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宮殿Memory Palace - 19：內幕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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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19：內幕

瑭璜DonJuan

Feb 18, 2017

61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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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在看了我寄給妳的信之後，妳還是沒回想起來？也不能怪妳，妳當時還那麼小…。」看著艾蜜莉被打中心神的模樣，傑克原本禮貌性的微笑，漸漸有了溫度。

「信是你寄的，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右手狐疑地再次按上槍柄，艾蜜莉思緒被好大的問號勾著。

那時，她還沒請調來這鬼島，本土又這麼大，這少年是怎麼…。

「如果妳願意放下警探的身份，而用小艾的身份發問，我很樂意回答妳的問題。這需要一點時間，到我的地方坐坐？」傑克雙手手心朝上，表示自己毫無惡意。

艾蜜莉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傑克歡天喜地的轉身帶路。

巡山人並不和摸礦者一起住在河邊，而是住在山坡上的小木屋。傑克的木屋正好可以俯瞰阿克隆河與摸礦者的聚落，裡頭單人床、小書桌，簡易的小廚房與衛浴構成六坪大的空間。書桌上一只老式的煤氣燈，以及一張相框圈著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約12歲的少年，膝上抱著一個兩歲的女孩。少年憐愛的看著女孩，女孩雙眼直視鏡頭笑地燦爛。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艾蜜莉的語氣驚訝大於疑問。「誰給你的？」

「這是我的照片。」倒了杯白水放上書桌，拉開椅子請艾蜜莉坐下，自己則坐在床上。「我跟妳一起照的，妳忘了？那天，我們趁妳父親工作的時候作了三明治，偷跑去探妳父親的班…。」

「我記得那天的事情，父親出門工作時，我都跟鄰居的大哥一起玩。但是我不記得那天有其他人跟我們一起去…。」艾蜜莉怎麼可能忘記那天，對於爸爸，那是艾蜜莉少數的美好記憶。

那天，爸爸雖然狠狠訓了她跟鄰居大哥一頓，但開心吃著三明治、滿嘴黃色芥末醬的樣子，依舊是艾蜜莉在超市醬料區會浮現的鏡頭。

「你認識傑傑（JJ）？」甩甩回憶，艾蜜莉指著照片上的少年，問。

「我就是傑傑啊，小艾，妳不記得了？」細細的溫暖流出瞳孔，傑克親暱地伸手往艾蜜莉手臂按去。

艾蜜莉反射的縮了縮手，「你不是傑傑，你只是個15.6歲的小毛頭，傑傑年紀比我大很多。」艾蜜莉語氣冷淡了下來。

「這是我身體的『突異』，我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他發現艾蜜莉懷疑的眼神攻擊著自己。「鬼島人的後裔都有的，妳沒有嗎？」

艾蜜莉提高了戒心，爸爸說過，無論如何不能對人提起…。

「我記得妳的眼睛…。」傑克揭開艾蜜莉的秘密，希望能直接打破僵局。

沒想到得到反效果。艾蜜莉瞬間槍一拔，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撲倒了床沿的傑克。傑克後腦撞上床沿一陣劇痛，接著感覺到黑洞般的槍口抵住了自己的腦門。

冰冷，槍油的嗆。

「你到底是誰？」艾蜜莉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我是傑傑啊！小艾！」胸口被艾蜜莉膝蓋頂著，呼吸滯遲。「妳和別的小孩不一樣，妳不怕黑，對吧？妳小時候常常深夜不帶燈就跑進森林探險，有一次被樹枝絆到腳，扭傷了不能走路，是我背妳回家的…。」說到最後沒了空氣，傑克張大嘴喘著氣。

傑克感覺到槍口漸漸離開了額頭，「我還記得，黑夜中，妳有著像貓一樣的銀白瞳孔…。」

「你真的是傑傑？！怎麼可能？那時候我兩、三歲，你都已經十歲了…。」食指一就扣著板機，艾蜜莉放輕膝上的力量。「我現在二十三歲，你怎麼還是青少年的模樣？」

「妳的突異在妳的眼睛，我…則是我的身體。」傑克看似無奈地聳聳肩。「我的生長速度比一般人慢很多。」

「那你現在…應該是幾歲？」艾蜜莉收起配槍。

「我也不知道自己確切的年紀。」傑克從床上的書中抽出一張泛黃紙張，「年齡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所以我留著這個時時提醒自己。」他將紙遞給艾蜜莉。

傑克‧強生（Jack Johnson），1961年11月7日出生於凱榮市。

「你跟我父親一樣大…。」太不可思議，艾蜜莉忍不住仔細打量眼前這皮膚緊繃光滑的青少年。「你也姓強生？！」

「這個，是你父親的。」

另一張泛黃的出生證明，有著和上一張一樣的整齊摺痕。

傑生‧強生（Jason Johnson），1961年11月7日出生於凱榮市。

「這…？」兩張出生證明除了名字，幾乎一模一樣。艾蜜莉疑問的看著傑克，不明白他的用意。

「我…。」傑克指著自己的那張出生證明。「跟妳父親…。」傑克指著另一張。

「我們兩個是雙胞胎兄弟。」好大一番功夫，傑克總算說明了自己跟艾蜜莉的關係。

「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不可置信，艾蜜莉看著眼前擁有少年身軀的叔叔。

「因為我找到兇手了，小艾。」

「你剛才不是告訴我，案發前晚你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不是那件謀殺案。」傑克深深吸了一口氣。「小艾，是你父親的謀殺案，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誰？」艾蜜莉心臟一緊。

傑克眼神穿過窗，直指山頭上盤踞的巨大建築，艾斯潘尼企業。此時的太陽在建築的另一邊，企業的龐大建築陰影如猛獸般，睥睨著整座鬼島。

「兇手就是現任艾斯潘尼企業的總裁，瑪麗‧路易斯（Marie Louise）。」

同一時間，市警局內。

才跟素描師描繪完那冒牌法醫的樣貌，本恩打給艾蜜麗的電話已經第三次被轉到語音信箱。早上九點鐘，他卻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天黑，手上三件沒有屍體、沒有兇器、沒有疑犯的謀殺案，其中的關聯到底是什麼？

咖啡杯已經見底，但他腦袋還是一片混沌。他需要艾蜜莉，她那種大聲說話當思考的方式可以幫助自己清晰思考。那女人怎麼還不接電話？看看手錶，九點十分，艾蜜莉從不遲到的。

此時，桌上的電話響了，本恩一把抓起話筒。

「喂？妳怎麼遲到又不接電話，身體不舒服嗎？」不等對方出聲，本恩一個連珠炮的質問。

「請問是本恩‧賴瑞警探嗎？」話筒傳來粗啞的男聲。「我是火災調查員，艾利克斯‧蕭（Alex Shaw）。我打電話來說明關於『記憶宮殿』的起火原因，請問你何時有空來現場一趟？」

「一小時後？」

「到時候見。」

掛上電話，本恩再次按下艾蜜莉的號碼，響到了第七聲。

「喂，這是艾蜜莉‧強生警探。」

「妳在哪，怎麼遲到了？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感冒了嗎？」聽到艾蜜莉的聲音，本恩覺得肩頭忽然輕鬆起來，說話自然又快又大聲。

只聽艾蜜莉頓了一頓，「咖啡店隊伍太長，花了點時間排隊。」

「好，妳快來局裡，火災調查員那裡有結果了。」

「馬上到。」

一掛上電話，本恩抓起外套配槍走向警局大門，五分鐘後，他看見艾蜜莉手捧著兩杯咖啡走來，他愉悅的向前。

「早啊。」本恩本想向她招招手，但念頭一轉又作罷，一隻手舉到一半又縮了回來。「走吧，到火災現場去。」

「抱歉，我遲到了。」艾蜜莉將左手的那杯遞給本恩當賠禮，兩人默契地轉身走向警務車。「我有點累，今天你開車好嗎？」

「沒問題！」

一上車，艾蜜莉掏出手機，打開網頁，在搜尋欄鍵入「艾斯潘尼企業」幾個關鍵字。一連串搜尋結果自螢幕流瀉而下。

「艾斯潘尼企業於1950年由創始人馬克‧科爾特（Mark Kult）草創，當時只是小規模的製藥工廠。1970年，藥廠老闆不幸身亡，膝下無子的他將藥廠遺贈給陪伴自己多年的秘書，瑪麗‧路易斯。原本單純的小藥廠在瑪麗‧路易斯的帶領下，逐漸轉型為生物科技的研究公司。1984年，瑪麗‧路易斯以金錢資助當地礦業為交易，將企業大規模轉移至本土外島（現今的凱榮市），並於奧山山頂興建企業總部。1992年，艾斯潘尼企業代表外島當地島民與政府交易，同意政府進駐。就在那時默默無名的小島嶼，正式成了現今的凱榮市，而艾斯潘尼企業高踞奧山的建築，也成了凱榮市的新地標。」

「怎麼？在看什麼？不舒服怎麼不多休息？」餘光見到艾蜜莉手拿著發亮手機捧頭沉思，本恩問。「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艾蜜莉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對艾斯潘尼企業的印象怎麼樣？」

「印象？哪方面的印象？」

「像是商業作風，是那種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企業嗎？」

「哪種企業不是那種？」本恩一手流暢地轉著方向盤，一邊喝著咖啡。「大企業家為了錢，哪個不是壓榨員工、官商勾結…。」

「我指的是另一種手段。」

本恩挑著眉看了一眼艾蜜莉當作問號。「另一種手段？哪一種？」紅燈，本恩將車子慢了下來。

「像是…殺人？」艾蜜莉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換來的是本恩一本正經的表情，「這種事跟我說說可以，別拿出去討論，知道嗎？艾斯潘尼企業在本市的勢力可是無孔不入，小心被黑掉。」為表慎重，本恩直視著艾蜜莉。

「我知道，我會小心一點。」艾蜜莉毫不躲避的對上本恩的雙眼。「但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綠燈，本恩鬆開剎車起步，車速明顯比剛才慢了很多。

「就我主觀的評論…。」本恩思考了一下。「是的，它是個為達目的會不惜殺人的企業。」

「怎麼說？」

「艾斯潘尼企業的上一代老闆馬克…。」

「馬克‧科爾特。」

「沒錯，他死於一場車禍。遺書中，他將藥廠遺贈給他的秘書…。」

「現任總裁，瑪麗‧路易斯。」

「對。」本恩慢慢開始喜歡艾蜜莉這種填空題似的對話。「當時各種流言甚囂塵上。有人說瑪麗跟自己的老闆有一腿，有人說馬克死於車禍根本不是意外，更有人說他的秘書瑪麗偽造了他的遺書…。」

「你覺得呢？」

「我覺得都有。」他也喜歡艾蜜莉詢問自己意見時的語氣。「我認為她不僅跟老闆有一腿、竄改了老闆的遺書，還順便把他推向一台疾駛過彎的巴士。」

艾蜜麗聽到這個答案，又陷入了沉思。

「不過，這都陳年歷史了，真相如何…又有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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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3 2：摸礦族

#4 3：不明男屍

#5 4：指認死者

#6 5：賢者之石

#8 7：艾瑞克

#9 8：雙屍命案

#10 9：心力交瘁

#11 10：「失」體

#12 11：誤會

#13 12：那只是夢？

#14 13：古物

#15 14：船難

#16 15：刺青(2)

#17 16：海上漂流

#18 17：身世

#19 18：獲救

#20 19：內幕

#21 20：催眠

#22 21：密室遺物

#23 22：記憶轉移

#24 23：軍醫拿可

#25 24：Tom X 湯姆 ‧ 艾克斯

#26 25：腦藏寶圖

#27 26：記憶宮殿

#28 27：榮耀'將歸於上帝

#29 28：積極手段

#30 29：威脅

#31 30：搶？偷？

#32 31：人類該有的樣子

#33 32：背叛

#34 33：河底

#35 34：陷阱

#36 35：被俘

#37 36：「正常」

#38 37：意識出遊

#39 38：意識控制

#40 39：氧氣

#41 40：沒有完結的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