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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薩滿嘎倫斯依著柳碧安的意思絲毫完全不客氣地將膳食吃抹乾淨後,脫了鞋他坐回床上盤起腿來開始放鬆全身閉上了眼睛,而自動讓出一個位置的俞大介還真如柳碧安所說沒睡飽是不會起的,就好似他已決定要睡滿一日後才要起身先把薩滿嘎倫斯的位置給騰了出來。
刺鼻的藥香味讓他皺深了眉頭,睜開了雙眼他看見身邊人盤起的腿他知道薩滿嘎倫斯坐在自己身邊,他開始覺得這傳進自己鼻子裡的味道怎麼這麼濃厚,還抬起了脖子又適應了一下燭光看著薩滿嘎倫斯的側臉還沒看清神情就傳來了悶聲。
「唔,咳嗯。」
「撒尬斯。」那像是要咳出什麼的聲音嚇得他趕緊爬了起來,他一瞬間清醒的輕撫著薩滿嘎倫斯的背後要幫他順氣,就看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像是岔氣般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要說風寒更是不太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咳嗯,吵醒你了。」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微微側身他看著俞大介跪在床上背後溫暖的輕撫出自於他本人,那抓起自己另一隻手就開始把脈的人擔憂的神情又回到俞大介的臉上,他想忍住自己回過神後的不適卻力不從心。
「手給我。」他靜下心來想從脈相得知了點什麼卻發現又是甚麼異相都沒有,但是他明明就看得出薩滿嘎倫斯滿臉寫著難受,逐漸出汗的額頭還有刷白的臉色都顯示著薩滿嘎倫斯一點都沒有好過的樣子。
「我沒事,咳咳。」他將胸口的手移到自己的嘴邊就怕自己咳出了甚麼,但是他知道受傷的應該不是自己的肉體,倒是他現在才發現他身上的味道濃厚的就像是在表示他的狀態不穩定,就看俞大介還緊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你氣息這麼紊亂哪裡沒事了。」伸手撥開了薩滿嘎倫斯額際上的髮絲他附上了額頭發現他的體溫並沒有升高,背後的手更是摟住他的肩頭緩緩地要讓他躺下,看著那躺下的人終於順了氣不再那麼激烈的咳嗽。
「沒事,我跑出去受了點傷而已。」緩緩的閉起眼睛他試著集中自己的意念控制自己的身體,舒坦的試著放鬆自己繃緊的身子,為了讓俞大介別那麼擔心卻說著身旁人都聽不懂意思的話。
「甚麼跑出去,你看你臉色發白。」他沒有聽懂薩滿嘎倫斯的意思也更沒有認真的去著墨應該是甚麼意思,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胸口卻發現他的銀針放在一旁的桌上,他準備起身卻被薩滿嘎倫斯給抓住。
「沒關係,你讓我躺會就好了。」睜開雙眼他看向那看著自己的人充滿不解的神情,因為睡了整日而凌亂的髮絲身上的衣袍也產生了皺痕,心裡想著這個人就急急忙忙地想要下床一個衝動可能就要出房門,這愛面子的人這副模樣是能出房門嗎。
「你看你冷汗都冒出來了。」伸手用袖子就是拂去他額頭上的水滴,他撇開了眼看著他仍然沒有舒展的眉心,微微喘著息仍然張開嘴露出笑容要安自己的心,那抓緊自己手腕的手更是制止了他再次起身的動作,可是他心裡卻一點都沒放下。
「沒事的。」他知道自己的狀況也知道無須俞大介這樣忙東忙西,順著從自己臉上拂過的袖子而閉上眼睛,又盯著那在自己臉上身上看了一回的人這才看見俞大介與自己對上眼,他還是輕輕地笑著要他放心。「我只是定力不夠肉身沒事的。」
「你別說話了。」鼻尖聞到的味道依然久久未散去,而薩滿嘎倫斯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很喘,他心裡想著也許下針也未必比較快,應該是去拿薩滿嘎倫斯的藥罐子比較快,說著他就要翻過薩滿嘎倫斯的身要下床。「我去拿你的藥。」
按住那正好翻在自己上方的身子,他仍然一手抓緊他的手腕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讓他整個撐在自己身上翻不了身,覺得這個人怎麼都說不聽呢。「別了,沒關係,不是身體的關係。」
「你說現在不是身體的關係,但要是你這樣持續下去肯定會出事的。」
自己的雙膝就跨在薩滿嘎倫斯的兩側一手已撐在床邊卻無奈他就是翻不了身,他此刻更無心去管他們倆的姿勢說有多引人遐想就有多引人遐想,反正這房裡也沒其他人而那也不是他現下最在意的事情。
看著那較真的人像是快生氣的模樣那擔心自己的神情他也依然覺得很迷人呢,他輕輕的笑了嘆了一口氣將他摟進自己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好似自己的性命被看得如此重要,突然如此被珍惜的令他逐漸在這個人身上找到歸屬感。
「你不是在我身邊嗎,沒事的。」
「你這幾天還是在我這睡吧,你這樣我哪放心的下。」這動不動就喜歡抱人的動作是不是馬背民族友好的熱情俞大介也懶得去管了,反正他確實習慣了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和他對自己釋出的善意,但那貼在自己胸前的胸膛依然如此冰冷。
「你不睡會累倒的。」聽見俞大介那像是抱怨的語調他忍不住就笑出聲來,訴說著他心底的開心也取笑著這個人哪還撐得住每晚顧在自己身旁,就看那一身練舞的好腰身拱背翹高的臀身掙脫自己翻回身側。
「我可以睡在你旁邊啊。」像是被笑了一下他冷哼了一聲說完就撐起手臂翻身躺回原本的位置,還伸手就拉起了厚重的被褥將兩人都蓋的嚴嚴實實的自己側過身還捲了半圈直盯著那也側過身看著自己還笑得不明意思的人。
像是怕他出過汗後會著涼似的讓自己跟他一塊蓋著被褥,他們的緣分究竟有多深呢,同床共枕與被他們又一同歇息了多少夜晚,這人還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身為一個薩滿確實也不是無所不能啊,他已記不得會如此真切實意在意自己的人事物是在多久以前。
也許從父親死後、在他成為薩滿之後一切都變了。
可他卻依然記得那曾經的美好,感恩那曾經的一切。
才驅使著他嚮往薩滿的一切。
「我要欠你多少呢秀臣。」
「甚麼欠不欠我的,搞不好是我上輩子欠你的。」聽薩滿嘎倫斯說出了情深義重的話他這才懂了那人臉上複雜又抑鬱的笑容是為了什麼,他撇開了眼睛有點承受不住那麼深情的眼眸,就聽薩滿嘎倫斯輕笑了出來口氣有點變了。
「呵,我早該時時刻刻都把偶夕斯放在身邊的。」
「你說誰。」他看著那苦笑的人說出了陌生的名字,他還未意識到薩滿嘎倫斯正要回答他曾經問過的話,更沒想過一直以來不多說自己事的人正要告訴他究竟自己發生甚麼事,就看那人懊悔的將不堪的事實血淋淋地說了出來。
「我弟弟,殺了我母后和我的妻兒。」他意識到自己曾經擁有美好的和睦的父母與家人的愛,他又有甚麼資格去要求什麼都沒有而只有自己的弟弟將一切怨恨都放下呢,他可笑的覺得自己剛剛被傷害的如此理所應當。
「咦。」明明說著如此駭人的事情他卻來不及要他節哀更也不知道他與弟弟的關係到底是如何,可那說著故事的人垂下了眼簾卻不是帶著恨意更不是帶著悲痛,而是像懺悔般的在述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就不該讓我母后有機會接近他,直到最後我還是傷到了他。」
他一直堅信著他不該干預歐紋習恩斯的一切,他既該不偏袒又得控制住自己不得不想照顧他的心思,甚至他未想過他就該替歐紋習恩斯主持一切公道,可他知道母親的痛更知道叔父的為難而他也未想過他能做多少。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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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