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傳說 - 02-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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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02-3

一色

Nov 27, 2020

85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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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料撒在慢火煎烤的魚上，逸散出驚人的香氣，劉栩跟龐安蹲在火邊照料魚肉，同時談到劉栩在藥材店遇到的事情。

　　「那個人抓住你是為了談這些？」龐安問。

　　「是的。」劉栩說。

　　「最好不要讓我遇到，聽起來就特別詭異，看到一定揍他。」

　　「這可不成，上界跟七海又不一樣。」

　　「我就不知道你們這些氣師是怎麼樣，越修越像烏龜。」龐安煞有其事地嘆氣。

　　劉栩沒理她，轉著竹叉讓魚肉受熱平均些。

　　「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妳覺得呢？」

　　「看你啊，我哪想得到這麼多。」龐安若有所思，「不過比起你，我能不能升上外院的問題比較大一點，如果說真的要拉幫結派，我反而還比較需要。」

　　「另一個問題是我不確定我會不會需要用到休蟬掩埋身分。」劉栩說：「更何況我也不瞞妳，我發覺最近修練起來停滯不前，心浮氣躁，恐怕是遇到瓶頸了。」

　　劉栩最近在冥想總感覺心靜不下來，閉著眼的時候便察覺內心越來越浮躁，許多事情湧入腦海盤據每一寸空間，氣息也因此紊亂，反而還需要更多時間去壓抑平穩氣息。

　　「我知道。」龐安說，一邊咬著魚肉，「你事情太多，又太在意其他事情，結果想要面面俱到，然後兩面不討好。」

　　「妳是說……」

　　「還說咧，周小悠啊！」龐安瞪他，「當我看不出來？」

　　「哪方面？」

　　「全部都是。」龐安揮舞著竹叉，「劉栩，犧牲自己去彌補她有什麼意義？」

　　劉栩被點中心事，有些火大，低聲咆哮著說：「我知道，但是那完完全全就是我的錯！」

　　「就算是你的錯好了，把自己搞爛又能怎樣？更何況那個女的進度你自己也看在眼裡，你把你的東西傳給她，讓她自己去練習，她說不定很快就能趕上你，根本不需要你耳提面命。」龐安冷笑，「說到底，你就是太軟弱，心裡只想當個好人，想要傷害自己去贖罪，」

　　劉栩被說到啞口無言，火氣傾瀉一空，說到底其實能發作的對象也只有自己，因為龐安說得完全沒錯，他只好低下頭。

　　「然後你還真當她是好人啦，賣了自己也想要攀附上位。」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那不是理由，劉栩。」龐安收起冷嘲熱諷的態度，專注而認真的說：「那天你回來多羅港不是在說底線嗎？一個絕望到連自己都能賣掉的人她的底線能在哪裡？你就不擔心哪天自己沒利用價值了就被她賣掉？你想想看她的進展多麼快，搞不好半年的時間你就沒東西教她了，那時候呢？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龐安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如果不告訴她，她也會很難理解我們面對許多狀況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把她當作同一條船上的人，你有沒有打算要告訴她？」

　　「她……」劉栩說：「我不知道……」

　　龐安沒再說什麼，大概是認為自己說得夠多了，轉頭凶狠的咬起魚肉來，劉栩覺得她肯定是把魚肉想成是自己了，所以才會咬得這麼兇。

　　龐安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劉栩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想得太明白，他現在得慢慢將自己打塌的洞一點一點補回來，希望不會太晚。

　　「你看是誰來了？」龐安說，劉栩循著視線轉頭看，周小悠正從森林走出來。

　　劉栩問：「妳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汪長跟我說的，他是我們班上的人。」周小悠看著兩人，有些心不在焉。

　　「這邊還有魚肉，過來吃。」

　　「好的。」

　　周小悠蹲到劉栩身旁，拿起一串竹叉，端詳著上面薰香料的魚肉問：「我們氣師吃這種薰香料不要緊嗎？」

　　「進到體內的終究都會變成能量。」劉栩說：「萬物皆有氣息，我們氣師能把吃下肚子的轉化成可以利用的能量，跟冥想吸納氣息殊途同歸。」

　　「好的。」周小悠小口小口咬起魚肉。

　　「好吃嗎？」

　　「啊……嗯……」

　　龐安朝他使了眼色，劉栩大致上能理解意思，周小悠有心事他豈會看不出？不好開口而已。

　　「妳是不是想說什麼？」猶豫了很久，劉栩問道。

　　「有。」周小悠放下吃了兩三口的魚肉，「汪長跟我說過你遇到王民生的事情了。」

　　「他跟妳說了，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你對他太好。」

　　「對誰？」

　　「對王民生。」周小悠說：「他仗恃著自己會點門法想欺負人，你為什麼要放過他呢？」

　　「哦……」

　　「既然他囂張跋扈，就應該要狠狠地教訓對方，讓其他人再也不敢仗勢欺人。」周小悠說得極快，「有時候我也不太了解你的想法，明明這麼厲害，卻不願意用這樣的力量去做更多事情。」

　　「但我擔心的是濫用這股力量會造成更多麻煩。」劉栩說：「比方說，如果我在這邊痛打王民生，那他後面北區王家的人會不會來找上我？或者是從此我就被梵門視為品行低劣？」

　　「可是那是他主動來找麻煩不是？我相信梵門也會體諒，而且梵門這麼強大，怎麼可能會怕區區一個小家族？如果我們沒有實力那讓他欺負也就罷了，可是現在……」

　　「周小悠！」劉栩說：「氣師的力量不是拿來做平時不敢做的事情的藉口！」劉栩見周小悠表情僵硬，將語氣緩和下來說：「因為那是我們平常不敢做的事情，所以更要去思考做了的後果，而不是逞一時之快。」

　　「好。」周小悠垂下頭，「我了解了。」

　　「妳了解就好，既然我們的力量影響這麼大，在使用以前就該想想後果，每個氣師都是這樣。」

　　「知道。」周小悠起身，「那我先離開了。」

　　周小悠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之中，他剛才那席話並未取得周小悠同意，劉栩看得出來，只是因為自己現在是她的老師所以周小悠才姑且贊同，不表示太多意見。

　　龐安盯著他的表情像是在我「我已經告訴你了」，果然是自作孽，劉栩想，他也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這個償還要到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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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談到小說是如何開始

#2 ———第一部：開始———

#4 02.事後論

#5 03.港口的事件

#6 04.暗巷異常

#7 05.往北區的路

#9 07.在這個城市

#10 08.命運相連之人

#13 11.劉家武譜

#24 ———第二部：梵門行———

#25 00：在梵門主殿

#26 01-1.決心？

#28 02-1.爭執

#31 03-1.船行

#34 03-4（既小說更新的重大預告）

#35 04-1.規則

#41 05-1.自廢

#43 06-1.朝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