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基爾談完電話一臉憂愁地回來時,瑞米安突然有預感今晚自己是回不去宿舍陪凡妮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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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基爾很少露出憂愁的神情。應該說,自從她和羅基爾以及加百列組隊以來,瑞米安就很少從羅基爾臉上看見憂愁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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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跟神一樣愛人類也保護人類,他們為了人類的痛苦哭泣已是常態,可羅基爾給瑞米安的感覺就是那種與其為了人類哭泣,不如為了人類把惡魔們痛揍一頓。在這之前,她都不覺得羅基爾臉上會出現憂愁、難過等等神情,所以瑞米安很確定有大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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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基爾,怎麼了?難道加百列出事了?」與其胡亂猜測,瑞米安直接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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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出事,這地球早沒了。」羅基爾說:「出事的是惡魔那邊,而且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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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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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情等加百列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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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聽起來簡單,但等待大哥回來的時光相當受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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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加百列的實力讓瑞米安幾乎不用擔心,可他現在畢竟是人類的血肉之軀,惡魔想要的話還是有機會傷害到他,就不知道加百列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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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米安決定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大哥的回歸,到時直接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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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一個鐘頭,瑞米安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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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基爾席地而坐,準備打開今天的報紙看新聞時,他聽見有人把鑰匙插入門上鑰匙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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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見到來人,羅基爾就說出了對方名字:「回來了,加百列,所以惡魔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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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金髮男子踏入屋內後,將食指置於唇前示意羅基爾禁聲,隨即小心翼翼走到瑞米安身前蹲下。就像是擔心吵醒熟睡的瑞米安,加百列的手心輕輕觸上她的額頭,確認她沒有任何大礙後,招手要羅基爾跟上:「我們去後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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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基爾聳聳肩膀,乖乖跟著他的搭檔一道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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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趨近晚上七點整,明月被一層厚重的烏雲遮蔽了。周圍開始起風,空氣裡亦多了些許雨水的氣息,似乎為他們倆接下來的談話增添肅穆陰沉的氛圍,但這不妨礙他們與邪惡勢力交戰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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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米安差點就墮落了,對吧?」加百列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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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知道瑞米安遇上危險的事瞞不過加百列,但羅基爾沒有想到這場談話竟是從這個點切入,他也只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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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五階的惡魔想要拔斷瑞米安的翅膀,被我當場制止了,只是重傷瑞米安的五階惡魔並未在現場,在現場的僅僅是他的一部分靈體,但我也重創了他這一部分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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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基爾繼續說道:「控制凡妮莎的則是三階惡魔。他雖然只有三階,卻能夠跟五階惡魔對話自如,而且還能出謀劃策,利用凡妮莎的軀體讓瑞米安無法出手傷害他……這兩隻惡魔一個動腦一個動武,配合得天衣無縫,我擔心他們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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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點點頭:「不錯,這些惡魔不知透過什麼方法增強了力量和智慧。按天規來說,沒有神的允許惡魔是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但他們不僅控制人類的軀體,還想直接以拔斷翅膀的方式讓天使墮落,簡直遊走在違反天規的邊緣……我開始好奇,究竟是誰給了這些惡魔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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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那個老頭嗎?」羅基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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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加百列說:「但我去無名村莊鎮壓惡魔以及幫助村民脫離被儀式掌控期間,黑暗使者來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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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倆打了一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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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使者跟我說,惡魔當中出現了異類,但路西法似乎並不在乎他手下的人變成什麼樣子。這些『異類』逐步取代原有惡魔的位置,甚至加強了惡魔的力量和智慧,這些被加強的惡魔再去吸收弱小的惡魔成為自己的一員……換句話說,惡魔的『異類』想要複製當初路西法背叛上帝的手法,轉而背叛路西法,屆時勢必得發生一場空前絕後的大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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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將會在地上……」羅基爾說,眉頭皺得愈來愈緊:「人類世界,可能因此遭到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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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加百列準備要接著說話的時候,瑞米安的喊聲打斷了他:「你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呀?任務的情況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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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和紅髮男子同時停止談話,轉頭看著短髮少女小跑步往他們跑過來,跑一跑還差點被路上的石頭絆倒,但她很快穩住身子,若無其事看著加百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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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沒有把惡魔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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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天使,不要老是把打架二字掛嘴邊。」加百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挺順利的,情況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至少村民的情況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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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瑞米安馬上領悟過來加百列去哪裡執行任務了:「你是說凡妮莎去調查護魔教派的那個無名小村嗎?你到那裏的時候有沒有剛好碰上傷害凡妮莎的五階惡魔?羅基爾說惡魔那邊的情況變糟了這是真的嗎?說到這個,凡妮莎今天跟我提到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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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突然摸住瑞米安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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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幹嘛?」對於大哥這樣的舉動瑞米安感到莫名其妙,隨即她就看到眼前的金髮男子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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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妳特別興奮呢,有什麼好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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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瑞米安的臉開始發燙,但她很清楚這並非她身體有任何不適,大概就是人類所說的「害臊」吧?因為直到加百列摸了自己的額頭,瑞米安才意識過來她剛剛好像興奮過頭了。「我不是被惡魔打傷沒去學校嗎?凡妮莎今天主動來我們家探望我,跟我說了『掃魔』青年組織的事,還告訴我她是什麼『獨行者』,專門利用媒體肅清存在於這世界上的邪教……其中,護魔教派讓她放棄了這項行動。我在想,這個教派是否就是五階惡魔所掌控?總之,凡妮莎主動來找我,讓我很高興,但同時又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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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實應該擔心。」加百列說:「但妳擔心的不應該是五階惡魔方面的事,而是凡妮莎現在的情況仍有隨時被惡魔擄走的危險,妳現階段就是做好守護天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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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惡魔那邊情況變糟的話,不只凡妮莎,其他人類都會有危險的,到那時就不會是『不關妳的事』的時候了吧?」瑞米安說,她感覺自己愈來愈激動:「我從以前就很好奇了,我已經不是還在天使學院懵懂無知的小天使了,既然可以被上帝派遣至人間,就表示我確實有勝任某方面任務的實力,可是你們都不願意讓我參與你們的任務,這會讓我感覺你們還把我當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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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實是小孩,創造我們的是上帝。」加百列趕緊緩頰:「只是妳現在是守護天使,守護天使的職責就是保護好這次的守護對象凡妮莎,至於其他的事列為其次。我只是不希望妳過度擔心工作以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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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幫你們分擔一些事情……」瑞米安囁嚅著:「雖然我真的敗給了五階惡魔,但應該還有我可以做到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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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做到的事就是保護凡妮莎。」加百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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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被打敗了!如果羅基爾沒有趕上的話,凡妮莎不就……」想到這裡,瑞米安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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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能當個稱職的守護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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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剛剛理直氣壯的自己是個玩笑話,瑞米安低下頭,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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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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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追過來!讓我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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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和羅基爾原本想追上去,但聽到瑞米安這麼說,他們兩位哥哥只好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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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上加百列的藍眸,羅基爾趕緊致歉:「抱歉,我不該跟瑞米安說惡魔情況變糟這件事,你應該是想瞞著她解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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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個打算,遲早她都會知道。」聽到加百列這麼回答,羅基爾偷偷鬆了一口氣:「但被惡魔打敗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滿大的,我們要多留意她的精神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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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反正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當瑞米安的褓姆,我會多留意。」羅基爾說:「順便,五階惡魔真的太危險了。如果米……神秘人真把我們倆都派去鎮壓無名村莊的話,瑞米安現在一定被惡魔『殺死』進而墮落。關於這隻惡魔,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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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原則。」加百列說:「他若再次主動攻擊,絕不給他第三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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