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重案．歲月 - 1-3 還有一個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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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3 還有一個呢？

弄墨

Feb 19, 2023

347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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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差佬，別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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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噹噹噹噹！」

匪徒好幾發掃射的突擊步槍子彈接連擊中梁烈鋒用來掩護自己的收費亭，碎玻璃被震得紛紛砸下。

也不知道是匪方還是警方的人受了傷，慘叫一聲，聲音很快又淹沒在此起彼落的呼喝聲與槍聲中。

瞇眼仔細一看，原來剛剛那一聲是後座裡一個匪徒發出的，滿臉是血，趴在變形彈開的車門邊，不知道是生是死。

另外三個人看車子被打成蜂窩守不住了，嘴上高聲喊了幾句眾人聽不太懂的東北黑話，當機立斷棄了車子和車上的賊贓，只帶上槍枝，一個勁兒地往路方的荒蕪草叢中鑽，不時回頭射擊追擊的警員。

梁烈鋒提著手槍，步履如飛，越過同袍，也像匪徒那樣，翻身越過鏽跡斑斑的鐵護欄，鑽進雜草長得比人還高的野地裡，奮力追去。

對講機裡，隊長急急地阻止：「八號風球你別追了！只要他們逃不回老家，一切好說！草叢裡駁火我們吃虧啊，對方彈藥足，亂掃一通都容易打中我們！我們擊中一個，先找回賊贓也可以了──」

邊境收費站再往前就是邊境禁區，有通電鐵絲網，有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軍人駐守，即使這些匪徒和他們是同胞，也絕對沒膽子硬闖。

隊長判定他們不能再往前逃多久了，就只能在這片荒草叢生的地區掩護下拉開距離，逃至面積廣闊的郊野公園，躲避追捕。

「頂你個肺，只起回賊贓有屁用？」梁烈鋒一聽這話，不服氣了，腳步不停，在對講機跟隊長頂嘴。「知道隊長你有老婆女兒以後怕死嘛，我光棍一個沒怕過！現在又不用你追，攔我幹嘛？」

「你這這這……」隊長被他氣得夠嗆。「你行你追，當心點別把命玩丟了！他們有三個人，我讓兩個手足趕去另一邊，前後堵截！」

「行，趕緊的！」

話才剛完，一梭子彈冷不防迎面打來，雖然只是聽聲辨形打的，不太準，但仍然有一顆子彈淺淺擦過了腰，帶出一縷血花。

梁烈鋒低罵一聲，馬上朝那方向也回敬幾槍。

一聲痛哼，看來也打中了，但側耳聽去，對方「沙沙」的腳步聲還沒停。

是盲開一槍放倒了其中一個，而另一個同夥繼續在逃？

或是跟自己一樣，只受了輕傷？

汗水滾過傷口，加上雜草撲面而至，像無數把小刀在來回切割，絲絲拉拉的痛，卻反而刺激得腎上腺素狂飆。

今天不抓住這幾條仆街，他就不姓梁！

梁烈鋒掐掉對講機，在雜草中潛行了十多步，看到其中一個匪徒倒在血泊裡，滿意地踹了踹，再往前一看，不遠處有一棵枯萎的老樹，眼睛登時一亮。

那棵老樹雖然禿得精光，只剩枝幹與枯透的樹皮，但殘軀在草叢裡仍頗顯眼。

就往樹那邊去，可以當掩體，也可以居高臨下，瞧瞧剩下的兩個賊人龜縮在哪，一槍幹掉一個！

正當梁烈鋒警戒地左右掃視，側著身靠近枯樹的時候，距離樹十米不到，背脊驀地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背脊。

雙方一頓，都沒有浪費時間回頭看是誰，各自反手打出一串子彈。

總之不會是自己人！

梁烈鋒右手持槍射擊的同時，左手也同時攥緊了拳頭，手臂結實的肌肉賁起，屈肘，一肘子往後重重頂去──

他不光運動神經發達，反應敏捷，還是個百裡挑一、天生能左右開弓的，幾歲就能左右手各拿一塊乒乓球拍玩得不亦樂乎，眼下這一肘去勢又疾又急，甚至在對方反應過來扣下扳機之前，先一步頂中了那人的右脅！

「呃！」那匪徒悶哼一聲。

「砰砰！」

「砰砰砰砰砰！」

雖然匪徒的子彈照樣擊發了，一連五發，可是因為挨了重重一肘，人往一旁踉蹌了一步，槍口歪了，加上拿的是槍管較長的突擊步槍，不利於貼身近戰，一梭子彈全打空了，幾聲入木鈍響，全嵌在枯樹樹幹中，樹皮紛飛。

而梁烈鋒也因為倉促射擊加上對方位置改變，那兩槍落空了，卻眼也不眨地立刻擰腰，以右腳為支點，發力旋身，左腳猛地蹬出。

「喀」的一聲，正中對方下巴，下顎骨頭登時開裂，手中突擊步槍落地。

那匪徒也不是個吃素的，雖然吃了一記高彈腿掛了彩，卻也激發了血性，吐掉了一隻和著血的後槽牙，怒吼一聲，雙手抓住了梁烈鋒的左腳，將他狠摜在草地上。

梁烈鋒正想再開槍，發現子彈又打沒了，馬上變陣，丟開手槍，一個鉸剪腳，也把敵人絆倒在地上，伴以一記勾拳。

「丟！」

「丟你！」

「丟你老母！」

「丟你老母爛臭蟹！」

在一連串無限升級加長的H城髒話之中，兩人扭打成一團，插眼、掐脖子、撩陰腿無所不用其極，最終梁烈鋒成功騎住了人，一手死死掐住了脖子，另一手掄著拳頭就往那人頭臉上招呼，打得那人鼻子嘴巴全是血，兩頰腫得老高。

「我跟你講，你這冚家鏟今天完蛋了！」梁烈鋒罵著，又是一拳打在那人臉上。

「死差佬（臭警察），別得意！」那人掙扎著怒吼，漏風的嘴說話「嘶嘶」的，卻不減猙獰。「今天殺個大粒（高級）的墊底，還能上報紙頭條，值了！」

梁烈鋒本就繃到極限的神經霎時拉響警報。

車裡放倒一個，剛剛一槍放倒一個，現在壓制住一個……

還有一個呢？

收費亭那邊驀地傳來一陣喧嘩。

「你這傢伙站住！！！馬上蹲下雙手舉高！」

「去死吧！！！」

「砰砰砰──」

吼聲、槍聲與手榴彈的爆炸聲幾乎同時響起，收費亭旁的鐵皮屋在剎那騰起的火光中轟然炸裂，破裂的鋅金屬片與雜物被氣浪高高拋上半空。

「隊長！！！」

梁烈鋒眼前黑了一瞬，顧不上再打那匪徒了，立刻掉頭，奮力往爆炸源頭跑去。

與此同時，背後那匪徒趁機摸到了突擊步槍，咬牙切齒地朝著他遠去的方向掃射了幾槍。

其中一枚呼嘯著擦過梁烈鋒的左腿，再「噗」的打進草地裡，濺起泥土。

才跑出荒草叢，只見收費亭處火光沖天，亂成一團，有的探員正喊著「快滅火救人」，四處奔走找消防喉或滅火筒，也有的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望著夷為平地的鐵皮屋。

那個半輩子都給了重案組的B隊隊長，跟隊員打成一片的隊長，雖然嘴上嫌重案組危險又沒油水可撈，整天叨唸升官發財，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要送寶貝女兒去海外留學……

熊熊火光裡，瓦礫散落一地，一塊殘破鐵皮上赫然可見一截身首異處的殘臂，被炸得千瘡百孔，多處焦黑，表面罩著半截穿舊了的外套袖子，手掌蜷曲起來，像是想握著什麼。

梁烈鋒發現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小小的東西，挪開腳一看，是一顆小小的摺紙幸運星。

除了梁烈鋒以外，不知道哪個探員也發現了，爆發出一聲悲慟的大喊。

「隊長──！」

那些急昏了頭想救火救人的都被懾住了，一個接一個地停下了動作，片刻間，悲聲響徹收費站。

梁烈鋒紅了眼，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拔足往火場裡直衝。

年輕探員江鵬飛不知道什麼時候終於解了鎖，小跑著出了收費亭，從背後死死地抱著梁烈鋒︰「不要過去啊，火勢太猛烈了！」

「鋒仔你別衝動！燒成這樣已經救不回來了！」也有年長一些的探員撲上來阻止。

「放開我！要是我們連全屍都救不回來，怎麼對得起大嫂和世侄女？」

梁烈鋒一下一下地捶著曬得炙熱的柏油路，臉上身上沾滿了黑黃的砂子，混著血，汗，還有淚。

「放開我！那個放手榴彈的冚家鏟呢？！我要殺了那冚家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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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下的雨

喵芭渴死姬

鐵血重案．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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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1-1 注意攔截

#2 1-2 有皇氣

#3 1-3 還有一個呢？

#4 1-4 確定是重案組？

#5 1-5 匪裡匪氣的

#6 1-6 誰夠惡誰就是法律！

#7 1-7 樑子愈結愈大了

#8 1-8 有牌爛仔

#10 1-10 A隊胡判官

#11 1-11 動機不明

#12 1-12 答案呼之欲出

#13 1-13 談判

#14 1-14 過目不忘

#15 1-15 走著瞧！

#16 2-1 繡花枕頭大少爺？

#17 2-2 別破壞規矩

#18 2-3 棘手的扑頭黨

#19 2-4 永富中心

#20 2-5 天文台‧左右護法‧包公

#21 2-6 追逐作戰

#22 2-7 米蘭達警告

#23 2-8 這兩人前世有仇吧

#24 2-9 男人最痛

#25 2-10 升級成劫殺案

#26 2-11 你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