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米安和凡妮莎抵達南區的無名村落後,發現那裏已有五名年輕人在等候。
他們的長相各個出眾,一眼就可以確定會是米蘭達想要殺掉洩憤的對象,這讓瑞米安忍不住感嘆史蒂文……不,掃魔組織的首領挑臥底的眼光不錯,只是這也變相將自己人送上處刑台,如果他們的假信徒計畫失敗的話。
「妳們也是要加入歸真真主教會的?」其中一位綁著雙馬尾的女孩先是注意到瑞米安她們,她的瀏海挑染成彩色,在五人中顯得突兀,嗓音也甜美動聽,會是男孩子普遍感興趣的類型。
瑞米安第一時間想到歸真真主教會可能是太日真主教會的別名,畢竟當年的他們爆出那麼大的命案,不可能再用原本的教會名傳教,這也更加確信瑞米安等人的調查方向沒錯。
「是啊,他們的教義很吸引我們,想要到現場直接了解。」凡妮莎配合著說道,畢竟掃魔組織的首領沒有提到他派多少成員過去,萬一他們五人當中有一人是太日真主教會的眼線,被揭穿的風險就會增大。
「我也覺得到現場了解比較好。」另一位男孩說道,擁有著模特兒的身材和帥氣的臉蛋,甚至還上了淡妝,完全不像是掃魔組織的一員。「他們的教義太複雜難懂了,總要有個人負責解釋。」
「約瑟夫會負責的,就是他們的現任主教。」蘭登的聲音傳了過來,並簡單和瑞米安等人以外的五人做自我介紹。約瑟夫大概也是米蘭達改過之後的名字,但他本人恐怕沒有因著改名而向善,否則加百列就不會看到有一群孩子被綁架,除非途中真有誤會。「我剛剛跟他們的人接觸上了,到時候大家就一起搭車前往新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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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小型的巴士載著一群人前往歸真教會的據點。
或許是彼此仍不相熟的關係,車內一片安靜,又或者是怕聊天不小心聊出自己並非信徒而是臥底,那麼所有人都會有性命危險。
瑞米安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擔心著兩位哥哥是否有掌握好他們的行蹤,畢竟為了降低暴露的風險,瑞米安和凡妮莎兩人選擇不帶手機在身上,這也表示真的遇上危險時她們自己得想辦法應對,而且還得做好援軍來不及趕上的心理準備。
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瑞米安也不敢貿然使用天使之心聯繫,她只能選擇相信哥哥們有好好跟在他們身後。
疾駛的巴士忽然慢了下來,此時外面的景色從荒郊野嶺變成不知位於何處的森林,且因著樹木過於繁盛,陽光都照不進由綠蔭遮蓋起的天然屋頂,變相讓這座森林顯得陰暗潮濕,而惡魔偏偏喜歡這樣的環境,能無限放大它們的力量。
瑞米安感覺到車內掃魔組織成員的緊張情緒,看來他們也有預感到周圍的景色不太對勁,難不成尚未見到約瑟夫主教他們的臥底計畫就敗露了?
「怎麼停下來了?」蘭登鼓起勇氣發問,卻聽見司機顫抖地說道:
「有人擋住了車子的去路,他們手上都有武器……」
瑞米安坐在車子的尾端,只能隱約看見車頭的位置確實聚集密密麻麻的人群,而且似乎來者不善,也不知他們埋伏在這裡多久了。
「直接開過去。」模特兒男孩說道,他的名字似乎叫做「以賽亞」,而他說出了讓眾人震驚的話來。
「開過去?」司機不可置信地大喊:「他們都是人類!殺人是犯法的。」
「我說……開過去。」以賽亞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司機似乎意識到這名模特兒男孩不好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用盡他畢生的力氣猛踩油門!
巴士開始以最高的速限狂飆。瑞米安一度以為坐在椅子上的自己也會被甩飛出去,反射性抓住了坐在他身旁的凡妮莎,確保巴士若在高速行駛下失控的時候,她還可以張開翅膀帶著凡妮莎逃離翻車的命運。
圍堵巴士的人可能沒有預料到車子居然會爆衝,嚇得他們紛紛四散躲避,看來他們雖然打算逞兇鬥狠,但不到敢於放棄自己的性命,這也證明攔下他們車子的是一群普通人。
巴士駛過人群的瞬間,瑞米安聽見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拜託不要走……救救我的女兒……!」
瑞米安想要尋找聲音來源,但巴士的速度實在太快,一群人的樣貌在她眼中通通化為殘影,就連這道求助的嗓音都模糊到聽不出是男是女。
她想叫司機停下,但司機似乎害怕被以賽亞報復,一路狂踩油門和利索地操控著方向盤衝出陰暗的森林,很快遠離了那群拿武器的人們。
一出森林,一棟形似教堂的建築物出現在眾人眼前。這座教堂不像常規的教堂佩有莊嚴神聖的十字架,而是把本該建立在屋頂尖端的十字架改為太陽雕塑,就連落地窗也不是常見的彩繪玻璃,而是普通的透明玻璃上貼著一隻穿著白袍的人形生物圖案;它的頭同樣也是太陽的形狀,還長著一顆眼睛,彷彿緊盯著緩緩靠近此處的巴士一行人。
「真是詭異,對嗎?」凡妮莎聽上去跟瑞米安一樣的想法,甚至努力將音量降到最低,感覺如果再不發表意見她會憋到崩潰。「我以為天底下所有的教堂都該長得一樣神聖,但這座教堂完全超出我的常識。」
「因為他們不是正統的教會。」瑞米安也小小聲地說道,眼神警戒地掃視車上的人,幸好其他人同樣也被詭異的教堂吸引,沒空理會她們倆的竊竊私語。「拔掉十字架的教會,就再也不是上帝的看顧之所,我們得找機會離開。」
「那些被綁架的孩子呢?他們有沒有可能就在教堂裡?」
「我不確定,但我必須想辦法聯繫上哥哥他們。估計在巴士的高速行駛上,他們很可能跟丟了。」
「但他們都是天使……」
「我們不能隨意在人類眼前暴露身份。」
凡妮莎明白了,天使會飛,但他們不能一直飛。
巴士最終在歸真真主教會的據點前停了下來。
所有人在司機的引導下下車,蘭登則是攔住了最後下車的瑞米安以及凡妮莎。
「我以為你們一家人都會一起來。」蘭登小聲地對瑞米安說道:「光靠我們三個有辦法救出有可能被關押在這裡的孩子嗎?」
瑞米安和凡妮莎互看一眼,以為蘭登會知道除了他們以外的五人也是掃魔組織的成員,而且還是由首領親自指定的菁英。
「這不應該……」
「沒事,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蘭登打斷凡妮莎的喃喃自語,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走吧,我們去見見約瑟夫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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