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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薩滿嘎倫斯決定要在婚宴上送上迎親舞的那刻起,俞大介就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脫身的機會,他好端端地離開了不唱戲不跳舞的日子怎麼現在為了柳碧安嫁人他這個舅子還得穿女裝跳舞合唱來著,是真的能看嗎。
為了在眾人面前跳舞整個古禮走下來他緊張得都哭不出來,就祈禱著希望所有人都沒發現自己就是俞大介,而還在旁邊使喚著下人要怎麼綁自己的頭髮要怎麼弄自己的頭飾的薩滿嘎倫斯,他都覺得今天要出嫁的是他了是嗎,他還跳新娘舞呢甚麼玩意兒。
他已經試穿過這個厚重的裙裝還試跳了幾下但他沒有整好妝好還戴上頭飾過,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就只差個頭紗他就真的像個待嫁新娘,想想這穿著新郎裝的薩滿嘎倫斯喪了妻還搞這齣是真沒事嗎。
「俞大夫你這樣看起來好美啊。」
「噓噓,不許聲張啊就妳們知道不許傳出去啊,你在笑甚麼。」對於自己容貌還是身材的讚美他已經聽到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理所當然,邊教唆著這群小妮子別大驚小怪更別張揚出去就看站在一旁的薩滿嘎倫斯還笑的一臉開心。
看著俞大介皺著眉嘬著嘴彆扭的用手垂著自己大腿,他更是笑出聲往後退躲著那生氣卻依然美麗動人的假新娘子,就看他發現自己躲開還更生氣的就要站起身追了過來。
「還不都你的主意,還躲,啊。」那老是喜歡逗自己的人還敢幸災樂禍的躲開,他才跨出去不到半步就踩到自己的裙襬要往前摔,就被眼明手快的假新郎給抓住才沒毀了他這一身的妝容和妝髮,就聽見旁邊一群小妮子笑得更鬧騰了。
「你行不行啊俞大夫。」
「我穿過比這都還長的裙子戴過比這還重的妝髮呢。」
抬眼看著那一臉樂的又說著調侃自己話的薩滿嘎倫斯,他順勢的從他懷裡撐了起來還又搥了他厚實的胸膛表示他被小看的不滿,沒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但隨即身旁一群瞎鬧的小妮子們又翻騰了起來,這回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俞大夫是穿了甚麼裙子。」
「俞大夫是梳了什麼妝髮呢。」
「你看他們又動手動腳了。」
低頭看著長長的珠子隨著俞大介而晃動他都覺得他從未看過這麼美的模樣,不是說北方人沒有美人是能讓他用這個角度用這麼近的距離看的人就屬他最美,他看著俞大介發現自己說錯話而張大的小嘴他又笑出了聲。
「不是,就是。」他的雙手還抓著薩滿嘎倫斯沒放開卻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甚麼好,他又拉了拉他將眼睛瞄向他嘴裡抱怨卻像在撒嬌般地要他幫自己說點甚麼。「不都是你你還不說點甚麼。」
「不用說,除了今晚的新娘子你就是最美的。」說著說著薩滿嘎倫斯就更豪邁的大笑了出聲,旁邊起鬨的小姑娘們就跟著自己附和的也跟著笑了,就聽見門口有下人跑來報信了。
「殿下、大夫,檯子都搭好了,新人也就定位了。」
摟著這一身紅裝的俞大介他輕輕推了他的腰朝那看向自己的人點頭,笑著他上回在他面前穿這套的人從未看過的迷人笑容,他的心裡也比那曾經來的興奮和喜悅,就好似他今生若不再娶不再有這些他也無憾。「走吧,見客。」
就只差他不是拿著馬鞭讓他蓋著頭紗牽他出去。
兩人雙雙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一前一後的走著,低著頭按照著安排的路線步伐小步小步的走著,優雅不失沉穩的大氣卻又帶著婉約的羞澀氣息,身後跟著洋溢著輕笑的薩滿嘎倫斯別於身分上他應該走在前方的威武姿態。
他此刻就像個溫柔大方徐徐慢慢的走在新娘子後方的謙恭新郎倌,穿著一身白又配著金邊的長袍象徵的頭飾依舊配戴著,這素雅的模樣要不是因為那紅褲子還真看不出這是新郎官的配色。
此起彼落的譁然立刻蔓延在賓客之中,開始有人問起那姑娘是誰,甚至談論那珠簾下的容貌也開始在問是室韋皇子殿下的甚麼人,能與皇子殿下共舞更還敢走在皇子殿下的身前,論演出也是要尊重輩分的不是嗎,這姑娘是甚麼來歷。
聽見細碎的耳語薩滿嘎倫斯認為修改了俞大介原先的舞步與出場是對的,要是蓋著頭紗神神秘秘的上了台,開場就是揭面肯定多半被驚艷到的男人們就賴著要討芳名不肯走了。
走到台前俞大介背過台前面向了走到自己身後的薩滿嘎倫斯後將自己的臉轉向一側向觀眾露出了半張臉朝下看,而薩滿嘎倫斯則是面向台前身子幾乎被身前人給擋住他將臉轉向與俞大介的反向露出了半張臉揚起了下巴朝台上看,一手搭在了身前人的腰上那人的腿緩緩的抬了起來跨在台上便響起了木頭敲打的節奏聲。
一聲、一聲、三聲、連倆三聲愈快的三聲,隨著節奏聲定住每一個動作他被一摟腳一踏上了台面向了觀眾雙手交叉在臉前,身後的人跨大了腳步背過了身露出了側臉,第二聲他伸出了腿畫了一個大圈轉開了裙蹲下了身又背著台前,薩滿嘎倫斯轉正了身便從他的頭上空翻了到自己身前半跪著。
第三聲薩滿嘎倫斯伸出了雙臂像展翅般的停住看向自己,他則腿一伸直坐了下去拉直了腿將雙手朝著他的方向擺與他對望,他倆離台上中央只差幾步距離,第四聲節奏愈來愈快連著六聲,薩滿嘎倫斯擺動著自己的肩與手臂逐漸的壓著背站了起來,他則擺動了一個肩頭將手展了出去一個扭腰他躺下抬起了雙腿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圈轉開了裙襬翻了起身更是默契的讓薩滿嘎倫斯轉身到自己身後。
鼓聲一下他抬起了朝下看的臉蛋終於面向了台前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更隨著節拍又側過了臉擺動了自己的肩與手臂,傾了身看向那貼近自己身後也擺動跟自己相襯的姿態與手勢的薩滿嘎倫斯,隨著鼓聲的節奏他倆以腰為軸心的畫著半圓跨出了步伐一個後傾一個就前傾幾乎快相貼在了一起。
隨著胡琴與笛子旋律進來他們各自轉了出去踏著一樣的步伐一樣的手勢面向了賓客們笑出了笑容,薩滿嘎倫斯大開的雙腿跳出了豪邁,俞大介輕蹬的腳踝跳出了姑娘家的羞澀,薩滿嘎倫斯輕唱了起室韋語他則應了漢語合唱。
從薩滿嘎倫斯的空翻開始就讓人為了那帥氣俐落的落地發出了驚呼,看著坐著一字卻又翻身躍了起來的俞大介又發出驚嘆與掌聲,直到俞大介終於正臉讓所有人瞧見,即使是那一瞬間的帶著微笑的美麗臉龐也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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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