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险些当场就要抱着李跃棠亲了上去,好在后者早有准备,见玄青把头挨来的瞬间就捏了个诀将他定住。他便只能瞪着眼睛,开口想问话,却发现嘴也被噤声了。
李跃棠这才继续转头看着齐佑,他虽然还无法接受自己肚子里多了颗龙蛋这件事,但第一个念头却也不是想要打掉他。虽然还很犹豫,但……有都有了,不如就生下来看看吧。
向齐佑大致询问了一番养胎相关的事宜后,他拿了点药,正准备就此离开,又忽的被齐佑拉住嘱咐道:“孕中需要胎儿生父气息在旁安胎养神,不可分隔太久,否则孩子不安。”
他顿了顿,看向还被定在旁边的玄青,“他神魄还未修复,也会暴动失控。”
李跃棠点点头,刚想开口又被齐佑打断道:“孕中若非必要,也不可耗灵,更不要费神操劳……不如我随你回万重山,在你身边也好照料。”
李跃棠摇头笑了笑:“你不管朝雨谷了?没事,这才刚开始,一有不对我会给你传信的。”
“就是头三月最为危险,”齐佑眉头皱得更深,“你门中弟子又没几个得力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李跃棠顿了顿,并未立刻回应。其实他从刚才就在心中后悔了,要是早知道不是生病是怀孕,他怎么也不会来找齐佑的。虽然还不太能接受,但他和齐佑的确还是道侣关系。且按照游戏过程,主动要求结为道侣的人还是他,现在他没有那些切身的记忆,还无法回应齐佑的感情,却麻烦人家为他劳神费力地在五天内炼了百颗结丹丸。现在两月不到,竟然又要让齐佑为他怀子的事担忧。
且这孩子也不是齐佑的,他又本就知道齐佑对他的心思,这样对齐佑来说实在是有些残酷了。
齐佑见他犹豫,又继续说道:“跃棠,女子生产尚且是一趟鬼门关。你是男子,又是头胎,是一点也不可疏忽的。”
听到这个,李跃棠愣了愣,也总算妥协,这才从包中拿出一块月牙状的白玉递给齐佑:“这块玉一分为二,持有者可互相感应,还能定位来去。你将这块定在朝雨谷,我将另一块定在万重山,也就方便你过来了。”
他本意是想方便齐佑在两地之间来去,没想到齐佑直接说道:“也好,那我就随你过去,这样朝雨谷若是有事我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李跃棠张了张嘴,正想再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你随意吧。”
因为玄青需要随时待在他身边,那间本来给玄青准备的屋子也就让齐佑暂时住下了。至于他怀孕这事要不要告诉门内其他人,又或者是何时告诉,李跃棠还没想清楚,总之是能瞒多久先瞒多久吧。
知道肚子里有了个小东西,李跃棠每天也不再辟谷,顿顿都吩咐郁离派人给他送饭过来,只说是想念家常菜的味道了。玄青倒是借了这次的由头,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与李跃棠贴在一起,即便是齐佑在旁把脉也丝毫不退让遮掩。
李跃棠被压得闷气,只得皱着眉将玄青再次推开,“都说了不用挨这么近,你在我旁边站着就好。”
玄青“哦”了一声,听话地站去一旁,忍到齐佑起身后便又贴了上去。
虽然有些抗拒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李跃棠也不得不承认,玄青的气息离他足够近时,他浑身那股不适应的酸胀感都减弱了几分。但过久之后只会让他双腿发软,乃至浑身都有些无力。本是正欲把玄青推开再教训几句,山外结界却忽然受到一记重创,李跃棠抬手一顿,下意识便准备赶去山门看看。
齐佑按住他,随后便发现这动静只这么一下便没了,“小心动胎,我替你去看看。”
李跃棠点点头,刚才那一声响动似乎隔着肚子也吓到了腹中胎儿,本来十分安静的一团灵体竟隐隐躁动起来,只是这么短短几下就撞得他险些站不稳。
玄青马上扶着他的后腰将他送回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一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一手覆在微微鼓起的小腹,缓缓地输送了些灵力进去安抚。
那动静果真只是响了最开始的那一声,此后便一直安安静静的,说不定只是哪只飞禽走兽不小心撞了上去。
片刻后,齐佑面色凝重地回来了,一齐跟在身后的竟然还有郁离和辛天流。
李跃棠匆忙地将玄青推开,又理了理衣服,确认小腹弧度在衣物掩盖之下根本看不出来,这才抬头接上了前面的三道视线,“…怎么了?”
郁离忧心问道:“师尊身体如何了?”
李跃棠一愣,反问道:“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齐谷主说您上次突破太过仓促,致使境界有些不稳,近日正在修养调理,”郁离皱眉道,“师尊这样的事怎么能瞒着我们呢?”
李跃棠轻咳一声:“告诉你们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有齐谷主在这里,没事的。”
见两个弟子脸上都有些不太好看,李跃棠倍感心虚地朝齐佑使了使眼色,正想打发他们快点离开,却不想齐佑摇了摇头,将怀中一张金光闪闪的帖子摆了出来。
齐佑满面愁容地开口道:“罗天门…发来了请战帖。”
“请战帖?”李跃棠一愣,还来不及反应,这帖子就自己飞到他手下落了手印。李跃棠被吓得一震,虽是对这个词没什么印象,却隐隐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齐佑拧眉回道:“请战帖发了,便别无选择只能收下迎战。罗天门的要求是要万重山在百家会谈上与他们一决高下。但看他们的意思,请战帖一下,那便是…一决生死。”
李跃棠闻言一顿,皱眉问:“那要是不去呢?”
郁离见状抢先回道:“师尊受了伤,不去也行。我们本就不屑于那些人的争斗。”
“若是不去,便会被修仙界众人耻笑,”齐佑看了郁离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且以后诸如百家会谈这类的仙门大事也都再没资格参与……但这些都只是些小事。”
李跃棠听得眼皮一跳,“那大事…是什么?”
齐佑顿了顿,继续说道:“请战帖要用下帖人的一成灵力做抵,形成契约,不达到帖上所写的要求,此帖便与门派终生绑定,不死不休。且这帖上时限一到,请战对象没有应战,那帖中做抵的一成灵力便会归还原本的下帖人,随后换成请战对象的三成灵力以做惩罚。”
“这东西也太霸道了。”李跃棠不禁拧眉。
“此物极难寻得,”齐佑摇了摇头,“并且既是契约,那形成之时便会估量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是不会成约的。”
李跃棠深呼一口气,揉着眉心问道:“要我们在百家会谈上与他们一决高下……是我跟他们掌门打,还是两派弟子打?”
“是两派弟子,”齐佑说着,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辛天流,“但罗天门根基深厚,这个所谓的‘弟子’,只要是下帖人的后辈就行了。”
李跃棠才松了不到一半的眉头又猛地皱起,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东西真的估量过双方实力?天流才修行多久?罗天门那一堆老不死的随随便便挑个出来都是他们掌门的后辈!”
齐佑顿了顿,“下帖人……是罗天门长老,张方海。”
李跃棠闻言一怔,倏地抬头看向辛天流,只见后者果然立刻变了脸色,才对上李跃棠的视线便瞬间低下头去。
“你们都先出去,”李跃棠沉声说道,“天流留下。”
玄青皱眉:“主人……”
“一会儿就行,没事,”李跃棠拍了拍玄青,扬头催促道,“去吧。”
最开始听见罗天门的名字时,他是有猜想过与辛天流那个所谓的前师父有关,但更多还是认为是罗天门中有人与他结怨过深,毕竟跟他结下血海深仇的人数都数不清。李跃棠不忍冷笑一声,竟是有些好奇,不知到底是出了怎样的事,才让本来的师徒情分破裂到了要至自己昔日徒弟为死地的地步。
张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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