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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俞大介突然又說起了令衛何的事,他側著身看著那也側著身與自己相視的俞大介,他在黑夜中原本就不受任何光線的影響,更何況這麼近的距離他依然清楚的看的到俞大介的五官,說著沉重的過去他眉頭一點都沒皺。「然後呢。」
「他在手冊上下了毒嚇嚇他,沒想到那貪生怕死之人尋醫找藥最後就死了。」想起他曾經很氣憤的跟令衛何爭論這件事情,他現在跟薩滿嘎倫斯分享這件事情的時候心理狀態完全不一樣,他甚至沒有想過他在傾訴的時候會說多少話。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樂見的樣子。」他看著俞大介平靜的神情當中卻像是隱藏著他真正的情緒,薩滿嘎倫斯反倒皺起了眉頭覺得俞大介並沒有把他心裡所想的說出來,就看俞大介臉色沒有改變說起話來嘴唇卻在顫抖。
「因為,他說他是受宮中之使行販售人口多年,我甚至都不知道指使那個人的是誰。」俞大介知道憤怒之餘自己也沒有再去思考甚麼,因為他怕自己會去想起那令他噁心的事情,他無法不去想那個人有沒有碰過自己。
他會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秀臣。」伸手將俞大介抱進了懷裡他在俞大介額頭上記下了一吻,又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他的額頭上,他知道在他生命中如此之重要的人在害怕,可他卻鄭重有力的宣示著。「日出央美受到我的庇護,那俞大介也是,物部秀臣也是,不管你還有幾個名字,不管你是誰,撒尬斯都會以生命保護你。」
「........我知道。」閉起了眼睛他靜靜地承受薩滿嘎倫斯給自己的勇氣,他的嗓音如此溫柔又讓人如此安心,也許他在東北可以如此有安定感是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在哪裡薩滿嘎倫斯都會當他的後盾他不是孤身一人。
「你知道什麼。」聽到那默默回應自己的語氣明明就沒甚麼氣勢但倒還挺堅定的,薩滿嘎倫斯忍不住又想捉弄他的抬高了語調,就想知道這俞大介到底又知道甚麼了,他們對彼此如此看重的程度到底都說多少回了。
「還我知道什麼,你別老這樣摸我到底誰年紀比較小你這小子。」俞大介的語氣也高亢了起來像是要教訓小孩子一樣,那又把自己的頭按往他的胸膛摟的男人讓他忍不住想抓開他的手,就看薩滿嘎倫斯把自己抱起來翻了身抱在他身上。
「那俞大介是我兄弟,物部秀臣是我恩人,日出央美是我媳婦你知道嗎。」他牢牢的將人摟在自己身上還撐著脖子看著那聽到自己所說還瞪大眼的可愛神情,薩滿嘎倫斯邊說邊得意的笑著還忍不住笑了幾聲出來,就看俞大介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臊似的又要推開他。
「誰是你媳婦了,誰兄誰弟你講清楚了。」那愈說愈不得體的人又在說著別人聽不得的渾話,他這次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就雙手拎起他敞開的襟口還沒發現薩滿嘎倫斯跟自己這樣動手動腳搞得整個腹部都露出來了。
「睡覺睡覺。」他不想跟俞大介去爭到底誰兄誰弟了又抱著人將人側過身子後自己躺平,就看俞大介哼了一聲後乖乖的又拉好被子也躺平在自己身側,他更是忍不住在這靜謐的沉默當中勾起了嘴角,靜靜的讓自己沉睡。
也許他甚麼也不求,就只求這種歸屬感。
聽著熟悉的呼吸聲規律的在自己耳邊,俞大介從未在一個男人身邊可以如此清醒且放心地躺著,他每每都會因為用藥致昏迷醒來的一片狼藉也是任人清理,他更曾因為提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男人懷裡而感到一陣噁心。
但現在躺在身邊的這個人不同。
他因為這個人散發的香味而平靜。
他因為這個人發出的細微呼吸而感到安心。
也許薩滿嘎倫斯說要帶自己去中原他就會二話不說的答應。
但是他知道那是不會發生的事。
「你送我的禮物是要帶我去遊歷極北之地。」靜靜的闔著雙眼語氣平淡的問著這位具有先知能力的薩滿嘎倫斯,俞大介想知道這個人除了了解自己猜測得了自己之外,要說他不懂的無形力量也許他手織的衣物就是為了在旅途中保護自己,但,那是否還有其他更純粹的原因。
聽見俞大介那似問非問的語調,薩滿嘎倫斯沒有睜開眼但嘴角輕輕的上揚更發出了細微的呵聲,聲音低沉的像是在催促枕邊人快休息般令人安心,更直白的回答他就是要讓他開心而已。「我看見就知道你會喜歡,那你喜歡嗎。」
「喜歡。」
&
「大介,大介。」
遠處傳來了熟悉的叫喊聲,薩滿嘎倫斯立刻瞬間清醒認出了那是蕭燕德的聲音,他張開了雙眼望向聲音的方向撐起了手肘,他再低頭看著側睡在自己身側的俞大介,整個胸前他一覽無遺他搖著那露出的右肩納悶這人怎麼睡的。「叫你呢。」
「嗯,甚麼。」睜開了一下眼又覺得眼睛酸澀的讓他又闔了起來,俞大介伸長了手伸個大懶腰後又曲起了身子往薩滿嘎倫斯胸前胡亂抓著往懷裡靠,看似又要睡著過去了的樣子,就聽到蕭燕德更近的聲音在門口著急地喊。
「大介,快起,碧安破水了。」
「甚麼。」一瞬間瞪大的眼他整個頭抬了起來差點撞上薩滿嘎倫斯的下巴,俞大介錯愕的看著薩滿嘎倫斯還愣著想說他有沒有聽錯,就看薩滿嘎倫斯也一臉驚嚇得趕快催促著他起身。
「快,快起。」他邊拍著俞大介的肩頭他也趕緊坐了起來,就看俞大介慌慌張張地翻了個身坐在床邊趕緊套起靴子,薩滿嘎倫斯更從另一側先踩下床站著穿靴子,看著俞大介穿個靴子腳套了幾遍還伸不進去讓他實在看不過去。
「請穩婆了嗎。」愈急愈穿不起鞋子俞大介幾乎用力的拉扯著靴子嘴裡還對外面的蕭燕德喊著,就看薩滿嘎倫斯終於受不了自己笨手笨腳蹲在自己身前幫自己穿好鞋子,就聽蕭燕德回了話就離開。
「請了,你快起啊。」
「等等你要這樣出去。」看著這人被自己套好鞋子就要衝出房間他趕緊將人給拉住,薩滿嘎倫斯一臉納悶這人寢衣穿的襟口沒拉緊頭髮亂的髮絲撇在臉前,更不用說夏天的襯衣薄的透的他都知道俞大介腿有多粗腰有多細了。
「不然呢。」俞大介沒有覺得哪裡不對但是看著薩滿嘎倫斯掃了自己一眼他自己也看了自己一眼,他這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有些誇張,這要是有人知道薩滿嘎倫斯在自己房裡這話又不知道是怎麼傳的,他還正沒有反應就看薩滿嘎倫斯還跟自己說笑呢。
「你要去接生嗎。」將人拉了過來自己衣衫不整的程度也不輸眼前人,但是他可以先幫俞大介整好讓他將這個心急的人先送出去,反正他知道第一胎不只不好生生孩子也沒這麼快就會出來。
「說甚麼呢。」看著薩滿嘎倫斯把自己拉到他身前他還有點想揍他這時間點還開玩笑,但看著薩滿嘎倫斯將自己拉近後就開始幫自己拉好襟口整衣服,俞大介也沒再多說一句話,任薩滿嘎倫斯幫自己重綁了襯衣的細繩。
「梳洗過再過去啊。」薩滿嘎倫斯站起身去屏風旁的櫃子上拿起俞大介備好的衣袍,走回來邊攤開了衣袍用下巴示意叫他把雙手給伸起來他好套上,就看他還猶豫了一下想反駁自己才舉起了手。
「可是。」
「你急甚麼呢,你當生孩子這麼快嗎。」邊套上俞大介的手他還好好的拉著拉平了外袍,嘴裡還邊碎念著這俞大介習醫是真不懂生孩子要多久嗎,就看他不想跟自己爭論還往外頭喊了丫頭將梳洗的水盆給端了進來。
「小玉,小玉,端水來。」
他不知道丫頭到底起來了沒,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甚麼時辰,但是他想蕭燕德應該是把所有人都給喊醒了才對,這才聽到開門聲他也沒覺得有甚麼不對,但抬頭看見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在幫自己綁外袍的細繩,那整個右肩右胸右腹都因為細繩鬆了脫開了腰帶而整個嶄露在自己眼前,他才發現好像哪裡不太對。
咦,他這是讓丫頭們看著室韋皇衣衫不整在服伺自己更衣嗎。
哇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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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