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傳說 - 08-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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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08-3

一色

Mar 2, 2021

104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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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栩同龐安步出講課堂，隨後還有不少人流。

　　「妳覺得課程怎麼樣？」劉栩問道。

　　「都是早就會的東西。」

　　兩個人故意拉快腳步走得遠點，低聲對話，避免說話的內容給人聽見。

　　「多少還是要耐著性子學吧，大門派的東西，搞不好跟別人不一樣。」

　　「那你現在有感覺到不一樣嗎？」

　　「沒有。」

　　「那都是廢話。」

　　又有另一群人迎面而來，這群工兵學的弟子在藥養學的廳堂上課，正好跟下一堂藥養學的弟子們撞上，看了看面孔都不認識，多半是外院的弟子。

　　「嘖，討厭的人來了。」龐安看了眼人群，露出厭惡的神色。

　　「很麻煩的事情。」

　　「差不多吧，實力不怎麼樣又很纏人，偏偏又不能一巴掌拍去。」龐安說：「仔細想想過去的日子也還不錯，至少遇到討厭的還能讓你一掌拍死，現在我有這種力量了，反而不能這樣做，更讓人生氣。」

　　「妳可不能真的這樣搞，再說我從來沒這樣做過。」頓了頓，劉栩又說：「所以說是怎麼回事？」

　　你看就知道了。龐安說道，三個男子從這群迎面的藥養學人群中走出向他們靠過來。

　　為首那名說道：「龐安師妹還真巧，這位是……劉栩師弟吧？介意我跟龐安說些話？」

　　「介意。」劉栩說。

　　「那我就先……嗯？」男子還沒意識到劉栩說了什麼，講了講才愣住。

　　「她看起來挺介意的，所以如果她有意見我就有意見。」劉栩指了指雙手抱胸神色不善的龐安。

　　「師妹？這……」

　　「我也很介意。」龐安說。

　　「給點面子吧，都是同門人。」男子沉下臉。

　　「走開。」龐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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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側，方和何春凜、黃椿等一些人跟著講席上過藥養學的課程，正準備返回藥圃的周小悠剛好看到了劉栩他們。

　　藥養學課程偏向實作，是以經常會有師兄姐跟師弟妹混在一起上課的情形。

　　「欸，那是龐安，旁邊是劉栩吧？」黃椿拉拉周小悠的衣袖說。

　　「那是陳靖他們。」何春凜輕聲說。

　　果然是劉栩跟龐安，不用多想就知道遇到陳靖是惹上麻煩了，她趕緊要衝上去解圍，被何春凜拉住。

　　「師姐，妳？」周小悠用力扯手，但是何春凜的力氣使她動彈不得。

　　「妳冷靜一點，上去只是惹麻煩而已。」何春凜說：「白講席在那邊，不會出事情的。」她指了指邊上的黑袍女子，女子的目光此時正慢慢從遠眺山峰轉移到那夥工兵學的弟子身上。

　　「對呀，冷靜點，再怎樣妳上去情況都不會變好。」黃椿說：「而且妳看，哎呦！完了。」黃椿雙手擋住了眼睛。

　　周小悠胸口縮緊，轉頭看去，女講席此時已經邁開步伐大喝，「在做什麼！」

　　其他工兵學的弟子經過時議論紛紛，能跟現場拉多遠就拉多遠。

　　陳靖被劉栩扣著手腕單膝跪地，旁邊的人要伸手幫忙卻給龐安撂倒，那也是周小悠第一次看見龐安出手，一腳閃電踢向膝間又反手抓住另外一個人朝著臉上送了肘擊，痛不欲生的倒在地上。

　　講席靠上去的時候劉栩便放開了手，除了被踢到胯下的那個人還趴著以外另外兩個人都起身，講席點了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幾處，然後拉起對方。

　　四個人跟著講席走往藥養學的講席居所，雖然四專學彼此不互相干擾，但講席無論專學對弟子接有約束權。

　　一行人的身影慢慢遠去，許多人都還在目送背影，討論剛才發生的衝突。

　　「他們怎麼那麼衝動？」何春凜嘆了氣。

　　「我看是陳靖先拉龐安的，劉栩只是扣著他的手，問題不大。」黃椿說：「比較麻煩的是龐安下手太狠，可能會被懲罰。」

　　周小悠握緊拳頭，捏得指節發白。

　　「小悠，妳還好嗎？」黃椿擔憂問道。

　　「沒事，沒事。」她搖搖頭。

　　「這群人，真的是！」何春凜心裡也有點氣，可能多半是在氣陳靖囂張跋扈。

　　也沒有人想到兩個人會直接對三個師兄下手，還真的下手成功，然後被打倒在地，也算是丟臉至極。

　　「師姐，妳怎麼看？」周小悠問：「要不要我，我去跟講席說是陳靖先動手的？」

　　「這嘛，其實也沒黃椿說得那麼嚴重，妳也不一定真要去作證，講席就在那邊看呢，眼睛又沒瞎。」何春凜恢復冷靜分析道：「按照講席的脾氣還會覺得三個外院師兄動手動腳結果被工兵學的雜務院弟子打倒是奇恥大辱。」

　　「我要過去看看。」拋下這一句後周小悠就追著講席的步伐小跑步過去，何春凜叫了幾句，和黃椿也跟著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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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栩走出了戒律堂，周小悠、何春凜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跑過來。

　　「你沒事吧？」周小悠問。

　　「沒事。」劉栩說：「龐安被講席罰去幫她打掃講席藥園。」

　　這個懲罰說實在比意想中還要輕很多，講席給的解釋是：陳靖行事偏頗在先。

　　「那……那三個人？」周小悠眼睛飄移，低聲問道。

　　「陳靖被罰在戒律堂靜修，不得與外人接觸。」劉栩又說：「其他兩個人被送去療傷，沒有被懲罰。」

　　對此講席則說同儕行事偏頗不予勸導，本也有責，既然已經受到傷害便不再懲罰。

　　「你……做事怎麼這麼衝動！」她咬著牙問道。

　　「啊，確實是這樣，抱歉了。」

　　劉栩道歉得頗乾脆，周小悠這下想要再斥責什麼也都說不出來。

　　劉栩問：「那，那個師兄跟龐安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

　　「他經常纏著龐安不放。」

　　「是這樣啊。」劉栩接著便不再說話。

　　「龐安師妹的個性你也清楚，陳靖依舊死纏爛打，甚至是故意讓雜務院的弟子孤立她。」何春凜上前解釋。

　　「還有這種事情？」劉栩皺起眉毛。

　　「師姐，我想跟劉栩說些話。」周小悠說。

　　「好的，我們迴避吧，走啦。」何春凜拉著充滿好奇的黃椿走遠，於是戒律堂門前只剩下他們兩個。

　　周小悠提議，「換個地方？」

　　戒律堂邊有片松木林，這個時間林子無人，只有冷風穿過樹林，地上草葉稀疏，乾硬的泥土露出表面，林木香氣撲鼻而來。

　　「你的身體還行嗎？」周小悠說：「我是說你……廢了修為之後。」

　　劉栩跟在周小悠後面，她講話時頭也不回。

　　「正在慢慢回來。」劉栩說：「陳靖學藝不精，現在的實力對付他還綽綽有餘。」

　　「你不怕他？我聽說他已經是個氣師了，好歹都已經過了門檻。」

　　「氣師之間的上下限極大，境界只是針對氣息本身的性質做評斷，但是無論是氣息量、流動產生的爆發能力、身體的狀況其實都很難說。」劉栩解釋，「雖然說在身為氣師之前開通竅穴的事情是固定的，可是又因為門法不同的關係所以會有除了主要竅穴以外的幾個小竅穴和路徑的不同，強度也並非一樣。」

　　「那你現在？」

　　「我現在差不多在門檻左右徘徊，隨時要踏出那一步都可以。」劉栩說：「這幾天的修練，已經是把以前身上不穩固的部分都打好了。」

　　「那就好。」周小悠說，腳步停了下來。

　　兩個人走到盡頭了，再往下走就會離開林子，但是周小悠還希望林子可以無限長，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走下去，這樣就不必回頭也不必停下來。

　　「那妳的狀況怎樣？」劉栩站在背後，沒有跟上。

　　「還可以吧。」周小悠轉過身說：「已經快碰到門檻了。」

　　「那很好，我聽說一些優秀的弟子今年驗收考就可以想辦法升上外院，妳應該也可以，到時候也能參與武域歷練，學到更多高深門法，就不需要我……」

　　「你很想擺脫我？」周小悠問道，劉栩說話戛然而止。

　　周小悠說：「我沒這麼忘恩負義，劉栩。」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我真正能給妳的並不多。」劉栩搖頭，「就算到了這邊，我都不確定傳授妳那些我會的門法會不會給妳帶來危險。」

　　「什麼意思？」

　　劉栩猶豫起自己要不要告訴周小悠關於他的事情，周小悠用好奇而疑惑的眼神望著他，心裡有些期待。

　　「妳應該也知道我不是普通人。」劉栩說。

　　「看得出來。」

　　「但是這樣是有後果的，我學到門法的那個地方的出身會給我很大的麻煩，之前沒遇到妳時就是在逃離敵人。」

　　「所以你是擔心這些敵人引到我身上才不願意跟我太過接觸？」

　　「差不多是。」

　　周小悠繃起的肩膀慢慢垂下，「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樣的麻煩我不怕，但是，我不想變成你的累贅。」

　　「累贅？不是……」

　　「沒關係，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強，你相信我！」

　　「那就好。」劉栩說：「在這邊待太久了，容易被閒話，我們出去吧。」

　　「好。」

　　看見周小悠明亮的表情劉栩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明朗，相反還感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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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談到小說是如何開始

#2 ———第一部：開始———

#4 02.事後論

#5 03.港口的事件

#6 04.暗巷異常

#7 05.往北區的路

#9 07.在這個城市

#10 08.命運相連之人

#13 11.劉家武譜

#24 ———第二部：梵門行———

#25 00：在梵門主殿

#26 01-1.決心？

#28 02-1.爭執

#31 03-1.船行

#34 03-4（既小說更新的重大預告）

#35 04-1.規則

#41 05-1.自廢

#43 06-1.朝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