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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到底想怎樣啊,真的是要他趕快逃跑嗎。
可是蘭根本不是在這個時間來接他啊。
「哇。」邊跑邊納悶著突然被攔腰整個從小道上給抱了離開,他嚇得差點叫出聲,他整個跌在了別人懷裡,那壟罩自己的藥香味讓他知道自己身後的人是誰。「你不怕我們倆摔死嗎。」
「噓,跟我來。」立馬將人往另外一個樹林裡推去,他看著懷中人還想跟自己爭執甚麼,邊推著他雙肩他還回頭看追兵有沒有往這方向,結果回頭看那打扮起來根本分辨不出他是男人的人還瞪著自己沒打算走。「跑啊。」
看著薩滿嘎倫斯笑了出來像是在笑他反應慢還是沒有意識到安危一樣,他才真認為眼前是他那晚徹夜聊到他睡著的男人,雖然他真的挺討厭男人的但是他卻靠近這個人數次且不感到厭惡,那又推了自己一把的人還從自己身邊跑過去。
「牙巴牙在等我們。」邊跑邊看著四周樹林的所有動向,他並沒有真的在跑而是要這個人跑自己在先,但是他發現這個人還真跑得不是很快,要是照這速度肯定太陽都下山了他們還沒下山。「跑快點。」
「你怎麼真確定是我。」
那跑到自己身旁還一手邊推著自己的腰想加快自己速度的人讓他忍不住懟了出來,邊跑邊埋怨難道他的女妝容真一點差別都沒有,那以往那些成天纏著他的男人們到底是圖他甚麼,他甚至害怕別人認得他沒有化妝的臉容而幾乎在銅鏡裡都忘了自己原本的臉是長甚麼樣子。
「就算你胭脂塗的多漂亮,別以為你可以躲過我的眼睛。」他不懂這個人想表達甚麼,但自從從他第一眼見到他開始他就不曾忘過那個光影,甚至他即使不用張開眼他也可以知道那道光在哪裡,只是沒想到如他感知這個人真的離自己不遠。
「撒尬斯,你。」
「你跑太慢了。」一把將人摟進自己懷裡他立刻就是一踏躍了好幾米,權杖邊揮開擋路的樹枝,一邊湊到嘴邊吹著口哨呼喚呀巴呀到自己身邊,完全無視那想繼續跟自己爭執的男人,只知道他嚇得抓緊了自己的肩頸沒有繼續說話。
雖然他們快了幾步路,但是懷中人卻走得還不夠遠,照理說他應該這時已經回頭支開了追兵才對,當他聽到熟悉的馬叫聲他停了下來再次吹了口哨聲。「快走,這裡我處理。」
「等等,你真的是薩滿嘎倫斯嗎。」眼前又是岔路,看來他們剛剛走了捷徑,但是他完全不知道這路是要怎麼回去松漠都護府,就算他知道薩滿嘎倫斯不會放他一個人,他依然不敢相信他還會再見到這個人。
「沿著這條路走,等等我帶你離開,要是他真的能對我怎麼樣,他才不會請我入盟。」他沒有正面回答了話,卻也是一種回答了,看著呀巴呀毫不減速的衝了過來他將面具往下給蓋上了臉,往回頭的方向衝了過去。
看著馬兒追上人的瞬間,抓住韁繩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身,幾乎是整個人橫著飛上去,他認真的覺得跟北方人談馬術,南方人肯定是輸定了吧。
走了不到半盞茶的時刻,他突然開始覺得眼前的風景有點眼熟,像是城牆外的某個小道,甚至其實薩滿嘎倫斯不用來他都知道怎麼回去了,如果他真的用跑的可能連蕭和蘭還沒出城他就到了。
噠噠馬蹄聲,嚇的他四處張望卻搜尋不到聲源處,當他看到遠處的影子下意識就是找顆樹躲了起來,他完全無法辨識到底誰會在這樹林裡出現,即便他已不陌生這樣的生存環境,他來東北也將近幾個月了。
「秀臣。」一聲呼喊他眼角看見草叢的擺動,他跳下馬走了過去看著躲在大樹下的人,那一臉嚇了一跳的人依然張大著上色的神韻,他掀起了面具伸出了手笑出一貫的溫柔將人拉了起來。「秀臣,告訴我,你為什麼叫央美。」
「等等,那是大介。」至高點處,按住身旁拉滿弓的箭羽,如此飽滿有力的聲音使喚著身旁的蕭燕德,嬌小敏捷的身形立刻翻了個牆下階,快步的跑向兩人的方向,訓練有素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他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大介。」
「蘭。」聽到遠處的呼喊他回頭發現蘭幀求正往自己的方向跑來,就看跟在身後的蕭燕德也一併跑了過來,他突然意識到薩滿嘎倫斯的身分似乎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話題,而當他聽到薩滿嘎倫斯念出了自己第三個名字他又更說不出話來。
「大介,你還有第三個名字,你到底是誰呢秀臣。」
看他依舊笑的一抹溫柔,臉上卻看得出來他正在思考著甚麼,他似乎認定了自己情急之下說出口的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就看蘭幀求還一臉殺氣的衝了過來將自己拉到身後。
「他是誰。」
「蘭。」他想將身前看起來像是要跟薩滿嘎倫斯動粗的蘭幀求給拉到身後,卻怎麼拉也拉不動,就看蕭燕德即時趕到跑到了身旁,換了個完全不同的語氣跟來意問自己怎麼會先跑回來。
「大介,你怎麼……」
「我等會馬上離開,不用這樣看著我。」打趣地看著身前不到自己胸口的孩子,感覺年紀也應該跟歐紋習恩斯不相上下,至少他知道他的救命恩人是被人保護的,至少他是跟漢人在一起。
「這裡不適合你秀臣,你一心只想著要救人,覺得戰爭掠奪是傷天害理,但是只是大夫的你又能救多少人呢,如果你好好的去拯救一些真需要你醫術幫助的人,總比你在戰事中犯險而不小心失去性命來的好太多,戰爭的驅使掠奪者的心不是你可以醫治的,懂嗎。」
看著薩滿嘎倫斯對自己說的這麼多,看來是看出了自己會出現在那邊的原因了,何況身邊的蕭和蘭也都是武將家世出身,他一定也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沒有想回覆的話但是他想問的卻也不適合在當下說出口。
「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你們也是,告辭。」
「為什麼,我覺得他很面熟。」看著這跟自己年紀相仿的人蓋上自己的面具一個翻身躍上了馬就縱馳離去,不知道為何他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那個面具他也好像見過。
「你有面目辨識難症,燕德,即使你成天在外巡邏我也不奢望你會記得誰。」看著那讓他充滿敵意的人走了之後,蘭幀求還會跟蕭燕德開玩笑了,卻沒發現身後的俞大介卻沉默了起來。
「哈哈你講這樣好像我很沒用一樣。」
「你的性格太溫和就很危險了。」
「但是我看門還是很有用的啊,大介,那個人是你認識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走在他們身後的俞大介,蕭燕德還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曾經他一定在哪看過他,卻看俞大介還沒回答他蘭幀求整個轉過身倒著走路。
「他為什麼會從那群人當中把你帶回來。」他看著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俞大介,他不懂他為什麼回來還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但是他肯定知道他心裡還在想著那個胡人。
「蘭,我曾救過他一命,他不是壞人,真的。」抬起眼他停下了腳步對上蘭幀求的雙眼,就算他不能明說他是誰,他也要讓他們知道薩滿嘎倫斯絕對不是個敵人,不管室韋對他們是否有利害關係,那個人的理念也不該是敵人。
「看你這機靈的模樣,長大後肯定是個大將軍了,臭小鬼,大介安全回來就好啦。」
「嘖,蕭燕德,就說不准按我的頭。」
「你打得贏我在說啊。」
「你這。」
看著嬉鬧的好友,城裡還有等待他回去的碧兒,他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這是一種歸屬。不自覺得回過身看著馬蹄的印子,那人揚長而去的方向,他的心不知為何懸在了樑上。
他記得,那個人曾說他無處可歸。
他知道那不是謊言,而是他在室韋族裡沒有自在地活著嗎。
而且他是王位繼承人不是嗎。
不,眼觀現在,他們這群造成部族威脅的傭兵,會因為薩滿嘎倫斯而避免交戰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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