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宏出發了以後，雲才有機會在晚飯時告訴瑩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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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豈不是很寂寞了？他去這麼久不能帶你去嗎？反正你這份工隨時也可以辭職，要找過也不難啊。」瑩說。
「這我倒也沒想過。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台灣去確實是做甚麼，帶著我也不方便吧。」雲心裡卻想，為甚麼沒有更早跟瑩說起呢？要是這個想法更早進入她心裡，她真會悄悄地計劃跟宏一起出發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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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一起住，卻好像甚麼也不知道似的。」瑩忍不住取笑她說。
「不知道啊……一直以來，他的生活都是他的，只有我告訴他我的事。曾經有一些日子他也告訴我一點他的工作，在相處之間也知道一點他家人的事，但說實在，他對我來說，很多事情都是一個謎。」雲一邊回顧二人的相處，一邊告訴瑩。
「這麼神秘啊。你沒有乘他不在翻一下他的東西看一下嗎？你不好奇嗎？」瑩問道。
雲想了想，她想再告訴瑩多一點。「嚴格來說，我不是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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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還未說下去，瑩幾乎被口裡的薯條嗆到，已驚呼，「甚麼？但你說已跟他住了兩年？這是真的嗎？」
雲有點尷尬地笑說，「我告訴你真正的情況，但你先冷靜點。其實是兩年前，有一次我離家出走，然後，就遇上了他。」她把自己坐在碼頭，被宏誤會要自殺，然後跟了他回家，最後變成真的無家可歸，就在他家住下的經過告訴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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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是，只有肉體關係，而沒有情侶關係，那種情況？」瑩直接地問道。
雲有點臉紅地說，「沒有，其實沒有睡過……」
「甚麼？那我真的完全搞不懂了。」瑩很震驚地說。「他是基的吧。但又這麼照顧你啊。他是基的，但你的樣子好像真的很沉迷啊。別這樣吧，沒有好結果啊。」
雲立即說，「不是，他不是基的，哈。」然後，她就想到之後的發展，有點說不下去，只是在深深吸氣，嘆氣，吸氣，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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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又忍不住說，「我認識的所有男人都是『有食唔食，罪大惡極』一類。他是另外有辦法解決吧。其實，他是另外有女友吧？」
「我見過一個，在街上遇上他們在一起。那一刻我真的感到心臟病發似的。」雲說到這裡不禁苦笑了起來。「不過後來他跟她分手了。為甚麼我知道呢？因為那女生上來他家鬧了，當時還只有我在，我怕得要死。其實我覺得她也很慘。算了。之後，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交過其他女朋友。不過在那之後，他好像花了更多時間在我身上。」
「我看，你還是不要花時間在他身上了。他讓你住下去，你就住，難保有一天他交了個要好的女友要你搬的。他沒有把你當女友看待，你自己一廂情願罷了，還是快點死心吧。」瑩覺得讓她直面事實比較好。
從來也沒有人這樣對雲說過，雖然她隱約也是這樣想。但當聽到有人這樣說時，她還是覺得很難受。她靜了下來，一直咬著檸檬茶的飲管，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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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有一班朋友常常一起玩的，都是從前打工認識的為主，或者是朋友的朋友。之前比較多其他活動，但疫情以來，酒吧甚麼的也變得太多限制，也有人真的怕感染，結果現在變成很健康的遊山玩水群組。那些人大部份比我們大幾歲或更多的，也有些不錯的男生，要不要一起來？多交些朋友對你也有好處啊。」瑩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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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對面對一大班陌生人有少許戒心，於是問道，「你之前打過很多工嗎？你不是去年才中六畢業嗎？」
「像你現在一樣啊。我成績反正也不怎麼樣，又想盡快經濟獨立，我在中五暑假起已在衣服連鎖店當兼職，想買衣服能打折嘛。然後到了考模擬試後的假期，我已轉為全職，只是在文憑試的日子隨便去考一下。當然很低分，也沒關係了。後來做衣服連鎖店也做得悶了，反正也認識了他們，已經能打折，就試著去找更高薪的工作。補習社這裡是不錯的，暫時是我可以找的工作來說，人工最高的了。」瑩解釋道。
「是這樣啊，那麼，其實你男友也說得對啊，學化妝可能是更好的出路呢，你自己也可以當生招牌了。」雲說。
「其實或許是，或許到跟他真正分手以後，我會學化妝也說不定。」瑩有點若有所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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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為不聽話而不聽話，好像也沒有很大好處吧。既然是為你設想，也是好的建議，或許聽他話，他會很高興呢？」雲陪笑著說。
瑩看著枱面上的餐盤說，「跟他的關係，大概已經固定成這樣了。一直不聽他的，他一直花力量精神想我聽他的，彷彿在玩蹺蹺板一樣，是我們能達到平衡的方式。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不聽他的。而是，在一開始時，他一約我我就應約，一給我訊息我就回覆，他就隔很久才找我一次。漸漸地，我想不再理他，讓自己慢慢地死心，結果，越不理他，他越要找我。人真是犯賤的。於是，我也學著忍耐對他的感覺，變成保持距離，不理他，讓他著緊。
我知道這樣不健康的，難道一輩子也這樣？即是這樣的人不能一輩子啦。既然是這樣，我不如快點找另一個。但我越有離心，他就追得越緊。
假如我突然變成聽他的話，就像從平衝的蹺蹺板上跳了下來。或許也是啊，若到我真的決心想離開，我就試著聽他的話，以最失去平衝的方式去打破大家的關係？或許也可以這樣反向操作吧。」瑩苦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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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聽罷，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原來瑩對她男友遠沒有她口裡說得那麼輕鬆，她也沉得好深啊。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fNoJfSD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