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返回陽界時正巧看見了井暉帶著閔英謙進入家門內,幾人對視的瞬間都有些愣住,最快反應過來的還是閔英謙,走上前來搭著盛南亭的肩笑了幾聲,調侃意味濃厚的話語也從那張尚未閉合的嘴中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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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時間算得真好,是猜到我跟井哥要回來了嗎?其實你們在陰間那裏等我們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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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出了點狀況。」陸辰卿並沒有讓誰有能夠配合閔英謙說笑的機會,張口就提起方才三人在陰間遇到的事情,「冥都之門忽然泛起紅光,被那紅光照到的亡魂都陷入了暴動狀態,甚至有主動向我們襲擊的意思,而且我跟盛南亭測試了一下,我們一旦使用靈魂武器去攻擊,能力都會被逐步削弱,甚至出現會影響到靈魂武器操控權的情況產生,可是……並不像亡魂在掠奪我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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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井閔二人都是瞬間一愣,看著陸辰卿那認真的眼神也知道這肯定不是開玩笑的。井暉只是眉頭微蹙,動作持續著將自己的鞋子放入櫃中才緩緩說道:「如果按照你這樣說,不是亡魂消耗我們的力量,那就代表我們雖然靈魂強度沒有變化,但能力卻在被慢慢剝奪,要是不找到原因的話我們就沒辦法克制住亡魂的暴動,甚至只能默許它們壯大,直到有可能影響到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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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冥都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破壞平衡的事情?它們明明也會被天道拘束,這樣做難道不怕反噬嗎?」閔英謙單手舉著棒棒糖含到口中,另一隻手則橫在腹與胸之間的地方抓住握著棒棒糖手的肘部,同時頭微微歪著側向一旁,像是無法理解冥都為甚麼會這樣做,「難道裏面已經發生暴亂了?不可能吧,冥都裏可是嚴大叔的天下,他那人又素來最剛正無私了,怎麼會放任亡魂搗亂或讓已經準備輪迴的靈魂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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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卿只是默默聽著他們兩人的猜測,隨後小幅度搖頭,抬起的掌心覆在頸後那塊彷彿在隱隱發燙的地方搓揉,但嘴上話音卻依舊淡然:「我也不知道,但反正不管是哪種情況,冥都一定是發生了我們無法掌握的事情,我們剛剛的打算是先去記錄空間問問看江明月過往有沒有同樣的歷史記載,不然以我們現在的狀況,無論冥都裏面是進化後的亡魂在肆虐還是靈魂之間的爭鬥都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只不過是去送能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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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聽到他轉述著之前的打算後也點點頭,在他們心裏也覺得這個或許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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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稍微休整片刻後就等著井閔二人也靈魂離體便重新墜入陰間的世界之中,他們的運氣不錯,剛好亡魂並沒有多少聚集在此處,也避開了可能會遭遇圍擊的狀況。一行人並沒有選擇在街道上多加停留,而是放任身體往半空中飄去,直到那兩人也能看見異變的冥都之門後才稍微停下身形,那扇原就裝飾華麗的門上似乎被抹上了更鮮豔的紅,在這個灰暗無色的世界中更加明顯,似乎也更吸引了亡魂,它們的動作緩慢卻持續聚集堆疊想往那處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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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門感覺就很像陽界的電視劇裏常演的那樣,小白花女主欠錢然後家門被潑油漆,裏面討債人用的也是這種,鮮豔到像是殺人現場兇手留下字跡來挑釁警察的顏色。」閔英謙的思緒轉得飛快,在所有人都還沒跟上她腦迴路的時候就聽見她又開口繼續說著:「嘖嘖嘖,沒想到第一次親眼見到不是看到討債現場,而是感覺一輩子都扯不上邊的冥都,這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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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完全一絲緊張感都沒有的不著調言論,在場其他幾人都是泛起一陣無奈,陸辰卿甚至是沒忍住就抬起手想往她的後腦巴下去,但最後還是克制住地收手,同時說服自己:『不能打不能打,這裏是靈魂狀態,打了也是白打還會消耗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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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陸辰卿壓抑的模樣,其他幾人就沒忍住笑出聲,閔英謙注意到眾人的視線也跟著往身後看去,發現自己喊著老大的男人一臉陰沉的神色,還有那明顯想往自己身上招呼過來的拳頭,連忙討好地笑了:「老大,我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和氣生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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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就往記錄空間所在的方位去,幾人也連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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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甚麼,盛南亭總覺得在蔣玲逝去之後這些守恆者似乎更像人了一些——會為某個人的離開而痛哭失聲,也會因為某個人的言論而開始有情緒反饋,明明在當初剛見到他們時一個個都還會用冰冷的眼神勸說著他不要妄想去救親眼所見的每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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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就感覺好像是更有生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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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樣的想法,盛南亭微微有些愣住,但最後還是選擇將這樣的結論留在心底,沒有貿然說出口。對他們所有人而言,或許現在這種氛圍就是最適合他們慢慢去習慣蔣玲不在的生活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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