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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衛何令大夫。」自己也喝了一口茶君可令倒沒發現俞大介順口換了話題,心裡只想著這大夫可嚴謹的嚴肅的他一個聲都不敢吭啊,夫人都被那鐵著臉又沉穩的模樣給怕的每次看診就哇哇叫著哭。
思索著這名字他覺得這姓他好像聽過,就看君可令看著自己沒有應話像是要接著聽他說下去的盯著,便將杯子給放下開始跟自己解釋著原由,俞大介還在納悶著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名字也不陌生呢。
「從洛陽來的,他們家代代都是醫者,令大夫年紀輕輕大概與我們相仿吧就已在太醫署有官位了,要不是君家老爺和令大夫有交情不然怎麼請得動人來呢。」
「他現下在你們府邸嗎,可以讓他看看我們家碧兒嗎。」一聽到代代醫者又已在太醫署任職俞大介不禁就來勁了,可以會會醫術高明和醫術世家不僅是他當初來大唐的原因,他也更想知道柳碧安的身子狀況就看君可令莫名的笑了。
「您不是自己是大夫嗎。」
「這要多聽不同意見才是上策啊。」看著君可令不解自己的行徑俞大介不得不說他雖然現在在這城裡小有名氣,但是他還是很謙虛的想向醫官求教的,他至今未在長安城拜見皇帝也更未到洛陽城醫官那進修呢。
「好,我這就去幫您請來。」
看著君可令二話不說就雙手拍膝爽快地站起身來要親自去找大夫的模樣,完全不知君可令內心是怎麼想這位他想會會的大夫,看著他離開耳朵默默地聽著內房傳來的聲音,心裡還在想著到底要不要湊過去熱鬧呢。
當他們要移駕到偏房候診的時候,俞大介心裡還低估了幾句,又不是要生了多走動,這大夫怎麼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走這麼遠呢,不過也好,自家事讓君家人聽著確實也不是好事,不管診出來是好是壞,呸呸呸怎麼能不好呢。
一進偏房就看見一身白袍的男子坐在矮桌前翻著醫書,看見他們進來也只是挺起了身示意他們坐在桌前,嚴肅的一句話也沒吭臉上一個表情也沒有,柳碧安依然甜甜地笑著微微蹲了一下向大夫示意,他更是感受到這莫名沉默的氣氛覺得有點緊張。
這大夫給君夫人看診不就給嚇得。
當大夫將柳碧安的左右手都給診脈完了,大夫收回了手依舊沒有說話,即使過程中皺起了眉卻依然沒有說一個字,俞大介更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令大夫,舍妹的身子該怎麼養胎呢。」
聽到俞大介開口,令衛何終於正臉正視著這個他來松漠都護府後就聽了不少傳言的男子,相貌出眾為人風趣談吐儒雅還不收銀子的密醫,不知師出於誰卻闖出個名堂來,他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不瞞您說,蕭夫人的身子能懷上孩子是老天恩賜的,您找了偏方是嗎。」
「我。」第一次聽到這麼冷的嗓音強硬的像每個字都帶著力量一樣,讓他頓時間咋舌覺得像被質問似的說不出第二個字,那嚴肅的神情看著自己就像在質疑自己又像在準備論斷他已知的訊息,就看柳碧安趕緊接了話。
「大夫,是室韋皇薩滿嘎倫斯與家兄一起。」
「您若尋了偏門再來尋正門不怕牴觸嗎,俞大夫。」沒有錯過俞大介那莫名的神情,令衛何也沒有減弱他的口氣與冷峻的模樣,他更是好奇為什麼他自己是大夫還要找他,診過脈後他更是不懂這位俞大夫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
直視著令衛何充滿著防備的神情,再次深思他對自己所說的話,他忽然理解了自己求教的心思不明不白,才給了人揣測自己心懷著甚麼的來意,俞大介皺著眉頭神情真摯語氣卻柔軟的表明來意。「我,我只是想聽聽您怎麼說。」
看著俞大介不驕也不因為他語氣強硬而打退堂鼓的氣度,他輕輕的緩了一口氣勾起了嘴角,令衛何總是看得出眼前這位小有名氣的密醫是謙虛有禮的。「不管您用了甚麼方法讓蕭夫人能懷上孩子,的確她的腹內還是需要補陰,就這樣好生養著不會有甚麼大礙。」
「您的意思是養好的話還能有下一胎嗎。」聽著令衛何所說俞大介臉都笑開了花,看著那才笑了一下臉上依然恢復冷面的臉上終於柔和了一點,語氣也咬字也沒有那麼令他覺得壓迫感這麼重,就看他聽見自己所說又皺起了眉頭。
「這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走一遭,您還是多留心著。」看著這哥哥的神情開心的還比妹妹還來的快,令衛何忍不住的想打斷這喜悅之情更沒有正面回答俞大介的問題,但可見俞大介是聽出自己沒有不苟同他的調養方式。
「謝謝令大夫。」
「蕭夫人胃口若好還是要慎選著吃。」看著兄妹倆相繼前後的對自己微笑又是點頭的,依然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令衛何又多說了一句叮嚀的話,就看那水靈的雙眼還散發著姑娘的神韻臉蛋朝自己笑的更甜了。
「知道,家兄都管著呢。」看著令衛何示意他們起開,俞大介率先起身就與下人扶起自己,就看眼前的大夫起身後準備要離開,俞大介還著急的側過身喊住他,完全不知這哥哥到底還有甚麼事想問。
「令大夫請留步。」被叫住的令衛何還不明所以的側過半個身看著自己,他將柳碧安交給一旁的下人,走到這沒有比自己矮多少的男子身前,覺得自己的身形確實相較之下單薄了許多。
「何事。」看著俞大介朝自己走了過來,一臉像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問出口的模樣,令衛何出聲反問了,他心裡的疑惑也更擴大了,他的確不知道同為醫者卻師出何門,這在中原並不常見,所有籍戶都編列成冊,即使是江湖術士也該有響亮的名號。
「冒昧跟您詢問,貴醫館有接待遣唐使嗎。」俞大介還是將心中的疑問給說出口,他甚至感覺到自己開始有點緊張,若這個人出自於他所猜測的世族,他甚至可能將會面對自己最不想知道的真相,就看令衛何皺深的眉頭挑了一邊。
「遣唐使,您知道遣唐使的稱呼。」沒想到俞大介說出了那唯一的不可能他不禁臉更沉了下來,他入了官才上書將遣唐使全權交回太常寺,統一在長安皇城中受訓,令衛何更納悶俞大介說的是哪一批哪一年的事。
習醫拜官確實眼前這位大夫不可能不知道遣唐使,甚至來大唐的有來自四海各方的外族人,他也與漢人沒有甚麼相貌上太大的差異,俞大介看著令衛何一臉莫名的神情他嚥了一口才說話。「不瞞您說,您知道李奎天嗎。」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一聽到俞大介開口說了不該說出的名字令衛何伸手就是抓住了身前人的手臂,要遏止他繼續說下去,就看他像是被自己嚇了一跳的掙脫了自己的手向後退了一步,臉上更是比自己驚慌更多。
看著令衛何的反應他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自己激烈的反應讓柳碧安緊張的拉住自己的手,俞大介沒有移開視線只是伸手附上妹妹的小手要她不用擔心,他依然堅持的想知道真相。「您知道遣唐使被販……」
「別在這說,跟我來。」看著兄妹倆一臉警戒的模樣俞大介卻還想繼續說著,他趕緊抬手要他別在這個地方說,他示意的轉過身要離開卻被俞大介給喊住,一回頭就看俞大介始終拉著妹妹的手。
「且慢,舍妹能否一同。」
身懷六甲他也不再挪動他們談話的地方,各自吩咐了下人離開,讓柳碧安好好地坐在軟墊上,他們也拿著疊蓆相視而坐,沒有拘謹他們盤腿垂肩的像是在說著不可大聲宣揚的密事,令衛何此次更是主動開口了。
「您也是遣唐使,但是我從未聽過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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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