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宮殿Memory Palace - 22：記憶轉移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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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2：記憶轉移

瑭璜DonJuan

Feb 21, 2017

56

9 分鐘

x

第二十二章

移轉程序：3%。

研究人員在冷冽的光下來去，時不時有幾位走到玻璃水缸前，觀察著雙眼圓睜卻四肢漂浮的TK。他看來很像睡著的魚，卻作著清醒的夢。一方面，他清晰地看見白袍人在光線折射下地扭曲臉龐正觀察自己。另一方面，他卻像是正歷經一場夢遊。此時，一道海底宮殿的大門正在他背後緩緩關上。

門兩旁，坐臥著兩隻線條模糊的石獅，正怒目瞪視著他。他跨出一步，其中一隻竟幻化為人身，伸掌阻止了他。

「信物。」人身獅聲音帶有雜訊。背上如同素描般漸漸畫成一對翅膀，羽翼漸豐。就連臉上的表情都逐漸細膩了起來。

「信物。」人身獅往前踏出一步，重複說了一次。這次聲音清晰，彷彿調對了頻率。

TK搖了搖頭，兩手空空一攤。人身獅看了他空手，臉上陡然刻出了深深怒痕，一掌將他拍到了牆邊。右臉腫脹的他，臉摔上乾涸血色的牆，牆上金色鳶尾花的花紋緩緩蔓延。左臉一陣脹痛，左眼視野明顯被腫脹的臉頰肉擠壓，TK踉蹌回到城堡大門邊。

門扉緊閉，沒有門把。

人身獅無聲到了身後，掌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幾乎等身的長劍，劍尖直指TK眼球。情急之下他只得回頭伸手往門扉間縫隙一推，燙！看著自己瞬間起皺的手掌，他出聲驚叫，卻只吐出一堆水泡。

然後他覺得脖子一涼。

「受試者腦部極端放電，肢體嚴重痙攣！」

11號棚室的螢幕同一時間泛起了紅光，幾個白袍人朝著聚光燈下的水缸一擁而上。

「受試者嗆到了！」其中一名白袍人轉頭大喊。

「放水！放水！」

另一名白袍人拳頭往水缸側邊的按鈕一捶，缸底鬆脫，缸內的水從縫隙洩了出來濺上白袍人們磨損的鞋襪，沒一個人閃躲，只是七手八腳接住順著缸水流出的受試者。一旁輪床及時趕到。

「心室纖維顫動！」較遠端，其中一個監看生理功能的人員大喊。

「去顫器！」

另一個兩人小組推著一輛推車來到擔架旁，其中一人熟練打開電源，拿出一對電擊板。

「淨空！」

擔架旁的白衣人雙手離開受試者，電擊板貼上受試者胸膛，按鈕按下，受試者肉體一陣顫動。

圍在擔架旁的那圈白衣人也是。

「怎麼回事？」

發現夥伴一個個顫抖中倒下，監看螢幕的白袍人疑惑的走道擔架旁，看著濕透的受試者與地板恍然大悟。

他們太急了，沒把受試者身體擦乾就電擊，導致電流沿著擔架與地板的水四處流竄，再加上因研究而特製的電擊器並未轉回到「正常」模式…。

其他白袍人一邊掉下巴地看著電流放大器的電源燈閃爍，一邊拖著夥伴們離開水灘，絲毫沒注意擔架上的受試者早已緩緩睜開雙眼。

擔架上的TK眼皮抽動，意識到自己眼球不住失去控制的往後翻轉，全身肌肉彷彿被用力扭轉、拉扯，皮膚幾乎從中撕裂。意識反抗著，TK奮力撐開視野用痙攣的手指頂著眼皮，看見白袍人慌亂著拖著自己意識不清的同伴。

沒有人在注意他！

腳趾還因時不時的抽搐而蜷曲著，TK掙扎著翻下輪床，膝蓋直接撞擊地面。

「受試者逃了！」

「關門，關門！」

其中一個白袍人看見了空蕩的輪床，一個指令鍵入，11棚出入口都滑上一層強化門，牆上身份辨識盒蒙上一層紅光。TK動動手腳，試圖找回自主肌肉的主控權，他踉蹌來到最近的一扇門邊，衝撞。

「通知柏曼博士。」

白袍人很快從慌亂中恢復，人手一把鎮定劑注射槍成扇形向TK圍攏。TK雙手顫抖不斷輕撫著生物特徵辨識盒，盒上不斷閃出「特徵不符，無法通行」的紅字。

「開門啊，開門！」

TK唇齒間含糊咒罵著，要是自己狀況好，還可以嘗試用自己能力開門，但現在…。眼看白袍人的五官逐漸接近，TK腦中摸索著上次成功使用能力打開汽車中控鎖的記憶。「順著最常被使用的電子數據」…，滿佈水泡的手在辨識盒上停留三秒，突然，掌心閃了下綠光。

防護門唰地打開。TK奮力閃出門外，幾個拐彎推開一扇泛著綠光的安全門後腳下一顫身體一空，接著漫身的疼痛。

他踩空滾下了37階樓梯，像一包垃圾塞在角落，樓上安全門開了又關，TK在腳步雜沓聲中掙扎起身，視線暈眩亂轉，但他還是看到了牆上的那個通風口…。

艾斯潘尼企業醫學部病房。

針尖正要穿入點滴軟管，柏曼醫師手腕一震泛出紅光，表面閃動著11、9兩個數字。他快速將針筒中汁液推入點滴瓶，匆匆退出病房，沒發現聽診器猶自勾在病患指中，被遺留在病床床緣。

於是幾小時後，艾瑞克手勾著聽筒頭痛欲裂的在病床上醒來的時候，他的腦袋裡有兩種聲音交錯和著。

「別相信柏曼醫師…。」

「柏曼醫師可以信任…。」

艾瑞克抽出手臂上點滴針頭，觸摸著聽筒上的刻痕。除了腦中衝突的聲音之外，他聽到背景音有一個低頻的呢喃不斷重複。艾瑞克手指順著凹痕像是收音機調整天線般不斷摸索著，試圖在聽診器上找到一個可以清楚接收訊息的地方。

老頭曾經說過，一個常被接觸的物件都能或多或少的被持有者「寫入」自己的思想，依照艾瑞克的天賦，絕對能夠聽到一般人有意無意留下的訊息。

艾瑞克指尖滑過聽診器，音膜面、鐘形面、橡皮管、耳管，終於在靠近末端耳塞的地方，那呢喃聲逐漸清晰，似乎以一種自語說著：「腦中資訊提取實驗從死人開始…。」

「腦部組織記憶提取失敗，需要活體腦細胞…。」

「細胞供氧溶液研發成功，成功將與人體分離之腦部組織延長活動壽命…。」

「活體腦部組織記憶提取失敗，無法成功將記憶編碼轉換為電磁波或電腦語言…。」

「仍需要活體解譯記憶編碼…。」

艾瑞克越聽越疑惑，這是什麼？柏曼醫師的研究？什麼「人體分離的腦部組織」？艾瑞克腦海漂過那阿克隆河上無頭浮屍的新聞，老頭的頭，該不會是被柏曼醫生…。怎麼可能，哪有那麼巧的事？！艾瑞克搖搖頭甩開思緒，卻沒發現病房門把上閃了下綠光，悄然開啟了一道門縫。

一只半瞇的眼正透過門縫掃視著病房內的情況，漆黑瞳孔掃過艾瑞克時猛然收縮，射出一道「獵物發現」的欣喜若狂。艾瑞克此時彷彿被那視線掃到一般，抬起了頭。

「走，我們快離開這裡！」

「你是誰！」

艾瑞克警覺的看著這右臉腫脹的男人，快速抽回被陌生人拉住的手，陌生人露出驚訝莫名的表情。

「艾瑞克，你別鬧了！我們快離開這裡，我想我知道老頭為什麼死了…。」

「你認識老頭？」艾瑞克歪著頭打量這穿著極不合身、縫有「艾斯潘尼企業醫學部」外衣又臉上帶傷的男人，腦底散出一絲絲熟悉感覺。

「他們把你怎麼了？！」陌生人發現了地板角落的針筒蓋，以及點滴管壁殘留的銀色汁液。「你不認得我是誰？」陌生人再問。

熟悉感在腦海暈開，艾瑞克沒有回答。門外一陣騷動，聲音由遠而近，隱約聽到一群人交頭接耳的說著：「會在這間房裡嗎？」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SwdTvaPY8

「柏曼醫生交代這間房嚴禁其他人進入。」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Pvdw2gWg

「門禁燈？」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2WBE6FON

「紅色，安全，受試者不可能在裡面。」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AgxDhHsn

「好，下一區，我們分頭行動。」

陌生人緊握著艾瑞克的手臂，直到門外人聲散去才稍微放鬆一點點。

「先別管那麼多，跟我走！」陌生人不由分說拽著艾瑞克往門口拉。

艾瑞克雖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卻也緊握著醫生留下的聽筒跟著那陌生人走，不知為何她完全信任這穿著縮水制服的陌生人。

陌生人拉著她東歪西拐，經過的每個生物特徵辨識鎖都在陌生人輕撫之下開啟。艾瑞克發現那陌生人掌心覆滿爛肉水泡，她一肚子疑問，光著腳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越走越覺得這男人熟悉。

「跳！」

摸索記憶的思緒中，艾瑞克被陌生男子的命令聲中拉回現實，發現自己站在天臺邊緣，頭頂上一架直升機啪啦啪啦響著。艾瑞克一個驚慌往後退了半步，背上傳來一道阻力。

「快跳！」

眼角餘光瞄到遠方門開啟，幾名手握配槍的安全人員竄上天臺，槍口全對著天臺邊緣的兩人。艾瑞克發現背上阻力漸增，自己腳趾離建築邊緣只剩三吋。

「相信我。」

陌生男人眼神堅定的看著艾瑞克，讓她不自主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有股力量將她往空中一甩，接著，她離開地面的腳掌不由得的緊縮，耳邊風聲呼嘯。

然後，一雙臂膀穩穩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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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3 2：摸礦族

#4 3：不明男屍

#5 4：指認死者

#6 5：賢者之石

#8 7：艾瑞克

#9 8：雙屍命案

#10 9：心力交瘁

#11 10：「失」體

#12 11：誤會

#13 12：那只是夢？

#14 13：古物

#15 14：船難

#16 15：刺青(2)

#17 16：海上漂流

#18 17：身世

#19 18：獲救

#20 19：內幕

#21 20：催眠

#22 21：密室遺物

#23 22：記憶轉移

#24 23：軍醫拿可

#25 24：Tom X 湯姆 ‧ 艾克斯

#26 25：腦藏寶圖

#27 26：記憶宮殿

#28 27：榮耀'將歸於上帝

#29 28：積極手段

#30 29：威脅

#31 30：搶？偷？

#32 31：人類該有的樣子

#33 32：背叛

#34 33：河底

#35 34：陷阱

#36 35：被俘

#37 36：「正常」

#38 37：意識出遊

#39 38：意識控制

#40 39：氧氣

#41 40：沒有完結的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