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住了,我們緝捕犯人還是要多靠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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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作案,「天文台」最多只會在獵物面前耍耍無賴──是女的就出言調戲,是老人就裝作走路不穩推搡一把,先惹對方反感躲避,再打暗號通知同夥動手,之後就能施施然離開,一向是最不起眼最安全的那個,這次卻偏偏碰上重案組設伏,還被盯上了。
這猥瑣男人心中大呼倒霉,雙腿像裝了兩個風火輪似的,「躂躂躂」地順著扶手電梯梯級飛快往下逃。
扶手電梯上的行人紛紛驚叫躲避,而李廣、梁烈鋒、廖叔、周白通、江鵬飛一行人緊追其後。
「讓開讓開!警察執法!我丟你媽的扑頭黨,別跑!」
那男人在電梯上不管不顧地狂奔,此時電梯才運輸到一半,他就從扶手履帶處跨出去,覷準了位置一個翻身,落在下一截扶手電梯的梯級上,眨眼間就往下逃了兩層!
江鵬飛探頭一看,下面層層疊疊都是電梯,畏高當場發作,兩腳發軟,幾乎一屁股坐在電梯上。
周白通好勝心起,隨口恥笑好友一句,試著像賊人那樣翻身騰躍,一撲,耳邊生風,心臟砰砰狂跳,恰到好處降落在軟綿綿的東西上。
「嚇死我了,還以為翻筋斗時角度差了點兒,要是摔在梯級邊上,肯定痛死……嘿,鋒哥說得沒錯,當警察最要緊膽子夠大。這軟軟的暖暖的是啥啊?電梯什麼時候鋪了絨毯這麼高級?」
他以為是電梯上鋪了毯子,隨手抓著借力支起身來,不知道抓到什麼,「刷啦」的一聲,身下那位闊太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歇斯底里地尖叫出聲:「非──禮──啊──!!!」
周白通看清楚了自己抓的什麼,馬上鬆開手,吐了吐舌頭以示無辜,卻還是挨了對方一記耳光。
那闊太太一手拼命掩著春光乍洩的胸口,一手揮舞著鑲滿銀色鉚釘的手袋沒頭沒腦地追打這個乳臭未乾的「好色小鬼」。
「等等!我是警察!都是意外,意外,我在追匪啊!」周白通抱頭鼠竄。
「警察是吧,我要告你們警察非禮官員家屬──!!!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我老公是行政局裡的高層,他們那邊上星期還跟你們總華探長打高爾夫球來著!氣死我了,等我老公明天一通電話打去警局,你這傢伙等著燉冬菇(摘警帽)吧!」
這樣一鬧,周白通和那個貴婦阻隔了後方重案組眾人的去路,那「天文台」抬頭一看動靜,面露喜色,逃得更起勁了。
「死仔,又闖禍,回頭看我不收拾收拾你!」梁烈鋒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一個俐落翻身越過周白通頭頂,中途朝他腦殼呼了一巴掌,穩穩落在下一道電梯上,逕自追犯去了。
對講機裡傳來他喝斥賊人別跑的一連串髒話,最後一句是說給同袍聽的,其實不用對講機也聽得到,中氣十足,響徹半幢永富中心:「等著我把人抓回來,全體加訓一個月跑樓梯!最晚到地面的那個,再早起半小時開始訓練!」
廖叔、周白通和江鵬飛急忙再加快了速度。
江鵬飛跑不過廖、周兩人,跑得滿頭是汗,氣喘吁吁,扭頭一看,李廣竟然沒跟著大夥兒跑呢,甚至還沒在扶手電梯上,正在上一層拉著一名保安員,拿著他的對講機說著什麼。
李廣怎麼落後更多啊?江鵬飛莫名安心了一下,又有點不好意思。
李廣初來乍到,大概不懂他們鋒哥的脾氣。梁烈鋒平常跟大夥兒鬧得熱火朝天,看著吊兒郎當的,但在工作上就是個拚命三郎,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追匪時一定身先士卒不死不休地追,要加訓就一定加訓,絕對不會手軟。
他們早更的已經要在六點報到了,要是再提早半小時訓練……江鵬飛不時回頭瞅一瞅李廣,無論是胳膊還是腿,比自己還細一圈,怎麼看都不像能撐過地獄式訓練,心裡天人交戰一番,還是換到了往上的扶手電梯,和李廣會合。
「廣哥,待會兒你,你先到地面去吧,我吊車尾習慣了,加訓沒什麼……」
「嗯?」李廣明顯沒有留意梁烈鋒那一聲吆喝,疑惑地望著他,「怎麼了?」
江鵬飛告訴他加訓的事,李廣聽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沒事,要不是我居中策應,任他怎麼像蠻牛似的狂追,也是追不上那人的。先不說我是他上級,他無權命令我,光是我抓住匪徒這一點,他根本沒道理加我的訓。」
「廣哥你抓住匪徒……?啊?」
梁烈鋒發力狂奔,在那賊人的背後三、四呎緊咬不放,從女裝部到地面總共七層,眨眼間就跑完了。
雖然還沒抓著人,可是一直緊追不放給了對方不少壓力,那藍白襯衣男額上見汗,腳步不敢慢上半點,在最後一道電梯上匆匆掃視地面情況。
他早就和同夥踩過了點,知道永富中心有兩個出入口,一個在扶手電梯正前方,一個在後方,距離稍遠,要繞半圈才看得到。
人誰不貪圖方便快捷?人人都愛用正前方的出入口,「天文台」本也想著從那邊離開,可是一看,前方擠了不少人,很難快速通過。
男人眼珠一轉,不用半秒就改變主意了。
從前方出口溜也是溜,從後方出口溜也一樣,總好過在人群中卡住脫不了身,去空曠的後方出口還比較容易逃出去。雙方拉開的距離擺在那兒,就算自己要多跑幾步,後面那臭條子多半也追不上。
只要逃出去,在大街小巷裡繞幾圈,甩掉警察就萬事大吉了!
他嫌在電梯出入口指揮人流離開的迎賓小姐礙事,正眼看也不看,用力推開,往後方出口狂奔而去。
「操,別跑!」梁烈鋒也深知不能讓他逃出永富中心,情急之下只能再拼一把,提氣直追,蓄力猛撲,伸長手臂用力一撈。
成敗就此一舉!
豈知,那天文台別的本事平平,逃命的本事一流,如同滑溜溜的泥鰍,腳步不停之餘俯身衝刺閃避,梁烈鋒伸手抓他只差了那麼半吋,和眼前皺巴巴的藍白襯衫失之交臂。
一抓落空後,梁烈鋒整個人往前傾,雖然訓練有素不致摔倒,卻也踉蹌了幾步才重獲平衡,再抬頭看,匪徒已經奔到出入口的三叉擋桿機前。
「我丟你個死仆街……我最討厭跑街追匪了,這些賊人跟老鼠鑽洞一樣,有夠麻煩。」梁烈鋒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深吸一口氣,再急起直追。
此時,異變橫生!
只見賊人在狂衝時連伸手推閘機也顧不上了,打算直接用身體推動橫桿,豈知「咣噹」的一聲,橫桿紋風不動,巨大的對衝槓桿力作用力在他自己身上,他活像肚子被重重打了一棍,慘叫一聲,整個人跟投石機裡蓄滿力的石頭一樣,頭下腳上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那人飛越了閘機,後背著地,狠狠地摔了個四腳朝天。梁烈鋒以為是那台閘機剛好故障幫了大忙,追近時一推旁邊的一台,橫桿也像鑄死了一樣不動,他才驚覺,這一排閘機本該開放自由出入,如今似乎通通鎖上了!
他一邁長腿,踩著橫桿借力,輕鬆躍過閘機。
他無暇思考為什麼這邊出入口的閘機突然全部鎖住,他只知道一件事:如今兩人的距離已經回復到先前的三、四呎!
能抓住,一定能!
那天文台摔得七葷八素,剛剛才爬起來,試著作最後掙扎,拚盡全身力氣,往旋轉玻璃門踉蹌撲去。
他進是進了旋轉玻璃門的隔間,然後,「嘭」的一聲,和嶄新先進的鋼化玻璃來了個臉貼臉。
旋轉玻璃門竟然也鎖住了!
前無去路,就算強行打穿其中兩扇玻璃,也要花個十幾秒,就這麼一耽擱,梁烈鋒已經在旋轉玻璃門前。
「死仆街,讓你逃!再敢逃老子打斷你的腿,拖到永富中心頂層再丟下去!」
他揪起男人,一記凌厲的迴旋腿,把男人像皮球一樣踢回永富中心升降機大堂。
那人落地後翻滾了兩圈,仰躺著爬不起來,被折返的梁烈鋒扯起來反扭雙手鎖上手銬,全程「哎呦」直叫喚。
「不逃了,不逃行吧?我要死了,啊,啊啊啊,痛死了我,救命啊喂,警察光天化日殺害良民啦……!」
他這倒不全是裝的,那一記重腿的確踹得他五臟六腑都幾乎移了位,眼淚鼻涕飆出來糊了一臉,矇矓中只見永富中心的保安和幾個探員圍攏上來,不遠處的子彈升降機「叮」的清脆一聲打開門。
兩個人影走出來,其中一人游刃有餘地緩步上前,跟指揮出口的迎賓小姐和大樓出入口的保安客客氣氣地道了謝,瘦長的手指了指閘機和旋轉玻璃門,又點了點自己太陽穴,跟較年輕的另一人說話。
「記住了,我們緝捕犯人還是要多靠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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