這代表有人近日到訪了這個家，不小心留下了這個樽。」

「李文生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運動男奸笑，「這裏應該就是他的秘密基地。」

「我和總部聯絡，請求增援，加強附近一帶的戒備。」中年男拿出手機，「而你，就負責搜查這間屋，他們可能現在就藏身此處！」

阿生一聽到牛奶樽被發現，不禁驚慌起來。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尋思：「怎麼辦？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逃出這個死局？」轉念一想，「不對，『我們』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全部人一起逃脫。李文生！快想！目前最重要的是甚麼？對，是保護兩個年輕自己的安全！我現在就衝出去和他們搏命，讓阿李和阿文趁機逃走！」

正想從桌子底下掙扎爬出之際，他聽到書房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收到，拍擋！賞金王我當定了！」

運動男正要回頭，轉身步入走廊，一個男人迎面而來。

「你——」

砰的一聲響徹全屋，運動男頭受重擊，只覺眼前一切變得模模糊糊。

一陣天旋地轉，身體搖搖晃晃。他昏過去前，隱約看到一個男人站在眼前，手中拿著一本書。失去知覺後，順著勢頭，倒向比自己矮小的中年男身上。

中年男抱著昏迷了的運動男，認出了襲擊夥伴的男人，大叫一聲：「李文生！」

阿文雙手捧著一本精裝書，白光一閃，猛力再揮，想用堅硬的書脊把中年男也擊昏在地。

可是中年男眼明手快，左手扶著運動男，舉起右手，將阿文的全力一擊格擋下來。然後順書而落，反手一捉，握緊李文生的手腕，全力下拉，大喝：「不要小看我啊！」同時起腳踢向李文生下腹。

阿文突襲失敗，身子被猛力一扯，失平衡向前仆，硬生生吃了對方一腳。他感受到痛楚，啊叫出聲，在慌亂中，用自由的手把書扔向中年男。

中年男側頭一避，躲過破空飛來的書本，趁李文生未及站穩，收回握著其手腕的手，熟練地摸到自己腰間，打算拔槍制服目標。

阿文跨大步站穩，見對方有異動，目光一掃，瞄到了他腰際的手槍，吃了一驚。咆哮一聲，一百八十度後轉，乘旋轉之力，左腳腳跟一掃，踢向中年男用左手攙扶著的運動男。

運動男彷彿是一支隨風擺動的柳樹枝葉，軟弱無力，受力後倒。

中年男受到衝力波及和運動男的體重所壓，一時間失去平衡，向後一跌，急伸右手外摸，想抓住什麼，好保持站立姿態。一手抓住了身邊椅子的椅背，但椅子受力不支，也翻倒了，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

阿文見此，趕忙奔逃，不忘大叫：「有槍啊！我要走了！不要殺我！」希望能警告屋內的阿生和阿李。

推開壓在身上的運動男後，中年男急站起來，單手打開手槍皮套，握上槍柄，望向大門方向。只見李文生拉開鐵閘，正衝出門。

他拔出手槍，邊向前走，邊指著李文生，大叫：「立即停低，否則開槍！」

阿文當然沒有理會，跑出單位。砰的一聲，中年男朝李文生的腳踝開槍。

打不中。

阿文聽到槍聲，心裏害怕，更不敢停步，推開後樓梯的防火門下奔，中年男咒罵一聲，隨即提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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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良夜

#2 李文生（新縮版）

#3 白帽男（新縮版）

#5 決意金光（上）*

#6 決意金光（下）*

#7 李、文、生（上）*

#8 李、文、生（下）*

#9 未來的過去（上）

#10 未來的過去（下）

#11 十二月二十六日（1）

#12 十二月二十六日（2）

#13 十二月二十六日（3）

#14 十二月二十六日（4）

#15 十二月二十六日（5）

#16 十二月二十六日（6）

#17 十二月二十六日（7）

#18 Alea iacta est

#19 十二月二十六日（8）

#20 十二月二十六日（9）

#21 十二月二十七日（1）

#22 十二月二十七日（2）

#23 十二月二十七日（3）

#24 十二月二十七日（4）

#25 十二月二十七日（5）

#26 十二月二十七日（6）

#27 十二月二十七日（7）

#28 十二月二十七日（8）

#29 十二月二十七日（9）

#30 十二月二十七日（10）

#31 十二月二十七日（11）

#32 十二月二十七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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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十二月二十七日（21）

#42 十二月二十七日（22）

#43 十二月二十七日（22.5）

#44 十二月二十七日（23）

#45 十二月二十七日（24）

#46 十二月二十七日（25）

#47 十二月二十七日（26）

#48 十二月二十七日（27）

#49 十二月二十七日（28）

#50 十二月二十七日（29）

#51 十二月二十七日（30）

#52 十二月二十七日（31）

#53 十萬字突破感想

#54 十二月二十七日（32）

#55 十二月二十七日（33）

#56 十二月二十八日（1）

#57 Tempus fugit（上）

#58 Tempus fugit（下）

#59 十二月二十八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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