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著他還刻意不看著那像是在等待自己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像被打量似的被人盯著看,愈走愈莫名地感到矯情,走到長廊的台階他轉身就是往庭院走,就看薩滿嘎倫斯跟在自己身邊走著視線還不曾移開。
「你在看甚麼。」停下腳步他終於有點憋不下去的彆扭抬頭看向那雙淡色眸子,他今天身上又有甚麼東西了嗎,上回他穿成那個樣子嚇到他就算了,他今天盤了髮系了髻還身穿交領對襟的袍子很端莊啊。
「每次看你穿著不一樣的服飾總是別有一番風味。」輕輕的勾起了單邊的嘴角他覺得身前的男子身穿漢服果然是挺好看的,他見過他三次每回都完全不同的穿戴讓他莫名的覺得這人可以很百變的模樣。
「甚麼。」看著他這樣打量的模樣還帶著笑容他感覺不出來這人到底是在誇讚自己還是意有所指,要說每次見他都不同衣服他也才納悶他們不常洗澡這人怎麼可以看起來都一抹颯爽的樣子。「你穿這身才像漢服吧。」
「只是開左衽而已,你穿這樣看起來很挺。」比身旁人高了半顆頭他由上往下的視角清楚的看了這個人到底穿了幾層,外衣就一層對襟一層交領,最裏頭還一層交領打底,看了他的胸又看了他的背就顯得他纖細的身子寬了不少。
「很挺是甚麼意思,意思是我肩膀很窄。」跟著他的眼神移著自己的視線就看這個人甚麼時候才會抬眼跟自己說清楚,他知道他的骨架纖細了點但是他既不矮也不是前胸貼後背那般瘦,當然跟眼前的北方人是不能相比就是。
他心裡笑著這人真不知道自己穿翻領胡服的時候肩膀就特別的窄嗎,更不用說他穿襦裙的時候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對襟罩衫時整個肩線都看的一清二楚,他伸手撥他的腰間就往自己身前帶,還邊笑著說。「不過我覺得。」
「等等你在幹嘛。」這把自己推到樹下來的人突然動手就解他的腰帶,雙手抓住他的手臂和手腕他嚇的整個腰都提了起來想往後退也不對,他連忙慌張的左顧右盼又看著身前人笑的一本正經脫下他的外衣。「撒尬斯你……」
腰帶扯開他扯下他最外層的對襟罩衫不免將交領的下襬給撥了起來,看到那白皙的肉色他知道自己看到他的大腿,他趕緊伸手又把他的下襬給撫平就看那抓住自己的雙手用力的扯住自己,讓他邊挑眉著嘴裡還忍不住碎念著。
「你沒穿連襠褲嗎。」
「你多甚麼嘴還用說出來嗎。」突然被說的整個人都快不好意思了起來,他的確挺習慣被別人服伺的可是被男人碰觸還是彆扭的,他此刻衣衫不整的外衣也弄皺了內襯也弄皺了,最外層的罩衫還一邊卡在他的肩頭。
他看著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露出一邊鎖骨可身體卻不僵硬的人又氣又好笑的瞪著自己,他依然對於這樣的穿著習慣有著不苟同的態度,就他所知大唐都開始會胡坐了穿連襠褲與騎馬也是常態才對。
「你們漢人不窄袖也不穿連襠褲多不方便。」
「我又不騎馬我坐轎子來,等等你別……」看著那嘴角突然又不笑的人嚴肅的扯下自己肩上的罩衫,一手摟過自己的肩將外衫給拉了下來掛在自己手上垂在背後,伸手到了自己胸前開始整了自己深色交領的第二層外衣。
身前人開始任由自己整衣服,雙手還垂掛著被自己扯下來的最外層外衣,在他拉平了最裡層的內襯,交領的外衣繫帶他又重綁了一次更將他繫緊讓外衣服貼著這個人的身型,便將他的腰給纏了起來。
「這被人看到是能看嗎。」那繞過自己身後的大手讓自己撞上身前那正面幫自己繫上腰帶的人,他雙手搭上對方的肩頭整張臉都想埋在對方的臂膀裡,他被人繫腰帶好像也不是這樣的姿勢,不知道怎麼突然有點難為情的碎念著。
將俞大介掛在手上的罩衫給褪了下來他抖了抖順手掛在自己手臂上他往後退了幾步滿意的看著身前人輕輕地笑著,胸也挺腰也挺看起來挺拔的適合等等就去遊獵一樣。「我覺得直接穿交領比較好看。」
低頭看著自己緊身服貼的著裝他不免也覺得自己像被纏住一樣,雖然他原本穿了三層因為重量與層層相疊而服貼,他寬鬆的裝束與寬袖仍然與他現在不太一樣,何況他第二層外衣是窄袖。「你怎不說我跟你穿一樣的比較好看。」
「是啊,寬鬆的袍子怎麼看得出你的骨架子呢。」看著這人終於知道自己想表達甚麼,其實的確他覺得如果身前人穿的是自己身上這一套,肯定也會很好看,再配上長靴這個人的腿型也好看。「你又不是不會騎馬。」
「你,你不害羞我都害臊了。」他原本想懟這個人卻被這突然誇起自己來的人搞的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誇自己整得好,還是想誇他裝這身好看,還是要誇他身子骨長得好看,就看那人還說得一派輕鬆。
「我擋著你別人看不到啊。」這天色昏暗柱燈又在自己身後,在樹下自己身形又比他來得高大,他渾然覺得沒有人見得到就行了,更沒想過這跟在草地上想怎麼整是渾然不同場合的問題,就看俞大介更一臉莫名的想生氣又覺得好笑。
「不,看不到你就可以大庭廣眾之下脫我衣服嗎。」他突然又更不懂薩滿嘎倫斯對於整裝的界定是甚麼了,雖然一般男人都是幫男人整裝的,是他從小跟女人長大就算了連在花樓裡也是女人幫自己著裝準備,不對,是場合不對。
「我沒有脫光你衣服啊。」薩滿嘎倫斯一臉莫名其妙整個外衣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嗎,何況這裡四下無人他們還遮蔽著,就看俞大介被自己笑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回自己。「這裡又沒半個人。」
「不是,你。」突然被反駁的都不知道是哪裡不對了,他一時突然想不到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對,這裡沒有人,他也只是整外衣又不是脫了剩下白底衫,但是他就這樣脫他衣服幫他整衣一點都沒有哪裡不對嗎。
「都是男人不是嗎。」看著身前人有趣的反應他不禁扁嘴都笑了都露出了牙出來,這人都還沒想到是自己引他過來這裡的嗎,這個位置的確也挺好的,他看著他這身都不如翻領來得好看,當然他整過之後還是比較好看就是。
「你。」想反駁卻又被回的啞口無言,在看眼前笑的過份迷人的模樣他更是莫名的不解了,是男人就可以這樣了嗎,是自己不習慣被男人服伺,但是他現在也沒有被人服伺了啊,正當他還沒想出個甚麼所以然之前,這人卻換了話題了。
「你怎麼來了。」將視線移到身旁的柱燈,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待在漢人的居所,他不僅好奇著擺設也好奇著庭院的佈置,他身體矯健也幾乎沒有待過磚房,他甚至一直跟著牛羊們逐水草,甚至一個人就會到深山洞穴裡待著。
想著可令可以適應與自己原先完全不同的生活。
他對這個姑娘很是著迷啊。
「這是我要問你的吧,是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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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