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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拿你的名聲。」俞大介不自覺得想要動手掙扎,可薩滿嘎倫斯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在安撫自己一樣溫柔,說穿了日出央美就是個賤籍身分的人,即使外族沒有那麼多世俗禮教給約束,可是漢人又怎麼去看待薩滿嘎倫斯這個年紀輕輕的室韋皇呢。
他牢牢地摟緊懷中人,聽見俞大介那愈來愈怨懟的嗓音他隨即又換了口氣講起別的事,薩滿嘎倫斯往後撐著腰低頭看著這抬起頭就對自己嚷出聲的人,就看俞大介完全把這兩回事都給扯在了一起說。「過一陣子我要去北方你跟我去。」
「去北方,你要我以那個樣子。」才覺得薩滿嘎倫斯正經了一下又說起了渾話來,俞大介滿臉的錯愕覺得這人到底是有多想要擋箭牌來著,完全沒有想過北方是哪裡,俞大介更甚至沒有想過自己會離開蕭家。
「不是,我以薩滿的身份得去拜訪前輩,還會去更北的地方。」薩滿嘎倫斯又後仰大笑了出聲,說出口的話都帶著笑音給躺回了床上,他看著那被自己邊笑邊抱著側過身的懷中人,笑出了真摯的笑容就同那真心想娶日出央美的神情一樣。
「都是你沒去過的地方,很美,去不去,行醫又可以增廣見聞,怎麼樣。」
從出生至今物部秀臣就像是被關在籠裡的鳥兒,而成為官妓的日出央美也困在了春牢中始終未見過漢城,俞大介脫離了這一切卻深處在蕭家府中足不出戶,薩滿嘎倫斯說的話深深的打動了他,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害怕著未知的一切,也有這個人保護自己陪伴自己。
「就你我嗎。」俞大介心裡不是想著要攜家帶眷,他也知道自己不會帶上任何人,但現在薩滿嘎倫斯的身分又能孤身一人私自前往薩滿聖地嗎,而事實上他卻又擔心著這遙遠的旅途不只有他們兩人,他無法確定自己除了薩滿嘎倫斯和柳碧安之外還能和誰長時間的陪伴在一起。
「還有呀巴呀,你怕他累你可以帶你的馬一起。」看著俞大介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神情最後吐出的話幾乎是答應了自己向自己透漏著願意,薩滿嘎倫斯更是笑開了臉又說了另一個誘因,他們只有馬兒陪伴遙遠的路途。
「可是碧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不知道薩滿嘎倫斯要何時動身,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放下身邊的一切就隨薩滿嘎倫斯走,但眼下他最在意的就是即將臨盆的妹妹,他雖不是擔心柳碧安帶孩子但卻更擔憂的是她的身子。
「等她生完孩子後你放得下心我們再走也不礙事。」看著側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認真的看著自己說出他最擔憂的事情,薩滿嘎倫斯知道俞大介是會跟自己走的,他沒有預計何時要走也沒有算好何時回來,他離開這裡就是想隨心所欲。
「這一走可能就用年算了。」聽著薩滿嘎倫斯不催不急的說詞他對北方之行又帶著更多的期待了,甚至他心裡盤算著這一離開可能就是好幾年,所以更沒有那幾日或幾月之差,俞大介撇開了眼思索了一陣感覺他有很多事得收拾好。
「別擔心我去過很多回,會帶你回來的。」聽俞大介說的像是怕去了北方就像走丟了一樣,他笑了出來更老實的說著其實不是路途遙遠要花費這麼多年,是確實他現在能在外多久就想多久,但並不是要回來還會怕回不來。
聽薩滿嘎倫斯所說他有點想翻他白眼,他當然知道他去過很多回,而且他才納悶這室韋皇是可以離開皇位多久,講得好像他都沒有事該處理一樣,俞大介挑眉說出了其實他也擔心的事,總不會他們出行還被追兵給追回來。「你走得了你族裡的事。」
「這是西薩爾答應我的他不得不。」薩滿嘎倫斯胸有成足的笑著,便告知著繼承皇位與他是薩滿是他答應西薩爾的原因,況且密爾沁男人也不是只有他有繼承權,每個密爾沁的男人都可以以皇儲之姿攝政學習。
「跟我走吧,秀臣,我知道你會跟我走的。」
「你又知道了。」看著薩滿嘎倫斯對自己笑的如此溫柔,說出的話卻如此霸道又理所當應當他忍不住又尖聲了起來,覺得這個人甚麼時候這麼蠻橫了,好像所有事他都可以替自己決定一樣,卻不知是因為對方愈來愈了解自己的原因。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瞞著我。」得意的冷哼一聲覺得這俞大介實在太小看了自己,老是說著那些能滿足他虛榮心的話,他都覺得自己要被這個人給寵壞了,說著他更捉狹的勾起了嘴角語調也逐漸上揚一個使勁翻過身。
「什麼瞞著,欸你騎到我身上幹嘛。」被翻過身他不覺得有甚麼,但眼前的大個壓在自己身上就坐了起來,他忍不妨雙手就下意識地想要去抓住他敞開的襟口,更試著撐起腰來想抵抗那抓在自己肩頭的雙手。
「你沒交代清楚令衛何跟你還有什麼事。」看著俞大介想坐起身他更是挪動自己的下盤壓制住那看似細卻還蠻有力的腰,更是用自己的體重將人壓回了床上,薩滿嘎倫斯就看俞大介從一臉不明所以到莫名其妙的神情轉換。
「我跟他還能有什麼事,欸你,哈哈哈你別搔我癢,撒尬斯你住手哈哈。」完全不懂薩滿嘎倫斯突然就扯令衛何的事是為什麼,那隨即在自己腋下胸前撓自己的雙手讓他猝不及防的笑出聲來,他用力的想曲起身來想躲開卻牢牢實實的被坐牢著腰。
「說,你不說不給你睡。」看著那因為想掙脫使勁的露出鎖骨以及頸線的俞大介,笑得連鬆開的襟口都露出泛紅的胸骨,薩滿嘎倫斯更是掐住身下人的肋骨按壓著用指腹快速的勾著,就看俞大介想抓開自己的雙手整個背都拱了起來全身都在打顫。
「住手哈哈哈,你不給我睡是要怎樣,撓我一個晚上嗎你,你放開哈哈哈哈。」他笑的眼淚都掉出眼眶了這實在難受的他無法不激烈的掙扎,俞大介更不知道自己的模樣被始作俑者給盡收眼底,嘴裡更是不示弱的挑釁著這薩滿嘎倫斯還能拿自己怎麼著,說完又被掐住自己腰的動作給抽了一下笑出聲。
「就抱著你睡看你睡不睡的著。」薩滿嘎倫斯停下了手想了一下,便說出他覺得俞大介不會喜歡的事,從他們會同床共枕至今他們沒有相擁彼此的身子睡過,他們沒有魚水承歡的關係但卻不排斥偶而會觸碰到彼此,但他心裡清楚俞大介是不喜歡被抱著睡的。
「這什麼,噗,這有什麼好睡不著的。」他看著薩滿嘎倫斯一臉認真的想要威脅自己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俞大介真不懂薩滿嘎倫斯怎麼會這麼認為,這個人冰涼的大手此刻與自己的身體只隔一塊寢衣,他們都睡在一起這麼多次了,而這個人的確也抱過自己很多次,就算被抱著睡他可能也不會排斥,更何況他知道自己會靠著他睡。
「不是怕冷嗎你。」看著俞大介居然說出了自己的迷思,但薩滿嘎倫斯還是有點納悶這人翻身到自己懷裡的時候不會挪開並不代表這個人可以當自己的抱枕深睡,他輕輕的笑了更是忍不住盤算了起俞大介對碰觸的容忍程度之差,他雖不是刻意與人疏離卻面對熱情確實會迴避。
「現在天氣又不冷你能多冷。」聽到薩滿嘎倫斯在說冬天的事俞大介又忍不住笑了,他的確很怕冷會離薩滿嘎倫斯一些距離,但總是在晨曦鳥鳴之時他知道他的體溫回溫時自己靠上去也不會退開,更不知這些跟令衛何又有甚麼關係。
「他知道你是日出央美嗎。」看著整個左肩都露出來了那削尖般的鎖骨正證實了他說他愈來愈瘦的事實,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是想掩飾自己執著著甚麼,薩滿嘎倫斯卻仍然知道俞大介沒把話說清楚。
「他不知道,你想問什麼。」他的手依然輕輕的覆在薩滿嘎倫斯的手背上,薩滿嘎倫斯的雙手依然牢牢的掐著自己卻沒使力,俞大介就真不懂薩滿嘎倫斯到底是想知道甚麼,方才在君府聊的那些其實也能讓他猜的出他們的確很常切磋醫理。
他想確認令衛何到底跟俞大介進展到甚麼程度的關係,也想知道他們深交的程度知曉彼此有多少事,也許令衛何知道物部秀臣卻不知道他就是日出央美或是哪個官妓,但薩滿嘎倫斯看得出來令衛何對俞大介讚譽有加,更讓他懷疑起更多事情,就看俞大介瞪大了眼一臉納悶的嚇了一跳的收起笑容。
「我怎麼覺得他想帶你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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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