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傳說 - 07-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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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07-6

一色

Feb 19, 2021

926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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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的梵門一點也不暗，夜空懸掛星光，色彩燦爛的星幕讓人賞心悅目，而在包含爐塔的周邊一圈也漫出火光，跟那大都市的夜晚也差不了多少，至於第二、第三圈黑塔窗戶也亮起稀疏的火光。

　　多羅港出身的弟子大多睡不著，劉栩才知道不光是他們，所有人都已經被那些師兄姐來拜訪，說的也都是同樣的都是，念頭在是否要繳納這筆祿金遲疑不決，所以人又聚集在一起討論。

　　還沒進來黑塔的時候劉栩以為那是一棟棟形同寓所般的黑塔彼此分開，後來才知道是周邊幾座塔以木橋連在一起各自形成不一樣的區塊供給來自相同地區，關系鄰近的弟子居住，通常會有不同期弟子住在同一區，但他們這些多羅港的人數眾多，所以也就自成一區。

　　中間黑塔底端大廳聚集著這批弟子，是某幾個北區的人自發性聚集在一起商討解決辦法，秉著好奇劉栩也前去觀看，此時躲在角落。

　　一個圓形的大廳四周以高低階梯間隔鋪著軟墊分成座位，幾乎已經被多羅港弟子坐滿。

　　「汪兄，你說這時候該怎麼辦？」汪長在這群人當中似乎頗有威望，當前被問了意見。

　　「依我看來這便是那些師兄姊給咱們下馬威。」汪長說：「這個規矩無論是誰也都沒有跟我們提起過，如果非常重要，前面羅沫師兄他們就應該會事先打個招呼，但事實卻沒有，可能是他們自己訂下的規矩。」

　　汪長的想法和劉栩一樣，但劉栩真正好奇的是他們會如何作為，此時旁邊忽然坐了一個人，劉栩扭頭一看發現是滿頭大汗的周順水。

　　「這邊坐不介意吧？」周順水畏縮的問。

　　劉栩不明白周順水為何提心吊膽的，點頭說：「可以啊，你怎麼身上都是汗？」

　　「一直找不到位置，繞了一整圈。」

　　劉栩環顧四周，雖然說人數眾多，也並非缺乏位置，找個地方席地而坐就是了，但周順水顯然是費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他旁邊。

　　「你住對面？」劉栩問。

　　「是。」

　　對面是說與他正對那側出入口連通的黑塔，所以周順水就是從對面繞到這邊來的。

　　「不過那些師兄姐說的也不一定是空穴來風，繳納祿金正好也是藉此行事，並非無中生有。」汪長有說了自己的想法。

　　有人便問：「所以按照吩咐繳納祿金我們也能在他們所說的武域歷練平安無事？」

　　「極有可能。」汪長說道：「所以……」

　　「說來說去也就是你們膽小怕事而已，呈明師長就能處理的事情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收錢的會保安全，那難道就沒有那些不收錢的？這裡可是宗門而不是你們常待的商賈市場。」又有人說道。

　　汪長看清楚說話的人，聲音清楚地說：「見識淺薄的東西。」

　　「是你眼睛被錢銅子熏瞎了吧？」

　　兩人怒視而立，接著又是兩撥人站起來互相指責怒罵，話題離討論解決辦法已經有十萬八千里遠，劉栩剛好對和汪長針鋒相對的人也有印象，船上當天就坐在汪長後面出言譏諷，就是來自中區的人。

　　今天的討論肯定沒戲了，他決定回頭泡個澡便去修行，周順水見他起身便跟上。

　　「你不回去嗎？」劉栩問道。

　　「他們吵得太歡不敢過去。」周順水結巴地說，兩個人穿越石門走進連通黑塔的長廊，聲音正從背後傳來，牆上晶燈正把他們的影子都長長投在牆面上。

　　「我可是要去底下浴池泡澡，你要去？」他睨了周順水一眼。

　　「啊不，我就在旁邊……旁邊待著吧，就在浴池那邊。」

　　劉栩沒說周順水說話都不通暢的事情，他們走進另一座塔剛才一般的大廳，邊側處有向下旋梯，循著樓梯走到最底揭開木門裡頭便是蒸騰熱氣的浴池。

　　浴池四方廣大，裡面熱水乾淨清澈邊上還有芳香花物，四角都有水龍頭冒著熱水，至於四面牆壁是放衣物的石櫃，頂端貼著天花板處則有密佈的洞口，靠近洞口便能感受到外面涼意。

　　劉栩脫光全身衣物便下了水，周順水坐在邊上顯得侷促難安，把自己從一處不安投進去另一處不安，何苦？

　　「看你這個樣子來這邊也沒多安心啊？」劉栩說道。

　　兩個人說實在其實不算熟，以周順水怯弱的性子還靠過來也是立了很大決心。

　　「唉，劉兄有所不知。」周順水縮著身子說道：「我這人個性……你也看見了，出身中區，四周人都是以前父親的競爭對手的子女，然後北區人又喜歡找我麻煩，誰待在我身邊我都不自在。」

　　「那我呢？你不嫌不自在？」劉栩問道。

　　「劉兄……敢冒死救人肯定是大大勝過那群人，也不會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我是覺得我沒多大本事可以仗勢欺人。」

　　「不不不，劉兄比大廳上那些人都頂用，如果剛才劉兄說些話，他們肯定也是會聽你的吧，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們那座塔剛才就在說你的事情。」

　　這可不是劉栩樂見的發展，「說些什麼？」

　　「多半是在好奇你會如何回應那些師兄姊，劉兄，如果你做了什麼的話，他們那群人肯定會以你馬首是瞻跟著做的。」

　　「真的。」

　　「他們是這麼說的。」周順水忙點頭。

　　劉栩心中一沉，他並不怎麼喜歡視線集身的場面，但說實在話咎由自取，龐安就是這麼訓斥他的，果然如此。

　　無論如何他的決定似乎都會對多羅港的弟子造成影響？這樣一來決定便頗為沉重。

　　「那你想我怎麼選？」劉栩問。

　　「我嘛……」周順水愣了愣，囁囁說：「自然是希望劉兄帶頭拒絕的……」

　　「拒絕？為何？」

　　「這嘛……那些師兄姊看來用意不良，劉兄若是作為表率帶頭抵抗……」

　　「所以就你看來我這種人是應該帶著你們去對抗那些不公不義？」劉栩此時情緒仍然平靜。

　　「不不不！」周順水趕緊否認，「只是……劉兄畢竟力量在身，能多說些話，我們也會有點方向。」

　　「是嗎？」劉栩仰靠在浴池偏斜的邊側，抬頭望天，這才發現浴池頂端竟然繪滿星圖，在朦朧水氣中若隱若現。

　　良久，他才說：「我也沒想過自己要做多大的事情，就是安安分分過自己的日子這樣。」

　　「大家都是。」周順水說話比起之前更謹慎小心，也更加沉穩，「只是，老話都常說，天塌了高的先扛。」

　　「趴下來不就變矮的了？」劉栩認為周順水此時也會驚愕的看著自己，不免有些感覺好笑，又覺得這個笑意有些無可奈何。

　　說到底還是情勢所逼，哪裡比其他人強上不少？9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IbSgNs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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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談到小說是如何開始

#2 ———第一部：開始———

#4 02.事後論

#5 03.港口的事件

#6 04.暗巷異常

#7 05.往北區的路

#9 07.在這個城市

#10 08.命運相連之人

#13 11.劉家武譜

#24 ———第二部：梵門行———

#25 00：在梵門主殿

#26 01-1.決心？

#28 02-1.爭執

#31 03-1.船行

#34 03-4（既小說更新的重大預告）

#35 04-1.規則

#41 05-1.自廢

#43 06-1.朝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