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傳說 - 04-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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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04-3

一色

Dec 22, 2020

7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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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周小悠敲了劉栩房門，劉栩多少能從對方臉上看見疲憊。

　　劉栩問：「那邊都結束了？」一面幫周小悠跟自己拉開椅子。

　　周小悠道謝後坐上去，說：「還有些人在那邊說話。」

　　劉栩卻是憶起龐安所說，便問道：「妳跟其他人談得如何？」

　　周小悠一面揉著眼角一面答道：「還可以吧，我碰到的人挺多，多數也都還談得上來，裡面也有些說話顛三倒四，看起來就很不中用的，不過終究還是要觀察。」

　　劉栩沒料到周小悠說話刻薄，便問：「妳跟他們說話有目的？」

　　周小悠放下手說：「當然了，這些人日後跟我們係處同門，得多打聽確認有誰是有用的。」

　　「但妳這樣好像太功利了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周小悠說，嘴巴張了張，又連忙說道：「我不是不同意你的講法……只是我想說……總要多打算打算。」

　　「我懂。」劉栩說。

　　龐安的預言似乎正在一點一點成形，本來是完全不相信的，可是某些蛛絲馬跡好像又牽合龐安對於周小悠的評價。

　　他所想的是：自己現在對周小悠是有用的，可是日後自己對周小悠沒用了呢？她就會離自己遠去，這樣當然好，雖然嘴巴上是對龐安這樣說，但用之即拋卻又令他心臟堵塞。

　　想太遠了，劉栩回過神說道：「既然如此，妳自己要拿捏好，我輩氣師中人雖說仍需要同儕互相砥礪，但也會忌諱太多雜務纏身。」但他旋念一想，自己成了梵門雜務院弟子，雜務肯定是不會少的。

　　周小悠合手作揖，之前從來都沒有看過周小悠這樣做，劉栩一看便知道這手勢是從大廳上那群多羅港弟子學的。

　　此時又有敲門聲，劉栩起身應門，龐安大喇喇地走進門來讓劉栩在背後關門，看見周小悠時冷哼，坐到劉栩床沿去，床給她那重重一壓漏出嘎吱聲。

　　「妳怎麼過來了？」劉栩問道。

　　「我就不能過來？」

　　「也不是，就是……」劉栩搔搔臉，說道：「總該有個理由。」

　　「沒理由的蠢事這麼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龐安言詞針鋒相對，他知道這是見周小悠也待在房間的緣故，龐安總是處處看周小悠不順眼，雖然沒有直接攻擊她，但這些怒氣都落在劉栩身上。

　　他懷疑龐安不是不信任周小悠這麼簡單，關於不信任其實有很多表現方式，龐安跟劉栩相處這麼久不可能沒遇過類似情況，那時她都是怎麼說的？

　　至少不會是在對方面前表現明顯敵意。

　　「既然妳都來了，我就和妳說一下我剛才聽到的事情。」劉栩對周小悠說：「梵門內部情況的，也好有個準備。」

　　「不用啦，我看她準備很夠。」龐安旁邊說，劉栩沒理她，周小悠身體一顫，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握住，指節發白。

　　「周小悠？」劉栩問，周小悠抬起頭，慢慢鬆開手說：「你說吧，我在聽。」

　　劉栩便把羅沫師兄跟他說過的再度完完整整說給周小悠聽。

　　周小悠拋去剛才異狀，認真思考，「所以說，梵門內部門道遠比我想像中複雜。」

　　劉栩點頭，「裡面成員大多互相依附找尋庇護，這是能夠對抗其他人的方法。」

　　周小悠呼了口氣，「那我算是沒有做錯，至少我可以幫你多拉些人馬。」

　　「就怕是越陷越深惹出來的麻煩越多。」龐安冷不防地說了。

　　「怎麼會呢？」周小悠轉身面對龐安，「如果蓋上耳朵閉上眼睛，不聞不問，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來，既然如此為何不主動出擊？」

　　「妳認識的那幫人不就都是一群中區的傢伙？」龐安扭著嘴說道：「可妳知道大廳上才有群北區的人找上劉栩？」

　　周小悠看向劉栩，像在同他確認，劉栩便點頭。

　　周小悠又說：「那又不打緊的，北區跟中區人頂多是互相看不起，可是到了梵門，給那些師兄姐欺負到了，自然就會團結在一起。」

　　「就怕有人愚不可及，還沒團結好就先對內內鬥。」

　　「這些人我會注意的。」周小悠對劉栩說：「如果王異不介意，我可以幫忙多多打點。」

　　「以他的實力妳會覺得他需要？」

　　「正是因為實力足夠才需要人幫忙處理！」周小悠臉頰紅了起來。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自己照看，我又不是完全不管。」劉栩搖頭，「先這樣吧。」

　　周小悠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復下來，說道：「知道了。」

　　「其實我也不叫王異，我叫劉栩。」劉栩摸了摸鼻子順勢說：「之前有些苦衷才報假名，現在進梵門，我想是不打緊了。」

　　「啊，是這樣……」周小悠沒細細追問，只是表情有點奇怪，「那以後我也叫你本名？」

　　「沒問題的。」

　　離開以前，周小悠又再度強調，「你對我有恩情，如果真的需要任何幫忙，盡管說……啊，那個……」

　　「怎麼了？」

　　「我想說，能否再求點指導？」

　　「這嘛……」劉栩說：「我先前聽見一個師姐說在船上休息務必要保留好體力，這幾天就專心冥想吧，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好的。」周小悠點頭，起身，「那我先走了。」

　　劉栩帶著周小悠走到門邊送她離開，轉頭剩龐安仍坐在床邊。

　　「怎麼還留在這邊？」

　　「我又留不得了？」她反問。

　　「不是，只是，沒什麼事情吧？」

　　「是沒有。」龐安跳起來，不管劉栩視線走到門口，開了門才轉身說：「你答應她的事情虛無飄渺，根本不可能達成，還是盡早跟她切開關係吧。」看劉栩嘴巴張了張，又說：「我知道你的個性，但認真說，我們現在的處境根本做不得好人，最多只能顧好自己。」

　　龐安啪地關上門，劉栩轉身坐回木椅上，心中一片幽暗，轉頭回到床上進行冥想，但雜念如苦海浪騰，一時之間也撫不平，頭暈腦脹了好久才進入狀況，一轉眼間房間已經一片昏暗，窗外的光景諭示天色已晚。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KoLNLg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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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談到小說是如何開始

#2 ———第一部：開始———

#4 02.事後論

#5 03.港口的事件

#6 04.暗巷異常

#7 05.往北區的路

#9 07.在這個城市

#10 08.命運相連之人

#13 11.劉家武譜

#24 ———第二部：梵門行———

#25 00：在梵門主殿

#26 01-1.決心？

#28 02-1.爭執

#31 03-1.船行

#34 03-4（既小說更新的重大預告）

#35 04-1.規則

#41 05-1.自廢

#43 06-1.朝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