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傳說 - 06.報到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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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6.報到

一色

Oct 2, 2020

88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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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到這邊了。」男孩說，舉起報紙，「你要看報紙嗎？我已經看完了。」

　　「你不要了？」

　　男孩說：「反正也是丟掉。」

　　劉栩沒有買報紙的習慣，其實最主要是沒錢，但他很樂意接受其他外界的資訊，只是在港口區，隨便探詢其他地方的資訊也是一種罪，至於在別區他所能動用的方法又很有限。

　　「那謝謝了。」劉栩說。

　　「考上教所聯繫一下我吧，搞不好能帶我飛黃騰達。」說罷男孩就走了，劉栩愣了一下，感覺除了健忘更像是隨口說說，兩個人根本還沒來得及交換聯絡方法。

　　軌道車穿過兩人之間，劉栩也就轉頭沿著軌道朝北區教所走。

　　北區教所的門口人潮洶湧，嘈雜的交談聲響洪流般衝擊著人，所有聲音交雜在一起頓時誰也聽不清。大門仍舊緊閉，廣場中間的時鐘柱精準指向數字九，劉栩知道自己沒有錯過時間。

　　看見富麗堂皇的北區風情他不免感慨一城之間、兩區之隔竟然如此之大，他與其他那些身著錦袍繡服的人而言就只是堪堪能看而已。

　　此時鐘聲響起，大門打開。劉栩的耳朵有種內縮的壓迫感，在教所的方向有道可望天頂的開闊點，只見天空一隅有黑影由遠而近，起初是一個點，後來是一群點，這些點越來越大，才看清是一列梵國軍方的飛艇隊。

　　劉栩抬頭仰望，眼睛微縮，看清了飛艇隊的標誌是梵國元帥吳周的隊伍，滅他家族的元兇之一。

　　聽見抱怨聲，他知道在一群人當中自己忽然慢下來有多突兀便隨著群眾往前擠，萬頭攢動，他揣緊懷中的錢跟那張署名為「王異」考試證和身分證。

　　旁邊忽然傳來「哎呀」一聲，劉栩隨手便將跌倒的人扶起來帶著對方擠過人群，擠過大門之後頓時空曠多，劉栩也就放開那人的手。

　　「謝謝你了。」她說，扶了扶自己歪斜的眼鏡，像是在替自己喬正打量人的眼光，是個膚色黝黑，流著短髮，目光銳利予人冷淡刻薄感的女孩子。

　　「沒事。」

　　「你在哪區考試？」

　　劉栩報了自己那區，女孩又問：「你叫什麼？」

　　「王異。」報的是假名。

　　「周小悠，那你考完試在那邊等我。」

　　再見。不待劉栩答應，女孩往自己的考試區走去，劉栩想不通女孩用意，但多半跟自己幫她有關係，他看了會路標，也往自己的考試區前進。

　　試後，劉栩離開考場，起身時一瞥周遭，已經有不少座位空盪，先行寫完答卷離開的人倒不少。

　　考卷上的內容不外乎基本中文認識、算數、世界概念，對於接受過家族教育的劉栩都能夠輕鬆應付，不過他知道如果是一般的搬運工，還真的是應付不來。

　　出身很大程度決定了一個人可以接觸到的東西。

　　劉栩站在考場入口等待周小悠，他不明白周小悠的用意，但也想對方不會無聊到要整自己，就算真是好了，對他而言也沒什麼損失。

　　他坐在樹蔭底下，大門入口是廣場，廣場三分通道，他坐在其中一個通道的轉角處，望著廣場中間的時鐘發呆。

　　周小悠的身影出現在另一端，並且隨之朝他靠近，劉栩趕緊站起來迎上去。

　　「考試結果怎樣？」周小悠點頭做打招呼，然後問。

　　「可以。」

　　「那就好。」周小悠說，說話時陽光映照的眼鏡散發著冷然的光，「剛好也是午飯時間，我請你吃飯當作答謝。」

　　劉栩說道：「倒沒必要，舉手之勞而已。」

　　「我不喜歡欠人東西。」周小悠說，說話的口氣有不容拒絕的味道，隨即她轉頭朝向入口離開。

　　劉栩想倘若直接掉頭走人未免太落人面子，如果對方真想請客那就請吧，而且接下來他也要憂慮收入問題了，能省則省。

　　劉栩跟在周小悠後面。

　　周小悠走路的背影搖曳生姿，身材玲瓏有緻，和她講話時那種冷硬而平板的表情相差甚大，劉栩看得賞心悅目，和龐安比較起來也真差了一大截。

　　他好像現在才知道女生是什麼樣子。

　　走了幾步，周小悠又忽然停下來，劉栩見狀走到她身邊，前面基本上還是大道交集的位置，她冷不防的轉彎走進清冷小巷。

　　從小巷出口之後則是幽靜的街區，周小悠帶著劉栩拐了好幾個彎，他其實不太理解為何周小悠不帶人走那些相對通達的大道，偏要走這種幽冷的小路。

　　但帶路者是她，更何況劉栩對這附近不熟，便任由她了。

　　「你好像不是本區人？」周小悠頭也不回的問，那種叩叩登登小急的短促走路和說話鏗鏘冷硬的聲調一致。

　　「是的。」

　　「我來自中區，你呢？」

　　「南區。」劉栩說。

　　「進了教所這些可不能和人說喔。」周小悠說：「會被瞧不起的。」

　　周小悠沒進一步解釋，劉栩大略也能理解她為什麼這樣說，多羅港各區差異甚大，北區看不起中區、中區又看不起南區，南區跟港口區也很難對頭，但其實對誰而言每個區的人看起來都很討厭。

　　這些東西是他在港口區工作聽到爛的，每次都有人告訴他不要跟哪區哪區的人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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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談到小說是如何開始

#2 ———第一部：開始———

#4 02.事後論

#5 03.港口的事件

#6 04.暗巷異常

#7 05.往北區的路

#9 07.在這個城市

#10 08.命運相連之人

#13 11.劉家武譜

#24 ———第二部：梵門行———

#25 00：在梵門主殿

#26 01-1.決心？

#28 02-1.爭執

#31 03-1.船行

#34 03-4（既小說更新的重大預告）

#35 04-1.規則

#41 05-1.自廢

#43 06-1.朝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